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轟動長安

  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

  自從武媚走後，無所事事的於正除了和柳如雲做有意義的事之外，就是釀酒了。而他所釀的酒是蒸餾酒，雖然不是多糧食混合的濃香型高度白酒，可在這酒度只有七八度的年代，他這種三四十度的就是飄香十里的仙酒。

  最先聞到味兒的是牢里的犯人，雖然這些人住在這裡，但他們並不是被判死刑進來的，而是犯了些偷雞摸狗的小事，臨時關在這裡個把月，或者幾個月就出去了。

  然而，即使他們聞到口水都流干也嘗不到半口，而更令他們津津樂道的是，牢里的那位神仙一般的人，除了每天給他們直播音樂外，就是給他們聞這種讓人失魂落魄的仙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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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消息一經傳出，便漸漸在長安城的坊間開始流傳，只是，傳說的人在長安縣大牢，能進去的人都是犯人或者達官顯貴。可這些人也只能聞聞味兒，沒一個人能真正喝到口，進不去的人三天兩頭圍著縣衙轉圈圈，只能在外圍聞聞味，過過酒癮而已。

  可是人一多，這種現象立馬被有心人放大了宣傳，沒多久，便傳得長安城人盡皆知。可讓人沒想到的是，於正的風流事卻蓋過了酒的名頭。

  這一傳可不得了，令經常去牢里的武媚慌亂不已，她也顧不得什麼矜持了，距守孝期滿還有一個月時，便火急火燎的讓兄長武元慶將她送到皇宮去。

  她這樣做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怕這事兒將她牽扯進去，這不僅僅是他遭殃的事，而是他武家這一脈、她舅父那一脈、於正那一脈的滿門，少則幾十人，多則上百人都得人頭落地。

  二是他已破了身，如果是按正常的選秀進去，沒過第一輪就淘汰，更重要的是，這謠言已傳播，她的事便完全暴露了出來，到時候她百口莫辯，只有洗乾淨脖子等死的份兒。

  被戴綠帽子是每個男人都不能忍的，更何況是大唐的天可汗陛下，雖說他並不看重女人是不是處女。可是，他已經下旨讓武媚進宮了，正常邏輯來說，這就是他的女人。

  可就在她進宮前，這顆嬌艷欲滴的桃子卻被人家摘了，還送給了他一頂綠帽子，這事要是傳出去，他男人的面子往哪擱？

  但是，即使她進了宮，也無法躲避這種傳言，只是，這傳言的聲音比較小而已。當這種聲音傳到李世民耳朵里時，他只是微微一笑，壓根沒當回事，他讓武媚進宮，只是想抬高楊氏的身份，壓一壓那兩個混帳玩意，並沒想過真的讓她做妃子。

  而處在風口浪尖中的於正和柳如雲卻沒那麼好過了，雖說柳如雲已經嫁為人婦，但這時候夫妻雙方的羞羞事兒也怕外人亂談論的，並不像後世那麼開放，越談論就顯得他們倆越恩愛。

  長安西市，一群數十人的潑皮閒漢將路邊的菜攤子全部掀翻，而且見人就打，平時這種行為只是為了那幾個銅錢，他們往往收了錢後，便收手去喝酒了。可這一次，這些潑皮像似得了失心瘋一般，錢收了，而且砸得更厲害，連武侯來了都沒有收手的意思。

  然而，這只是西市的潑皮，還有許多閒漢也紛紛效仿，一時間，長安縣大牢犯這種事的人多到裝不下，只能往萬年縣那邊關了。可讓人奇怪的是，被送去萬年縣的人不樂意了，說什麼就是死也要死在長安縣大牢里。

  像他們這種罪責，也就打個幾十板子，然後關在牢里個把月就放出來了。是什麼讓他們如此做？又是什麼讓他們非要呆在長安縣大牢？

  答案很簡單，因為他們都是喜歡聽葷段子的人，更是視酒如命的人。所以，當他們聽到於正的風流事，再聞到那十里飄香的酒，他們只能出此下策，想著法的往長安縣大牢里鑽。

  而這種事也自然而然的傳到了御史大夫們的耳中，他們的彈劾像雪花一樣落到了李世民的面前，說的話基本上都大同小異。

  不是說於正在牢里不檢點，做著有傷風化的事，就是彈劾萬年縣衙縱容牢里的犯人瞎搞。而這些彈劾奏報里還透露出一個重要的信息，也就是那混蛋釀出來的酒特別香，但他不賣，也不讓人喝，哪怕是他們向萬年縣令施壓，也是半點都喝不到。

  當李世民看到這些奏報時，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隨即寫了一份手札交給宦官，讓他們便往長安縣衙而去。

  去幹什麼？沒人知道！

  但有意思的是，宦官走的時候是帶著十幾壇香氣四溢的酒，惹得長安城的百姓像是圍觀什麼怪物一般，跟著那運酒的車來到了皇宮門前，看著那烏泱烏泱的百姓，沒個八千也有一萬。

  而在長安縣大牢里，卻傳出了一陣陣砸東西的聲音，伴隨而來的是一陣陣酒香。大牢里的犯人都伸長了脖子，往那被麻布圍著的牢房看，還不停的咽著口水，還有的人不停的吸著鼻子。可是，除了那濃烈的酒香外，就是牢里那些幾個月沒洗澡、臭氣熏天的臭味。

  於正的牢房裡，不管是酒缸還是那簡易的蒸餾器，或者是木炭、酒糟、酒缸都被砸得粉碎，滿牢房都是。於正披頭散髮，渾身烏黑麻漆的坐在角落裡一臉的木然，嘴裡念念有詞，像是有什麼大變故一般。

  「狗皇帝太欺負人了……」

  「李世民，你的頭上長草了……」

  「完了，辛苦了兩個多月……」

  一陣熟悉的鐵鎖聲響起，這種聲音他已經聽過不知多少次了，這是有人進來的聲音。可能是上面的獄卒聽到了這裡的響動，進來查看的吧。

  果然，大牢鐵門的聲音響了沒多久，就輪到他的牢門響了。

  一個驚訝的爆炸聲響起：「混蛋小子，你怎的把牢房搞得如此，俺的酒呢？」

  不用說，這肯定就是程咬金了。

  「酒？什麼酒？」

  「哎呀，俺出了那麼多錢給你釀酒，你卻把所有東西砸壞了，沒酒就還錢！」

  於正目光冷冽，冷聲道：「要酒找李世民去，都被他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