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又吃白食

  「有人之形，無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於人；無人之情，故是非不得於身。二師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你有了人的形體，卻無人的感情……你問那麼多幹嘛？不把《莊子》背完，別跟我說話！」

  「二師兄……」

  景雲觀西跨院，二師兄王無忌奉師命教小師弟於正、於無天的道家經典，因怕一個月內教不會，就只教於正怎麼背，卻從不解釋是什麼意思，更不許他去煉丹房。

  好在於正也相當聽話，對二師兄的教授他欣然接受，但讓他一個月背會那麼多道家經典，這是不可能的！他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更不是錄像機，看來王無忌這十遍書是要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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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師兄，我都連續讀書十天了，能不能讓小弟出去散散心？」

  「背不會這些經書，你就別想出去！」

  於正將經書往桌子上一丟：「我要到大師兄那裡學煉丹！」

  「背不熟經書前，哪兒都不准去！」

  「這是你說的，我要告訴大師兄去。」

  王無忌氣急敗壞，連忙威脅：「哼！如果你敢邁出這門，我打斷你狗腿，有種你就去！」

  「算你狠，下次去平康坊吃肉不帶你！」

  「咕嚕……」二師兄又想起了上次吃撐了的鹿肉，而且是不用花錢的。

  「呵呵，無天師弟，你還有沒有不要錢的法子？」

  「切，小意思！只不知你們的屁股都好了沒有？」

  「哈哈哈，好啦，都好十天啦！」

  「算了，我還要讀書，我可不想害你抄十遍。」

  「抄個屁！不讀了，吃肉去……」

  平康坊獨一家羊肉店門外，師兄弟七人喉頭滾動。

  「於師弟，咱們還來吃這家店，會不會被掌柜抓起來打一頓？上次三十斤鹿肉的錢還沒給呢。」王無忌有些擔憂的問於正。

  「打個球，誰先進去吃？」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於正這是啥意思？

  於正忙解釋：「咱們七人分成兩組進去吃，如此……這般……」

  眾人聽完兩眼冒光，不由會心的笑了起來。

  肉店內，陸無錢、王無忌、子無命、陸無山剛坐下，掌柜冷著臉，還帶上四個拿著棍子的夥計。

  「諸位，好久不見了！你們是還錢，還是讓我將你們打一頓扔出去？」

  陸無錢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引得四周的食客紛紛轉頭看來，好奇的看著這四個人和掌柜、夥計。

  「掌柜的，這就是你做生意的態度？俗話說來者是客，你不給吃就算了，還想把人打了扔出去？」

  掌柜一聽這話急了：「你，你上次吃了三十斤鹿肉又不給錢，如今還想來這裡耍無賴。」

  「上次我們沒錢，這是無奈之舉。可這次絕對有，而且把上次一起付，還不快盛肉去。」

  王無忌也嚷嚷起來：「就是，有這瞎胡鬧的功夫，你都拿到上次的肉錢了。」

  掌柜轉身吩咐四個夥計：「你們守在門外，如果他們還像上次一樣，每人打斷他們一條腿，再綁了送去萬年縣衙！」

  「是！掌柜。」

  王無忌又開始嚷嚷了：「掌柜的，還不快上二十斤羊肉，想餓死我呀？」

  掌柜重重的哼了一聲，才轉身安排人去盛肉。

  幾人也不理會掌柜和門口的四人，等羊肉一上來後立馬大快朵頤、狼吞虎咽的吃著，讓人感覺這幾人是餓死鬼投胎一般，沒幾下功夫，二十斤羊肉便全部進了他們肚子，而且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也就在這時，於正、陳無法、李無情走進來了。

  於正裝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拱手作揖道：「這不是兄長嗎？好巧啊！」

  「可不是，真是太巧了！你吃了飯沒？沒的話為兄請客！」

  「這怎能讓兄長請客呢，應該由小弟請才是！夥計，上二十斤羊肉……」

  掌柜一直在盯著這一桌，見這七人都來齊了，他倒要看看，這七個騙子是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吃白食的。

  羊肉很快上來了，眾人又開始狼吞虎咽吃了起來。只是先前吃了的四人像是有什麼事情似的，一會兒一個走得一乾二淨，桌上就剩後來的三人了。

  掌柜也不吭聲，就這樣冷眼旁觀的看著，看著這三個慢條斯理吃羊肉的人咬牙不已。

  然而，這三人吃飽了也沒有走的意思，更沒有結帳的意思，而且還在東張西望，像似在找逃跑的路線一般。

  掌柜不由發出了冷笑，忙叫來一個夥計準備好人手，這次他定要將這三人每人打斷一條腿，再綁了送官。

  可就當他要向於正這邊走來時，卻見場中發生了變化。只見門口走入一個身著貴氣、面容俊美、年齡只有八九歲的孩子，他身後跟著四個魁梧的漢子。

  看情形，應該是某個權貴之子。

  於正見這小子就像見了親人一般，非常熱絡的走過去打起了招呼來。

  「哎呀，這不是李二郎君家的小九郎君嗎？你怎麼只帶這幾個玩意兒就出來了？」

  四個壯漢眼睛一眯就欲發作，可一想，剛才這小子說的沒毛病，他所稱呼的不就是自家主人嗎？

  這小子一副怯懦像，這就是於正想要的替死鬼。

  「小九郎君，前兩天我跟你說的事就是這家羊肉店，要不你嘗一嘗，我請客。夥計，來二十斤羊肉！」

  四個壯漢很疑惑面前這人，但看他和自家主人很熟絡似的，而且還那麼無恥的點羊肉給他們吃。看在羊肉的份兒上……

  小子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

  「上次，您說咱們結拜為兄弟的事兒，我同意了，要不這樣，咱們在這裡結拜如何？」

  小子再次張了張口……

  「同意就行！咱們都是練武之人，就沒必要搞那些繁文縟節了。這兒有兩杯茶，咱們幹了之後就是兄弟了，兄長我先干為敬。」

  小子被於正這無恥給逗樂了，可就在他咧嘴一笑時，讓他哭笑不得的事出現了。

  「兄長還有事先走一步，羊肉已經給你們叫來了，你們吃得開心。」於正說完，起身走了。

  掌柜見吃肉的人都走了，立馬感覺不妙，忙向這小子要錢：「客官，麻煩你把帳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