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非你不嫁

  一向健談的蔡邕，這次面對自己的女兒，卻不知如何是好了。

  半晌過後，他直視蔡文姬的雙眼，認真問道：「琰兒，你可是鐵了心要嫁給袁大人，即便只是個妾室，也毫不介意？」

  「女兒做出的決定，自然不會怪罪爹娘！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絕不後悔！」

  蔡文姬說話擲地有聲，眼神中是不可動搖的堅定。

  蘇氏看著如此堅定的女兒，終於意識到她不是那個跟在身後的小姑娘了。或許是時候，讓她自己決定人生大事。

  「老爺，既然琰兒都決定了，咱們也別多說什麼了。晚間袁大人回來時，和他提一嘴這事，看看他意下如何？」

  蔡邕只得同意，生怕要是拒絕了，自己女兒會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

  他嘆了口氣，「琰兒，你放心，爹今晚就和袁大人提這件事。若是他同意的話，一定風風光光地把你嫁過去！絕對不會輸了排面！」

  「多謝爹爹和娘親，你們待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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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著父母同意了，蔡文姬欣喜若狂，滿懷期待的等著傍晚時分，袁凡的歸來。

  ……

  再說另一邊，袁凡和田豐等人會面後，詢問了他們昨晚的情況。

  「昨晚分別後，不知你們休息如何？」

  「多謝袁大人的擔憂，我們幾人昨晚入住客棧後，休息的甚好。今天早晨在附近吃了早餐，也甚是滿意。」

  田豐如實說著自己的感受，其他幾人則是紛紛附和。

  既然休息的好，袁凡也就放心了，不再過問此事。聊著聊著，就說到了最近的打算。

  袁凡抿了一口茶，唇齒留香，淡然道：「我準備在這個城鎮停留一段時日，一是為了拉攏蔡文姬父女，第二點，則是想要藉機結識更多文武百官。」

  一石激起千層浪，此話一出，田豐等人稍加思索後，便開始發表自己的見解。

  「袁大人，下官曾經聽聞，這蔡邕雖然並未步入仕途，但是與朝中不少文武百官都私交頗深。經常聚在一起把酒言歡，討論詩詞歌賦。」

  「如此一來的話，袁大人若是將他收入麾下，定然會引來更多有識之士追隨於您。無論怎麼算，都是您賺翻了。所以，咱們在這城鎮停留一些時日也無妨。」

  「從洛陽出發半月有餘，確實需要找個地方進行整頓。現在看來，此地便是一個不錯的去處，更何況能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每個人說出口的話五花八門，但是想法卻大同小異，都願意在此處停留些時日。

  袁凡本來還覺得，這些人會意見相左，定會有人不想留下來。

  但現在看來，倒是他多慮了。

  「大家一致同意在此處休息整頓，這樣的議事結果再好不過了。在此停留期間，我住在蔡府，有事直接去找我即可。」

  袁凡覺得這話沒什麼，說的時候也並未覺察出不對勁。

  可是剛說完，就發現田豐等人的眼神變了，都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這時，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今早吃飯時，聽見周遭的百姓議論，蔡邕之女蔡文姬，乃是十里八村難尋的美人。袁大人，您若是真的動心了，我們也不怪您。」

  「蔡文姬長相出眾，又是難得的才女，這般的奇女子哪個男人見了會不動心？」

  「就是就是，袁大人，無論是身份官職，還是樣貌才學，您娶那蔡文姬都綽綽有餘。要是喜歡，儘早把婚事辦了吧，以免日後忙起來再耽擱了。」

  聽見這些話，袁凡只覺得滿臉黑線。

  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麾下養了這麼一群愛八卦的下屬？

  不過剛見了一面，就開始討論他和蔡文姬的婚事了？再過些時日，是不是要討論孩子的名字了？

  袁凡咳嗽一聲，「我和蔡文姬才見過一面，何來感情？昨日不過是因為聊的投機，才一起吃了頓飯，因為久仰蔡邕之名，我才會去蔡府住下。再者說了，我是那種見色起意之人嗎？」

  「不是！」

  田豐等人回答的斬釘截鐵，但是他們眼神揶揄，早就出賣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袁凡覺得，還是不要再繼續聊下去了。

  畢竟此時此刻，在田豐等人眼中：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在圉縣休整，那麼便不用著急行軍了。

  和田豐等人分別後，袁凡在街上逛了一會兒，感受當地的風土人情。午間時分，尋了個心儀的酒館小酌幾杯，然後才回到蔡府。

  門口候著的小廝一看見他回來了，便喊道：「老爺、夫人，不得了，袁大人回來了！」

  說罷，便往後院跑去，徒留袁凡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袁凡想不通，自己回到蔡府，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嗎？竟然如此大呼小叫？還是說就這一上午的時間，蔡府發生了什麼大事？

  就在他疑惑之時，蔡邕和蘇氏已經趕到前院。

  蔡邕笑呵呵的迎上前，「袁大人，老朽有些事想和您商量，還請到前廳落座。」

  「蔡大人，你和你夫人，怎麼都有些奇怪？」

  為表尊重，袁凡還是在前廳落座。但是心中的疑惑只多不少，延伸不停地在蔡邕和蘇氏之間來回，想要看出些什麼。

  但是苦尋半天卻仍舊無果，只覺得蔡邕看向他的眼神，格外熱切。

  畢竟是為了自己女兒的終身幸福，蔡邕願意冒險一試，心一橫，直言道：「袁大人，不知您可否有意添一房妾室？我那女兒自從昨日相見後，便對您一見傾心，非您不嫁。」

  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袁凡一口茶尚未入肚，就全被噴了出來，甚至不小心嗆到了嗓子，「咳咳——，蔡邕，你剛才說什麼？我眼睛不太好，沒聽清。」

  「袁大人您並未聽錯，小女昨日見過您後就一定要嫁給您。她性子倔，我們實在拗不過她，所以便勉為其難的同您說起這件事。我深知她不過是個貧民女子，配不上您的身份……」

  蔡邕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已經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了。

  袁凡索性直接打斷，說道：「你的女兒乃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又相貌出眾、品性純良，何來配不上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