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炮仗炸街

  自從於正知道了李無情的生日後，常常整夜整夜睡不著。雖然離她的生日還有段時間，但於正老想著送李無情一件別開生面的生日禮物，用以博得她的歡心。

  他為此苦思冥想了半個月才終於選定了個目標，雖然現在還沒有這樣的技術，但他決心嘗試一下。他趁袁天罡上班之際，偷偷摸摸的準備搶佛子時偷的東西，利用黑夜，秘密的把火藥配製出來。

  雖然煉丹所用的材料也如黑火藥一般，但配比不正確，發揮不出黑火藥應有的威力。可於正是知道黑火藥配比的，只是他也不敢百分百保證可以試暴成功，所以，他要找個地方來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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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長安城這樣的場地可不好找，經他一番明查暗訪後，終於認定了個地方可行。確定了試暴的場地後，於正便馬不停蹄的做起了炮仗和引線。

  由於沒有合適的容器做炮仗，他只得效仿後世那樣，用幾層紙來包著，可是這時候並沒有機制的紙，威力就要大打折扣了。但這個難不倒他，他記得解放戰爭時所用的炸藥包用的是麻布……

  而引線卻給他帶來了麻煩，因他在後世所用的都是買的，並沒有親手做過，也無實物參考，只能靠他摸索了。

  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他找來黃麻紙、桐油紙等按火藥不同配比弄了十多樣，每樣三個挨個試了一遍，最後得出了個黃麻紙的，六三一配比作為引線的配方。

  都準備好了後，於正又耐心等待了兩天才等來了機會。

  立秋的第一天晚上，明月當空，繁星點點，四處一片寂靜。袁天罡、子無命、李無情都不在，這正是於正搞試驗的好時候。

  於正揣好了四個拳頭大的炮仗鬼鬼祟祟的出了門，他聶手聶腳的前往煉丹房廢墟，但他並不在煉丹房廢墟上停留，而是直接穿過煉丹房往後面的坊牆而去。

  由於長安城除了幾個重要節日可通宵達旦外，其他時間的晚上都是長年宵禁的，所以，這時候的人天剛黑就睡覺了。一到了晚上，還能走在大街上的只有巡街武侯了，如果其他人在宵禁時還走在大街上，不用說，肯定是進兩縣大牢了，即使是在各坊的坊街上，也會被坊丁抓起來打板子……

  煉丹房後面是個小花園，小花園邊上是一段不高的圍牆，而圍牆兩丈處就是高高的坊牆。於正此時正踩在圍牆上踮著腳、伸長了脖子往坊牆外看去。

  他這是要幹嘛？

  當熟悉了巡街武侯行走的頻率後，於正終於要付諸行動了。只是，在他就要點火時，他的心不由顫了顫，手也不由得發起抖來，內心像是某種東西在觸動一般。

  人類為什麼要有信仰，為什麼要有宗教？

  人們每每要做他們認為做不出來，或做什麼虧心事時，內心就會躁動不安，就需要這些虛擬的神鬼來拜一拜，好安慰自己脆弱的心靈。

  於正雖是個無神論者，被強逼著拜袁天罡為師他也是很不爽的。可現在，他也不由得向太上老君磕了兩個頭，求他老人家保佑他的炮仗試暴成功。

  坊牆外一陣火光漸漸遠去後，於正終於下了決心，他摸出火炭，將引線放在上面……

  「嗤……」引線點著了，但於正的手卻一哆嗦，好懸沒讓手上的炮仗掉下巷子裡。幸好他機靈，點燃引線後想也不想便，向外面大街的東北方向丟了出去，然後跳下圍牆，就欲報頭蹲下。

  「轟隆隆……」

  居然成功了！

  長安城的夜是寂靜的，寂靜到巡街武侯走在大街上都能聽到他們的腳步聲，甚至在他們停下時，連呼吸聲都能聽得到。

  這巨響聲在這寂靜的大街上轟隆隆的傳開了，並在各坊的坊牆作用下造成了陣陣回音，久久不散。特別是附近的平康坊、崇仁坊、興道坊，務本坊對街的太廟更是被振動了，連睡著的人都被震了起來。

  可他們不認為是出了什麼異樣，還以為是打雷要下雨了。可大街上的巡街武侯卻不一樣，他們抬頭看了看天，天上明月高照，星河閃閃，又哪來的烏雲打雷下雨？

  所以，巡街武侯敢肯定，是太廟方向發生了事情。

  一但確定下來就不得了了，不管是巡街武侯，還是不良人都火急火燎的往這邊而來，他們要弄清楚這聲巨響是從哪裡傳來的？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這聲巨響聲，只是他們今天晚上膽破心驚的開始。

  於正又開始點起了一個炮仗，並向著西北方向丟了出去。

  「轟隆隆……」

  一陣耀眼的閃光後，轟隆隆的巨響聲迴蕩在各坊間，聲音甚至傳到了東邊的春明門和北邊的承天門。周邊房屋顫動，地面也微微震動起來，這一次明顯比剛才那個更響亮，威力也更大，連蹲在圍牆下的於正都覺得有東西從天上掉下來。

  而外面也傳來了戰馬的嘶鳴聲，人群的鼎沸聲接迥而至，嚇得他趕緊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生怕自己微微一動就被外面的人發現一般。

  而務本房內的人，也紛紛打起了燈籠往這邊而來，特別是道觀里的人都往後院跑來，也有的人站在圍牆上往外看。可讓他們失望的是，外面除了亂成一團的人外，啥也看不到。

  「打雷？看來要下雨了……」陸無錢悠悠醒來嘀咕了一聲，翻了個身後又沉沉的睡去了。其他師兄則是連反應都沒有，睡得跟死豬似的。

  混亂的大街鬧騰了半個多時辰後，才漸漸的安靜下來，四處跑來看熱鬧的人也已經睡覺去了。雖然他們也懷疑會出啥事，但他們可不會想到，這是於正這小子弄出來的。

  於正趴在地上差點就睡著了，等外面安靜下來時，他再次爬上了圍牆看向外面，外面已恢復了平靜。於正陰陰的笑了笑，再次點起一個大炮仗向著西北方丟了出去，然後，又迅速的點起另一個扔向東北……

  「轟隆隆……」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