第212章 薩滿大神

  古人是迷信的，也是非常敬畏神靈的。凡是不明原因的巨響聲，都會被人類認為是神的聲音。

  像這樣的爆炸聲，再加上那一句句天罰之聲響起，契丹人可不會認為是人力所為。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那是天上的神靈降下的懲罰無疑。

  那一聲聲的天罰早已經將契丹人嚇破了膽，有的人不要命的奔逃，有的人跪在地上向神靈祈求寬恕，還有的人坐在地上任由牛馬從他身上踏過，起不了一絲的抵抗。

  

  於正和一千多靺鞨人殺入契丹牙帳當中，他們所向披靡，如入無人之地。凡是手上拿著兵器的人，他們都毫無客氣的殺掉。

  時不時傳來的爆炸聲，嚇得契丹人不要命的向黃水逃去，有的人逃向西邊的草原，也有的人逃往東邊，順著冰冷的黃水向下游划去，卻始終沒人逃向北方。

  比言帶著幾千人登上谷口最高處向南看去，遠遠看見契丹牙帳混亂一片，四處火光沖天，震驚得他無以復加。

  他並不知道那些巨響聲是於正弄出來的，但他認定，於正就是天神派來的使者。要不然，這小子一攻擊契丹牙帳，天上就降下天罰。

  他身邊的將領渾身哆嗦，目瞪口呆的看著遠處說不出話來，有的人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表情極為痛苦。

  而比言在愣了一段時間後，才向著牙帳的地方雙膝跪地，並雙手合十的禱告起來。其他人見狀，也如法炮製般跪地、雙手合十禱告。

  「此人乃我霫人的薩滿大神降世，願上蒼保佑他平安！我定會代表族人往天朝迎回薩滿大神！」

  比言的禱告聲逐漸放大，讓聽到的人都開始激動起來。

  「首領，要不我們也下去助薩滿大神一臂之力！」一個將領已經恢復了冷靜，在旁邊勸著比言。

  「不可，薩滿大神曾經說過，他要讓大賀窟哥見到他，腿肚子都打顫，他應該早有預料上蒼會懲罰契丹人。如今，他的預言成真了，咱們不必去理會契丹人，等明天早上咱們再去，按薩滿大神的計劃實施即可！」

  北風呼嘯，求救聲、喊殺聲、爆炸聲迴蕩在黃水之畔，讓契丹人非常絕望，可是沒人會可憐他們，更不會有人救援他們。

  於正等人在契丹牙帳里橫衝直撞，並沒有遭到任何阻擋。當發現火牛陣、火馬陣放慢速度後，於正就下令扔炸彈，這更加驚得那些發了瘋的牛馬速度更快了。

  他們也尾隨牛馬陣殺去，而他們也不會對這些想要他命的契丹人客氣，如果他不殺這些人來震懾大賀窟哥，那他就死定了，永遠也別想回到大唐。

  從伯咄部到大唐的幽州非常遠，從那打回去不現實。從伯咄部接壤的紇更部向南打回去也不現實，那裡一點也不比從高句麗打回去近多少。

  從霫人的這山谷回去可就近多了，只要將大賀窟哥打殘，他便能安心的直接往南進入奚人部落，只要到了那裡就是勝利。就算他大賀窟哥向阿都施壓，或者他親自帶人來圍剿，阿都也不會派人前來協助。

  這就是於正所依仗的，他帶著上千人向裡面衝殺，快殺到牙帳時他才發現這地方非常大，即使用戰馬來丈量都要很長時間，要是殺到天亮契丹人還沒投降的話，應該會遭到他們反殺。

  所以，於正臨時作出決定，將所有人馬分成三隊，他帶一隊，靺鞨首領一隊，那十個玩意兒一隊，相互交替，相互掩殺，衝殺的同時儘量減少炸彈的使用。

  這不是說不用再轟炸契丹人了，而是現在的契丹人已經嚇破了膽，再扔下去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偶爾丟一顆反而震懾的效果更大。

  大賀窟哥看到自己的族人一個個抱頭鼠竄，看到他曾經引以為傲的軍隊潰不成軍。他氣得要吐血，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此時也不怕什麼天罰了。

  他好不容易組織了幾百人，眼睛赤紅的向著一隊人，提槍便殺了上去，一陣叮叮噹噹之聲迴蕩在這混亂的夜裡。

  「是你！」交手雙方都異口同聲的喊出這兩個字。一個聲音中帶著恐懼，另一個的聲音裡帶著興奮。

  恐懼的聲音自然是大賀窟哥的，他看著前面的於正向他一步步接近，握刀的手也發抖起來。

  反觀他對面的於正，此時卻是滿臉的興奮，只見他大刀一揮指著大賀窟哥喊道：「天罰！」

  話音剛落，便從他的手上飛出兩條清煙，落在了大賀窟哥的左右。

  「轟隆隆，轟隆隆隆！」

  兩聲巨大的爆炸聲將大賀窟哥兩邊炸的人仰馬翻，飛起的物體和巨大的衝擊波將他掀翻下馬，摔得他七葷八素，倒在地上掙扎著，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於正見此情形，也顧不得現場的硝煙了，立馬提刀向著前面的大賀窟哥沖了過去，並大聲喊道：「契丹大首領大賀窟哥被天罰擊中了！這是上天的懲罰！降者不殺！」

  兩軍交戰，攻心為上。

  這是他於正的一貫伎倆，雖然炸彈將這裡的百姓給炸蒙了，但他們的意志還是，都寄托在他們的首領身上。

  如今，在他喊完這一句話後，周圍的靺鞨人也接著他的話大喊起來，並向四周擴散而去。令契丹人那僅有的一點點意志都煙霄雲散，他們所希望的奇蹟也在這時土崩瓦解。

  於正不顧危險，衝到了大賀窟哥的面前，跳下馬用刀頂著他的胸口大聲喝道：「來人，將大賀窟哥綁起來！」

  他話音剛落，身邊的眾將士也紛紛下馬，拿來繩子將大賀窟哥五花大綁，並將他推上於正馬。

  有了大賀窟哥這個擋箭牌，契丹牙帳區的人那一點點抵抗之心，都瞬間土崩瓦解，舉手投降。

  天漸漸明亮，混亂的契丹牙帳也漸漸清晰起來。只見四處濃煙滾滾，人的慘叫聲、牲畜的悲鳴聲、北風的呼嘯聲都摻雜在一起。

  於正渾身是血，手握大刀坐在馬背上迎接著呼呼的北風，猶如戰神在世一般。

  當契丹人見到於正的身影時，卻不由得發出了恐懼的叫喊聲。

  「這是魔鬼！這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