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再受重創
2024-05-11 10:32:21
作者: 吃貓的魚
「你究竟還要磨蹭多久?」空間裡的雷神大人已經是一臉的不耐煩,但畢窈仍舊在鏡子面前照來照去。
還算滿意自己妝容的畢窈總算將目光從鏡子上收了回來,反駁了一句雷神大人:「你懂什麼?縱然我前幾日過得確實不盡人意,但如今已經決定了回去看看,定然是不能叫他人看出來我頹廢的模樣。」
聞言,雷神大人癟了癟嘴,他人?指的能是誰?除了宗灝也就不可能再是其他人!怎麼是在心中默默的鄙視畢窈一句:「呵,女人!」
畢窈並沒有讓雷神大人直接將她放在雲居的門口,而是在火鍋店的附近。
這一趟回來,畢窈說是回來看看豆豆和阿童兩個孩子的,但實際上她是來與從前的自己做一個道別。
日日夜夜借酒消愁之後,畢窈也最終想明白,她和宗灝從始至終都是兩個世界的人,如今已經發生了這檔子事情,也恰好將兩個人重新回到各自的世界。不如就遂了天意,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
這火鍋店是她在這個時代做的最風生水起的生意,不論是在畢家村還是在盛京城,顧客們總是絡繹不絕,那白花花的銀子手到擒來。
畢窈站在火鍋店的不遠處,不得不感慨,要是在現代開個火鍋店能如此的生意火爆,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經商失敗而想不開的人了。
「喂,你再往前走去,說不定火鍋店裡面就出來人,將你認出來!」空間裡的雷神大人提醒道。
聽此,畢窈頓了頓腳步,最後還是朝著火鍋店邁開步子。
那一會兒的停頓,她確實在思考雷神大人的提醒,可不知為何,步子卻最終不受自己的控制而邁了出去。
或許,在自己的心裡仍然隱隱的期許能夠見到那個人吧。
然而,這還沒有去到火鍋店,畢窈的注意力就被一群人的談話吸引了過去。
「都說了證據確鑿,卻仍然抓不到人歸案,不是這衙門無能,就是這畢家兄長太會躲!」
「這人看著挺面善的,怎麼會提著刀子去殺人?」
「都說了,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誰知道他會不會只是看著面善,實則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呢?」
以往,像這樣的八卦,畢窈是懶得理會的。可這一次不知怎麼了,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將步子邁向了那一群人,且鑽進人群中去看人們指指點點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如若有人要問畢窈晴天霹靂是一個什麼樣的感受,那此刻便是了。
畢德!那畫像上的人是畢德無疑!
怎麼會?他怎麼可能去殺人?
畢窈一邊慌亂著,一邊手足無措著,到最後只能是胡亂抓住人群中的人詢問這個告示板上貼著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畢德殺了沈蘆府上的小廝,且沈蘆一口咬定必須為小廝討回公道,只要抓到畢德,他必死無疑。
她不在家的這些時日,究竟發生了些什麼,畢德不應該好好的讀書備考嗎?如今這個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張氏怎麼樣了?雲居的人可還好?畢德又躲到哪裡去了?
畢窈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時刻希望自己能跑得更快一些,只要想起自己不在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心中就有愧,那些愧疚緊緊的束縛著她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
到巷子口的時候,雙腿已經跑得不聽使喚,畢窈才願意扶著牆壁稍作休息。
「你說說這些家人多慘,這搬過來才不到一年,先前是兒子殺了人,如今又是死了人,也不知這死了的人是被誰所害。也真是太可憐了!」
「天道輪迴,風水輪流轉,你看看他們家之前多注意風光,那火鍋店的生意紅紅火火,可能是老天爺也嫉妒了吧,才會遭此橫禍。」
「可憐的那一個老母親和那兩個孩子,聽說兩孩子的爹不是親生的,這以後指不定怎麼對待那兩個孩子呢。要說可憐,還是那兩個小孩可憐啊!」
路過的人講的話聲聲入耳,畢窈聽在耳里,痛在心裡。雲居有人去世了?怎麼會?張氏的身體雖然近幾個月來因為得了風寒一直未好,但根本不至於病到去世了的地步。
那會是誰?
其他的可能,畢窈不敢再往下想。因此,即便是雙腿還仍然軟著,她也無法再讓自己歇息下來,扶著牆以最快的速度挪向雲居。
在拐角處看到雲居的大門上掛滿了白布時,畢窈瞬間淚目,剛才在挪動的過程中,她還想著安慰自己,或許是那些路人搞錯了,又或者說自己想偏了,那些人口中說的肯定不是雲居。
但如今,鐵板錚錚的事實擺在眼前,叫畢窈心裡如何能承受得住,喉嚨似乎被什麼堵住了,無論想怎麼說話,都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在空間系統里待著的雷神大人看到外頭如此景象,一瞬間也是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能默默的坐在角落裡,等畢窈有需要的時候再義不容辭。
就在畢窈已經決定好要不顧一切的衝進雲居,希望自己的歸來給這不幸的雲居和大傢伙帶來一點慰藉的時候,停在雲居門口的馬車裡鑽出來一人。
頓時間,畢窈蓄積起來的力量化為了雲煙。
在林珊落地之後,石頭緊接著就從裡面跑出來迎接。看石頭這個樣子,似乎已經將林珊認成了他主子的新夫人。
否則,在畢窈的印象,石頭對林珊一直都是表面上的尊重,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個樣子主動出門迎接。
「怎能如此可惡?怎可以讓人如此寒心?」畢窈一邊緊握著拳頭捶打著牆壁,一邊喃喃埋怨道。
她此刻真的好恨,好恨宗灝!就算他當真迫不及待的想要與林珊在一處,那也沒有必要在如今這種場合。真的是要這屍骨未寒的人站起來指著他才可罷休嗎?
可是她更恨的是自己!
此刻的她,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的沉重,動彈不得分毫,只能是倚著牆毫無出息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