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忌憚（2）

  前塵已了，往事何須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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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靈走到無歡的身邊，一個字一個字，認認真真地對他說：「我現在就告訴你整個過程，可是，你要答應我，不要激動，更不能衝動。」

  無歡默默地閉上眼睛，長舒一口氣，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你們走後沒多久，情兒就被琴聲叫醒了……」

  幾個時辰前。

  當無歡被琴聲蠱惑，陷入掙扎的時候，輕城終於從昏迷中驚醒了。

  「情兒！」輕靈驚呼，「你可算醒了，真是嚇死我們了。」

  「輕靈，你聽。」

  「聽什麼？」

  「琴聲，是古琴聲。」

  「沒有呀。」

  「糟了，噬魂曲！」

  輕城猛地從床上下來，一門心思地往外闖。

  「你要做什麼？」輕靈在後面拉住她，「我替你去。」

  「無歡和若問人呢？」

  「他們去應戰了。」

  「不，他們一定出事了。」輕城的語氣堅定，悠遠的琴音，深深地牽扯著她的思緒。

  「可是，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啊。」輕靈很努力很努力地去聽外界的聲音，可是，除了嘈雜的人聲和馬蹄聲，什麼都聽不到。

  「誒，輕城姑娘，你醒了。」清風聽到房間裡的動靜，前來查看。

  「清風，你簡單跟我說一下那邊的情況。」輕城按住清風的肩，無比憂慮和緊張，「怎麼打下的，怎麼穩定的？」

  清風第一次見到這麼失態的她，也隱約覺得事態的嚴重：「幫主和問堂主偷襲殺了姜家三兄弟，然後收服了岳鎮的兩個副手為我們掩護，監視洛北，向我們通風報信。」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現在這裡除了你還有誰？」

  「蘇舵主還在。」

  「太好了！清風，馬上帶我去見他。」

  「好！跟我來。」

  清風帶著輕城直奔城門口，去見正在清點人馬的蘇仲。而此時的蘇仲，剛好也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琴聲。

  「清風，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沒有啊。」清風定下神，可還是一無所獲。

  反倒是輕城，肯定了蘇仲的耳朵：「是噬魂曲，藍溪的噬魂曲。」

  「噬魂曲？」蘇仲沒有想到，這種失傳已久的武功居然重現江湖了。

  「噬魂之術，需噬魂散和噬魂曲共同配合才會發揮最大的效用。既然藍溪能夠放任岳鎮的手下為無歡所用，想必是動了手腳，此刻噬魂曲起，那些人多半都分不清敵友了。」

  「那幫主和問堂主豈不是很危險了？」清風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蘇仲依舊冷靜，時刻不忘大局：「噬魂曲若無破解之法，我們就算去了也只能是白白送死。」

  「我能破！」

  「你？」蘇仲對輕城產生了質疑，他不相信這樣一個文弱女子能對抗如此詭異的噬魂之術。

  「相信我，我可以！」

  「蘇舵主，救人要緊，我們就信輕城姑娘這一次吧。她絕對不會做任何對幫主不利的事情的。」

  蘇仲猶豫再三，最終決定帶上一半的兵力前去營救：「好。」

  「我也去！」輕靈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勝算。」

  「還有我！」遠遠的馬蹄聲，遠遠的人聲。

  策馬而來，是大病初癒的輕君。

  「你！」輕城氣她不該不聽自己的話，卻又沒有更多的時間讓她耽誤，只好暫時壓下對她的抱怨，「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出發。」

  全程的快馬加鞭，輕城和輕君完完全全顧不上各自虛弱的身體，只想去救心中摯愛之人。

  蘇仲見到飲風馬匹的那一瞬間，對輕城的身份就已有所察覺，原本的些許懷疑變成了猜測，猜測她的身份，卻不再懷疑她的判斷。

  「輕靈，不管一會兒發生什麼，切記，大局為重！」

  「你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你不必明白，只要記住我的話，一定要將人平平安安地救出來！我一個人換他們兩個，值了。」

  「好！」輕靈還是不懂，可依舊答應了她。

  在靠近沙場之前，輕君忽然對輕城說了這樣一句話：「情兒，你和憶寒，都不能有事。」

  輕城雖然一時半刻參不透她這句話的含義，可她知道輕君已經明白了自己所說之意，她將憶寒取下，交給了輕君：「這一次，我信你！」

  輕君接過憶寒，堅定不移地對她說了兩個字：「放心，我不會再一次辜負你的信任的。」

  輕城從奔馳的快馬上躍下，取出一支玉笛，於眾人之中吹奏起來。

  此玉笛正是當年沐汐月戰場引毒蟲得勝時所用之物，沒想到二十年後，會再現在擎蒼和星辰兩幫的戰役之中。

  幽幽繞耳，宛如天籟。

  玉笛之曲，恰到好處地克制了噬魂之音，給了蘇仲等人救出楚無歡和若問的機會。只是，人未離，則曲不能停，她只能目送著她所在意的那些人安全離開，將自己完全地置於險境之中。

  除此之法，她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想來那琴聲與內力有關，內力愈深厚，聽得便愈清楚。」相隔兩舵，唯蘇仲與輕城可聞，除了這個原因，蘇仲想不出第二個。

  「的確，還好前輩聽到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輕靈將前因後果都講給了在座之人，她們也不必再擔心無歡會問個不停，傷了元氣了，「前輩，給他解開穴道吧，我有話要問他。」

  「咳，咳，咳。」無歡咳了幾聲，沒有說話，任何話語在現在都是蒼白無力的，她身陷囹圄，而自己身負重傷，想救卻救不了。

  心有餘而力不足，是楚無歡的痛。

  「無歡，你身上有沒有帶著藍溪的東西？」

  「什麼？我怎麼可能會有她的東西。」

  「情兒說過，噬魂術是噬魂散和噬魂曲配合而成，若沒有噬魂散提前的滲透，噬魂曲是無法發揮出最大的效用的。剛剛那些人很明顯就是先中毒才被控制，而我在你身上也發現了一些被噬魂曲控制過的痕跡。」無歡的傷要比若問重得多，雖然蘇仲全力為他療傷，可輕靈還是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楚無歡想了又想，他絕沒有可能將藍溪的東西帶在身上，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