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滿腿肉瘤

  攝影師也沒料到她會整這一出。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偷偷關掉鏡頭，勸道：「葉瀾，要不還是去完成任務清單吧。網上現在對你關注度很大，也有很多聲音，稍有不慎你就會大眾審判的。」

  儘管知道節目組派來他就是專門搞砸葉瀾直播的，可昨天一天相處下來，他也明顯感覺到少女看似清冷，實則是個好人。

  再加上昨晚的一頓飯，他的心早就發生了偏移。

  可惜葉瀾沒聽他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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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管其他人，你拍你的。」她整理好手邊一個筆記本就坐在那兒八方不動。

  攝影師見勸不動，也只能繼續開啟直播鏡頭。

  觀眾還以為只是卡頓，並沒有在意，反而看葉瀾那架勢都在彈幕上討論，要不要去節目組官網舉報。

  結果網友還沒討論完，亮晶晶粉們就已經打了投訴電話。

  彼時導演剛從外頭跟孫醫生聊完回到監視器前，心情正鬱悶呢，猛地聽到工作人員的消息還愣了下，「你說什麼？葉瀾沒去地里，還跑去村里擺攤看病？」

  話落，他透過監視畫面看到少女坐在一間吊腳樓門前，而且第一名顧客已經上門。

  「周導，要不還是把她喊回來吧，要不然出事怎麼辦？」副導演在一邊憂心匆匆道。

  周導卻遲疑了幾秒後，眼神閃爍道：「暫時先不用管，我出去接個人，回來再說。」

  說完，他人已經起身走了。

  步行出了拍攝小屋，周導才長長舒出了一口氣，面上帶了一絲笑。

  剛剛孫醫生一直要把葉瀾帶去省中心醫院讓他十分惱火，畢竟先前他可是收了錢要搞臭葉瀾名聲的，怎麼能讓她借勢攀上中心醫院。

  如今她自己作死要無證行醫，他就故意不阻止還拖延時間，等著葉瀾自食惡果。

  想著反正她頂多也就開點草藥方子，也出了什麼大事，回來再處理也來得及，周導也就步伐輕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另一邊身處竹樓台階前的葉瀾正在接待自己的第一位病人。

  「我聽說，你是專門來給我們村看病的大夫？」來人約莫六七十歲，一頭白髮，滿臉褶皺，穿著最簡單的汗衫，皮膚黝黑，一看就是經常下地勞作的。

  見到他，直播間的觀眾比葉瀾還激動。

  『我去，這一看就是真正的莊稼老漢，該不會是收了錢演劇本的吧？』

  『本人是這檔綜藝老粉，我發誓，節目組只會折磨嘉賓，從不暗箱操作。』

  『但這老漢渾身肌肉，看上去比年輕人還壯實，應該也沒什麼大病吧。』

  彈幕飛起的時候，老大爺也來到了桌前。

  葉瀾朝對方微微頷首，餘光卻注意到對方坐到桌前時，動作十分緩慢，眉頭也始終緊緊皺著。

  「嗯。」她回應了一聲，也沒看對方第二眼就開始動手寫方子。

  老大爺一怔，瞪著眼睛道：「你這看都沒看就開藥了？該不會是要訛錢吧，這病我不看了！」

  對方說完，手撐著桌子急忙就要起身離開，生怕慢一秒就要被強買強賣。

  直播間觀眾也被葉瀾這一手騷操作驚得夠嗆。

  『見過裝杯的，沒見過這麼裝杯的。』

  『估計是把脈都不會，像小孩過家家一樣，無語。』

  『加一。』

  ……

  就在大家都覺得葉瀾是不懂裝懂時，就聽桌前容色冷淡的少女嗓音清澈道：「你雙腿長滿毒瘤，已經影響到你日常勞作，行走以及生活，最近腰也開始疼到直不起來了。」

  老大爺聞言，動作就這麼直直定在了原地，三秒後，脖子猛地扭過去，發出咔嚓一聲，震驚地望向了桌子後的葉瀾。

  「你你你這都怎麼知道的？！」

  葉瀾並沒有回答，而是言簡意賅給出指令道：「坐下，把褲腿挽起來，我看看具體情況。」

  「哦哦好。」老大爺這會兒哪裡還有懷疑，邊費勁坐回去邊去擼起褲腿，「哎，我這腿都好些年了，瘤子越長越多也越來越難看，夏天我都不敢穿短褲出來，就怕嚇著人。」

  說話間，那雙藏在長褲下的腿漸漸露了出來。

  直播間鏡頭掃過去時，別說觀眾，就是攝影師都不由手抖了抖，渾身冒出了雞皮疙瘩。

  『媽呀，這也太嚇人了吧？！』

  『啊啊啊我要吐了！』

  ……

  見到觀眾反應強烈，攝影師趕忙將鏡頭拉遠。

  但老大爺兩條浮腫腿上密密麻麻長滿的肉瘤畫面還是深刻印在了眾人的腦海里。

  他們打死也沒想到，看似精瘦健康的老人褲腿下真如葉瀾所說那般，甚至情況看上去更加恐怖。

  就在大家直呼害怕之際，葉瀾卻起身繞過桌子，蹲到老大爺跟前仔細查看起他的肉瘤，神情專注認真，眉頭都沒皺一下。

  「你這女娃倒是膽子大。」老大爺見她如此鎮定，面上不由放鬆下來，也說起這些年的遭遇，「其實我都去過好多醫院了，還做過切除手術，可還是反反覆覆地長這些小球，後來醫生們都說得每年做一次，可我老漢一年到頭才掙幾個錢，哪裡消耗得起喲。」

  國人看病難的問題一直是最大的弊端，尤其對於地里刨食的莊稼人而言，生病住院更是一筆想像不到的負擔。

  直播間的觀眾有些聽著心酸，已經自發在彈幕上表示要捐款。

  『讓老爺爺把姓名地址留下，我幫幫他，希望可以緩解他的痛苦。』

  『這種動手術才行的病症，就別讓葉瀾瞎搞了，早點去醫院吧。』

  ……

  然而，沒等彈幕刷完，就見葉瀾拍了拍老大爺的膝蓋，說了句，「能治，不用手術。」

  「啊？」老大爺張了張嘴，眼神在一瞬間充滿了希冀，「真的嗎？」

  「嗯，你別動，我準備一下。」葉瀾回答完，站起身去拿背簍里的藥膏，倒出來塗抹在一根木棍上，之後用打火機點燃。

  有裊裊煙霧淡淡升起，就在大家好奇她要如何醫治時，就見葉瀾將老大爺的腿放在另一張凳子上，隨後將木棍立在底下，用煙霧熏蒸。

  眾人：「……」

  就這？

  就這！

  無論是直播間的觀眾還是老大爺，這會兒都沉默了。

  好半晌，老大爺才遲疑著開口問道：「這樣就能治療嗎？」

  「嗯。」葉瀾看了下煙霧燃燒的速度，還給出了一個精確的時間，「十分鐘。」

  「……」老大爺一囧，實在沒能克制住自己臉上的懷疑。

  可連大醫院都束手無策，只能手術反覆切除的肉瘤，在少女口中卻只用這樣煙燻火燎十分鐘就能好……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