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解放生產力

  「害，正常，常有的事…」小泉語氣低沉了些，轉而又連聲安慰道，「放寬心，別想太多了，戰場死人太正常了，就算你不去，他們也得硬頭皮上，吃著口飯的，咱沒選法兒，對了，這不李指揮聽說你回來了，在北門辦公室內坐著等你呢！走，石頭！等把車停了，我給你帶路！」

  小泉坐到後車廂以後，越野車繞開了熙攘的人群，向一旁的白色碉樓駛去。

  到地之後，小泉囑咐了王磊幾句，便留在原地和其他人一起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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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回來的消息肯定驚動東區那邊了，按照慣例，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會開一場犒勞大會，你們可別忘了時間，好吃好喝好酒好菜咱們哥幾個好好享受享受！」

  「嗯，知道啦，謝謝泉哥。」王磊看待小泉的眼神漸漸變得真摯，他是真的將樸實無華的小泉當做自己的朋友看待。

  小泉見王磊要進去，旋即又和扎西攀談起來，「誒？！你們這車從哪弄的？怎麼從來沒見過…」

  王磊進入這棟建築的室內後仍然在心中模擬接下來與李指揮的對話，尤其是當被問及幾人從哪條路線回來，為何現在才回來，所轄人員為何悉數陣亡，路上遇到了什麼遭遇，王磊都一一在心中盤算出一個邏輯還算縝密的回答，最關鍵的一點是這輛來歷不明的越野車，自己也只能說是在廢棄基地找到的，畢竟荒郊野嶺找到這樣一輛維護良好、滿油滿電的車輛屬實罕見。

  正思考間，王磊不知不覺地便走到了小泉所述的那間憲兵隊辦公室。

  辦公室大門和窗戶都大敞四開著，室內空蕩蕩的，辦公桌前只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不斷批閱著羅的厚厚的一沓文件。

  雖然談不上闊別已久，但當他再次面對這位經歷九死一生還完好無損地凱旋歸來的戰友，身為傳統軍人的李指揮還是禁不住熱淚盈眶，眼圈紅紅的。

  王磊走上前親熱地和李指揮握了握手，頗為感慨道，「恭喜李指揮升遷，這次進入隔離區也沒帶回什麼像樣的戰利品，但我們發現了過去遺棄在那裡的研究所和軍事基地，那裡有一些新的發現或許對凌教授的科研項目有所幫助也說不定。」

  「誒，兄弟見外了哈，你在前線的表現眾人有目共睹，我也是經常聽到你們小隊的光榮事跡，就沖這點兄弟你還是叫我李隊長就成。你別看李指揮、李指揮叫著好聽，其實是明升暗調啊…」李指揮突然神秘地貼近王磊的耳朵悄聲說道，「巡邏隊各隊隊長全都換了新人，能派得上用場的舊部都調了文職，指揮部那邊我的發言幾乎跟放屁一樣壓根沒人聽，現在我在漠北天文台的勢力被完全架空了，可能隨時要被人清算，我只能拜託石頭兄弟你一個人了，幫哥一個忙。」

  「天哥，太見外了，若不是您帶我入城，兄弟我哪裡會有今天這般成就，你的事就是兄弟我的事，您大可不必客氣，儘管提！」王磊發出爽朗的笑聲，旋即抓起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由於長時間的，字寫的歪歪扭扭的，但好在還可以辨析出『隔牆有耳』四個大字。

  「好！那你可別推脫哈！我呀，這坐辦公室坐久了，就想出去找點樂子，奈何沒時間，沒用的會又太多，只希望石頭兄弟幫我尋一些樂子。」李指揮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接過王磊遞來的筆，邊說邊快速而工整地寫出『農業區』三個大字。

  「哦？天哥但說無妨。」王磊又驚又喜，他大概猜到李指揮的意思，但還是明知故問地寫道，『做什麼』。

  「咱這北區特釀的威士忌味道是不錯，可也缺少點醇正的原始風味，這末日前的貨色可是越來越難弄了，我想請石頭兄弟幫我弄一些打打牙祭，填補下內心的空缺。」放飛自我後的李指揮說話漸漸沒譜起來，反正沒一句話真話，唯一的真話全在紙上了，『鋤奸，穩定生產』。

  王磊看完，嘶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立刻明白，漠北天文台內部早已被怪人派來的特務份子滲透成了篩子，畢竟當間諜是不需要門檻的，第一梯隊之所以會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遭到地雷的埋伏，確實要拜出賣情報的間諜所賜，而得知這種機密級情報的人員一定來自於東區內部。

  「妥了，小事一樁啊，天哥！過兩天兄弟我去周邊的城市找一找，定能尋的到。不知天哥還有其他需要？一齊跟兄弟說了。」王磊猶豫了下，然後提起筆分別在『鋤奸』和『穩定生產』兩句話的下方寫下了『我』和『扎西』幾個字。

  「城市較為兇險，石頭兄弟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啊！對了，我這邊缺個文職，不知道和石頭兄弟走的較近的妹子願不願意來我這裡試試崗，一個人就好。」李指揮皺緊眉頭，寫道，『扎西何人，可信否。』

  「那當然可以啦！還要勞煩您多加照顧下才是。我也儘可能動員她倆，好好為李指揮辦事。那麼，兄弟我先走一步。」王磊點了點頭，重重地寫下一個『可』字，隨後揚長而去。

  「好！那麼石頭兄弟，再會！」拜別王磊後，李隊長抽出一包香菸和打火機，他點燃了和王磊交流時使用的稿紙，扔進了吃剩下後作為菸灰缸的罐頭盒，順手點燃了手裡的香菸，一口一口嘬了起來。

  事態的嚴峻，讓一輩子未曾抽菸的他對尼古丁的鎮靜作用越發上頭，從這次收復隔離區的行動可以看出，如果再不能儘快整合漠北天文台的所有資源，整個天文台的命運將岌岌可危，自己先前做的一起努力都將毀於一旦，與其輸的一塌糊塗，不如把漠北天文台拱手送給真正能夠統領全局的人，但願王磊和自己的志向相同，是個能成事的好同志。

  他面色凝重地抽完最後一口煙，將菸蒂狠狠地按進鐵罐頭盒裡。放於桌角的一沓文件上被一陣風颳開，顯露出的一頁赫然寫著關於王磊的詳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