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女屍

2024-05-11 10:32:20 作者: 吃貓的魚

  「你又憑什麼說窈兒不回來!」說到最後這一句話時,宗灝的眼神幾乎是要將林珊殺死。

  林珊只是流著淚默默的看著宗灝。這情景若是讓那些不知其中內情的人看了去,所有人的矛頭都只會指向宗灝。

  「宗公子,您當真以為我家小姐願意這樣說嗎?小姐和畢大夫情同姐妹,對畢大夫如何,對兩個孩子如何,對整個雲居如何,您的心中當真不清楚嗎?」翠玉擋在林珊的面前,用一種視死如歸的口吻替林珊辯解道。

  突然,宗灝的腦海里就閃現了畢窈曾經與他說過的林珊的種種好,與此同時,他的腦海里還浮現了自己是郝昊時對林珊的種種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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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滾!滾出雲居,我不想看見你!」

  不論是從畢窈口中聽到的那一個,還是從前郝昊所接觸的那一個,又或者是自己眼前的這一個,他都不會再相信林珊。

  如此局面,林珊倒也沒有再留在雲居,而是含著淚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是畢俊生一路追著出來,因為他始終沒有想明白,為何林珊會說畢窈不會再回來,且還說她自己也不願意這樣講。

  翠玉替林珊回了一句,真相終究有大白的一天,到時候不僅是畢俊生,整個雲居的人甚至是天下的人都會明白今日她的這番說辭。

  畢俊生還沒有來得及細問,這車夫便是狠狠的抽了一鞭子馬兒的屁股,林珊一行人絕塵而去。

  而李清遠和廣呈這邊,兩人順著以中士大夫府為中心放射出去的幾條街一一詢問沈蘆近日來的蹤跡。

  趕在太陽落山前,廣呈這邊問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一個賣首飾的老闆娘說前不久她才將攤位擺出來,就看到有人披著披風騎著馬地離開中士大夫府,那時候突然颳了一陣秋風,那人披著的披風被掀了起來,露出了那人的側臉。

  那天她並未細想那側臉究竟屬於誰,可如今細細想來,竟然是沈蘆的。

  廣呈向那個老闆娘反覆的確認,可是真的瞧真切了?

  「我日日在這附近擺攤賣首飾,那沈大人如此年紀就能做到這個位置,且他家的丫鬟經常出來買我的釵子,我怎麼可能不認得沈大人?」那老闆娘看著廣呈,笑得痴痴的。

  那這問題就來了,朗朗乾坤,沈蘆為何要披著披風出門?他這是去幹什麼?又或者是去見誰?

  廣呈將這件事告訴李清遠的時候,他也有如此的反應。

  「看來,要想弄清楚沈蘆在整件事情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就必須要弄清楚他那日披著披風出門究竟是做了什麼!」

  兩人本是想著再一同去雲居詳談此事,可李清遠的侍從尋了過來,告訴他,李華容正在府上候著。

  往雲居去的,也就只有廣呈一人。

  在此之前,李清遠特意叮囑了廣呈,發現沈蘆端倪一事還不可與宗灝說道,他會派出人去查沈蘆在那一日究竟做了什麼。切記一定要等事情有了眉目後才能說。

  廣呈本在琢磨著自己去了雲居該如何面對宗灝和畢俊生的盤問,可等到了雲居才知道他不在時都發生了什麼事,而更讓他們擔心的是,宗灝找不到了。

  誰也不知道他去哪裡?更不知道他是何時不在雲居的。

  一直到天亮,他都沒有回來。

  而李清遠那邊,畢俊生去找的時候他要說此事時才知道他已經進宮去面見了皇帝。

  安然來了雲居,也只能是干著急,她自己做的安排會攪亂了李清遠對沈蘆或者林珊的判斷。

  過去了兩天,不僅沒有畢窈的消息,就連宗灝身處何處也是不知了。李清遠也未曾從宮裡出來,抓捕畢德歸案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不過才幾日的時間,張氏給人的感覺,她好像老了二十歲。

  豆豆和阿童也不再去學堂,整日整夜的盼著畢窈和宗灝回來,或者現在發生的,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等夢醒了就一切都好了。

  然而,老天爺好像從來都沒有優待過他們一家人。

  讓整個雲居的人幾乎全軍覆沒的消息來了。

  一具臉已經稀巴爛,哪怕是裹著好幾層白布,也難以掩蓋氣味的女屍被抬到了雲居,而這送屍體的人聲稱這人是畢窈。

  張氏搖頭聲稱自己絕對不會相信這無人認領的屍體會是自己的女兒,便是讓人拿出證據來。

  「此女後背上有一紅色胎記,腰間掛著的荷包底繡著一「窈」字,那荷包里裝著一隻木鐲子,且……」

  不等那人將證據一一呈現出來,張氏就已經昏倒在了歡喜的身上,而眾人還沒來得及去幫歡喜一把,這邊裹著白布的屍體就被人瘋狂的掀了開來。

  石頭忍著鼻尖傳來的氣味,將跪在屍體旁邊的宗灝使勁的拉著站起來。

  是,消失了兩日的宗灝回來了,帶著滿身的疲倦和失望回來了。

  可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邁進雲居,就看到了一個仵作指著一團惡臭的東西說著有關於畢窈的話題。

  再看看張氏的反應,就算是傻子也該知道,那團惡臭的東西是誰!

  但宗灝好像瘋了,一個勁的推著石頭,將白布一層一層的掀開,那讓人難以忍受的氣味對他來說像是不存在的一般。

  終於,宗灝看到了他熟悉的那一個胎記。那拉著白布的手突然間就顫抖了起來。

  宗灝的世界在頃刻間崩塌,一個堂堂八尺男兒,就在那麼多人的面前,忽然淚流滿面,緊接著聲嘶力竭。

  若不是李清遠來得及時,將宗灝打暈了,恐怕他今日便真的會跟著畢窈去了。

  阿童一邊哭著一邊吐著,那氣味實在太難聞,可他又不願意離開,他怕他一離開,連這具被定義為畢窈的屍體也會跟著消失。

  豆豆如同沒有了魂的木偶,跪在屍體的不遠處,平靜的讓人害怕。

  「反正屍體我是送到了,至於怎麼處理,那便是你們家的事了,當了這麼多年的仵作,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讓人噁心的屍體。」那送屍體的人扔下這一句話,便是匆匆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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