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被困託紇臣

  北風呼嘯，契丹牙帳已變成一片焦土，契丹人逃的逃，死的死，還沒逃沒死的，都變成了於正的俘虜。

  靺鞨人正在各個帳篷之間來回穿梭，有的人跑到帳篷里翻箱倒櫃，還有的人將男女老少趕到一起，也有的人指揮俘虜將屍體集中到一堆。

  現場的哭喊聲、痛苦的喊叫聲、垂死掙扎的呻吟聲混亂成一片。各處氈房濃煙滾滾，還沒燒完的木頭還閃爍著火光，現場瀰漫著濃濃的煙霧，還有燒焦、硫磺的味道，猶如人間煉獄一般。

  看著一片狼藉的大地，看著滿地的屍體，看著垂頭喪氣的大賀窟哥。於正居高臨下，蔑視他道：「大賀窟哥，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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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賀窟哥渾身顫抖了一下，嘴唇有些哆嗦的回應著：「請大神恕罪，你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我拿的出來，必定向大神奉上！」

  「為了你這混蛋，我足足準備了半年，浪費的財力、物力足夠將你整個契丹領地買下來，你是應該給我補償。這樣吧，以你契丹大首領的名義寫信，調整個契丹部落的黃金和寶物，都集中到託紇臣鄉，我在那裡等著他們。」

  「啊！」

  大賀窟哥驚得目瞪口呆，其實他就那麼一說，沒想到這混蛋還真敢開口，可話已經說出口，他也不得不做了。他按照於正的意思很快便寫了九封信，並讓人送給九個部落的首領。

  於正這貪財的毛病又犯了，也因為他這毛病，差點就回不了大唐了。

  於正帶著大賀窟哥，冒著寒冷的北風向南挺進，一連走了五天，才來到託紇臣水邊。這一路走來，沿途的百姓不僅夾道歡迎大賀窟哥的到來，更有人送上無數的黃金和貴重物品。

  本來於正的馬上就滿載著貨物，而且都是珍珠、人參、毛皮等。如今又加上了契丹人的黃金、中原的名人字畫等貴重物品，更令於正眼花繚亂。

  為了裝得下這些貨物，於正等人又打劫了大賀窟哥的馬，足有上萬匹，向著南方浩浩蕩蕩而去。

  而那些靺鞨人則是人手兩個美女，這也是於正答應他們的。他曾經給這些人承諾，只要回到了大唐便讓他們娶妻生子，賞賜豐厚，才得到了他們堅決的擁護。

  這就是人民的海洋，只要給了他們想要的，誰要是想搶回去，都不用於正下命令，他們就跟誰拼命。

  然而，事情進展的似乎超出了於正的預想，他覺得這事異常順利並不尋常。他的心也不由得開始跳了起來，總覺得可能要出事。

  當他們進入託紇臣鄉時，於正這種預感更加強烈了。而更令他心驚肉跳的是，昔日繁華的街道已經空空如也，再向前走一段路時，戰馬居然也不走了，就這樣堵在了路上。

  擔任探路先鋒的是最機靈的攔路虎，在隊伍停止不前沒多久，他便匆匆趕回來報告了。

  「首領，前面過不去了。」

  「怎麼回事，怎麼不走了？」

  「啟稟首領，前面有大批契丹人埋伏在山口兩邊，不許我們過去。據契丹人說，我們已經被包圍在這處山谷了，如果不放了他們的大首領，就將我們堵在這裡。」

  於正之前的那陣心跳終於實現，只是他沒想到竟是這種結果。也就是說，雖然他抓了契丹大首領，但契丹人卻將他堵在了這裡，讓他進退不得，只要時間一長，失敗的就是他於正。

  於正不想影響士氣，裝著漫不經心的說道：「告訴他們，如果想要回他們的大首領，那就派個人過來談判，如果他們敢硬闖，咱們就魚死網破。」

  「是，首領！」

  於正眼睛轉了轉便計上心來，他讓人把空空兒和假道士叫面前，咬著耳朵小聲的說了一通話。沒過多久，他們每人背著一大袋東西往山里去了。

  半夜裡，東邊的一處山上響起了轟隆隆的巨響聲，不用說，那是炸彈的爆炸聲。

  天亮時，空空兒興致沖沖的跑到於正面前喊道：「首領，昨晚在東邊的山上有股契丹人偷襲，被我們用天罰炸得稀巴爛，能逃回去的都不到一半人。」

  「好！要的就是這樣，你們繼續蹲守，只要有人偷襲就招呼他們。但不能太過頻繁，丟幾個讓他們長長記性就行，其他留著有緊急情況用。

  「是，首領！」

  於正安排完事，便往綁大賀窟哥的地方走去，他要看看這混蛋是怎麼通知人來的。他們被諸在這裡，也或許是他粗心大意走露了風聲，才將契丹人有所察覺，他並不認為是大賀窟哥那九封信惹的禍。

  可當他剛走近，便聽到大賀窟哥軟磨硬泡的，小聲的想說服靺鞨首領放他走。

  「乞次兄弟，既然你姓乞次，那你祖上肯定也是靺鞨的貴族。你就這樣甘於那漢人之下嗎？倒不如你跟著我干，我封你為大將軍，領十萬部眾如何？」

  乞次聽得猶豫了下，顯然是有些意動。不過，要是有人注意他的眼睛，他就不會那麼認為了。

  「乞次兄弟，我大賀窟哥說到做到！只要你將我放出去，我便讓你成為我契丹的第十部。我部落的美女任你……」

  「噼啪！」

  「你個混球，專門挑在我想打盹時羅里吧嗦，看我打不死你。再敢羅嗦，把你舌頭割下來下酒！」

  於正見乞次首領突然暴怒，並打得大賀窟哥滿地找牙。但他不認為是這人不心動，只是他那亂轉的眼睛發現了他於正的到來而已。

  但於正可不會計較這些，這時候計較會引起內訌，這樣會造成親者痛仇者快，他不會幹這樣的蠢事。

  他走了過去，輕輕拍著乞次首領的肩膀道：「別打了，這樣的混蛋別打壞了你的手，讓我來教訓他。」

  乞次首領還沒反應過來，便見於正走了過來，大腳向著大賀窟哥就踹了下去，踹得大賀窟哥嗷嗷直叫，猶如一條快死的狗般。

  看得周圍的契丹俘虜心疼不已，但他們還是不敢出聲。

  於正指著大賀窟哥對乞次首領說道：「要用大腳踹，往死里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