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釀製藥酒

  程咬金氣得雙手將於正提了起來，咬牙道：「俺能找他找你幹啥？現在俺就找你要。要不是春天了，俺渾身痛得難受，俺才懶得來這鬼地方！」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程咬金將於正頂到了牆上，惡狠狠的道：「你說啥？再說一遍，信不信俺劈了你？俺為了你能出去，主動請纓讓陛下將燒馬棚的事讓俺來查，可你都在幹了什麼？」

  於正沉默了。

  是呀，他被關得太久了，雖說在驛馬坊和坐牢沒兩樣，但那裡畢竟場地寬闊，還能曬曬太陽，還能看到天。可在這裡暗無天日，早就不知世間冷暖了。

  「程伯父，對不起……」於正的情緒很低落，但他還是向程咬金道了歉。

  「俺要的不是道歉，而是藥酒！你不是說兩個月就能配製出來嗎？如今都快三個月……」

  「程伯父，陛下搶走的只是酒，並不是藥酒。我再給你寫個單子，將所需的東西弄進來，這次我一定把藥酒弄好，絕對不會讓陛下有打劫的機會。」

  程咬金見於正服軟了，輕哼一聲後，才將於正放了下來。看著一片狼藉的牢房，他氣得怒吼起來：「牢頭兒，牢頭兒，快給俺拿筆墨紙硯來！」

  「國公稍等，小人給您找去。」

  牢頭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沒多久便端著硯台、毛筆、一疊紙匆匆而入。程咬金不客氣的一把奪了過來，並將牢頭一腳踹出了於正的牢房。

  於正很快寫完了一張紙，只見上面寫著：兩口鐵鍋、一個蒸籠、十個酒罈、灶台、木炭等等。程咬金接過來後瞄了兩眼，立馬甩給了牢頭，讓他上報或派人去準備。

  於正又開始寫藥方：馬錢子、麻黃、當歸、蒼朮、續斷、桃仁、紅花、乳香、沒藥、千年健、地楓皮、羌活、地龍、桂枝、穿山甲、牛膝……

  蛤蚧尾十對、海狗腎二十具、肉蓯蓉一斤，菟絲子、狗脊、枸杞子、人參各半斤，當歸三兩，山茱萸四兩……

  「啥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於正撇了撇嘴，心裡鄙視了一下程咬金才道：「這是藥方！您老先將這些藥抓來，等小子將酒釀出來後，就可以配藥酒了。到時，你就可以拿著藥酒慢慢喝了。」

  「哇哈哈……好小子，真沒看出來你還會醫術，那孫老頭要氣死了！」

  於正嘴角抽搐，按如今程咬金的表情，他剛才對自己惡狠狠的樣子可能是裝出來的，目的是逼著自己給他釀酒。

  有了程咬金的催促，楊毅很快就將程咬金所要的東西全部弄進牢房裡。這令那些潑皮閒漢眼熱不已，可他們又能怎樣？眼熱也得忍著。

  獄卒又被臨時抓來當苦力了，前陣子釀酒的時候，他們就經常被抓來當苦力挑水。這釀酒是很耗水的，每釀出一鍋酒，就能製造好幾鍋的熱水出來，這令那些獄卒們開開心心的洗了好幾次熱水澡。

  而這一次，按於正的說法是，不僅是獄卒要洗澡，所有的犯人也要洗。這就令這些獄卒為難了，整個牢房裡關著沒一千也有八百個犯人，這讓他們怎麼受得了？

  然而，楊毅想出了個好辦法，就是讓那些犯人來挑水，製造出來的熱水讓他們泡澡，既可以節省獄卒的人力，還可以幫助於正釀酒。

  大唐的酒糟是最不缺的，因為這時候所釀的酒就是發酵的酒糟，將渣渣過濾掉，剩下來的那些渾濁的水就是這時候的酒，酒精度也就七八度，而且還是甜滋滋的。是這時的人最喜歡喝的，而且一喝就喝好幾斤。

  一到災荒年，皇帝就下令禁酒，就是因為這樣釀酒太浪費糧食了。試想一下，一百斤酒糟只能濾出四五十斤的酒，其他的就浪費掉了。如果用蒸餾法的話，一百斤酒糟加入幾十斤水，就能釀出七八十斤酒，而且酒度還比這時候的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於正要釀造的是後世二鍋頭那種高度酒，這樣的酒出得少了些，但後面還能釀出二三十度的酒尾。就算是酒尾，也比這時候釀製的度數高，也可以當這時候的烈酒賣。

  由於牢房地方並不大，經過半個月的忙活，於正終於釀造了兩大壇高度酒。用程咬金買回來的藥材，分門別類的先後放入酒里釀泡，然後再封好藏在牢房的角落裡，用雜物擋起來。

  他怕呀！怕李世民再次來打劫他，這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他早年也是戰功赫赫，也是渾身是傷，萬一被他聞到味兒，那可是一滴都沒有了。

  而他讓程咬金買的藥材里，也有令男人都欲罷不能的藥酒配方，這種配方她可不會讓那麼多人知道，他根據腦海的信息偷偷配製，並隱藏在他的被子後面，這種酒只能他一個人知道。

  這時候的人三妻四妾多了去了，沒幾個人不腎虛的。而這時娶得起三妻四妾的人，往往都是有錢人，這種酒就是他們的救命藥。

  於正又風風火火的忙了一個月，又釀出了十壇高度酒，而這些高度酒都無一例外的放進了藥材。不僅有治風濕的藥酒，還有壯陽的，治腎虧的，甚至治陽痿的。

  而在這幾天，程咬金更是三天兩頭的往這跑，像是生怕皇帝來摘桃子一般。由于于正怕他將酒搬回去，一下子喝沒了，到時候起了副作用，他可擔待不起。

  所以，程咬金每次來最多兩斤，還讓他早晚喝一杯，而不是一頓飯喝完。雖然程咬金在於正面前滿口答應，可他回去後卻對這種濃烈的酒卻沒有抵抗力，他不但不按照於正所說的早晚一杯，有時候半夜起來喝，有時候大中午吃飯喝，反正於正給他五天的酒，他兩天就喝完了。

  這天中午，他又沒按於正交代的服用期限就喝完了，由於酒蟲已被勾了出來，他便火急火燎的往長安縣衙而去。剛一進牢門，他口水立馬流了一地，隨即不敢怠慢，直接往牢房闖。

  「混蛋小子，給俺再來兩斤酒！」

  於正對這貨非常頭疼，明明給他五天的量，每次都是兩天喝完了。

  「程伯父，都跟你說過了，這酒喝得太多沒好處，為啥就是不聽？」

  「你懂個屁！喝酒不喝個痛快，那還叫喝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