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一見傾心

  蔡邕激動不已，當時便要下跪以表忠心。

  好在袁凡及時出手，扶住了他，「蔡大人，男子膝下有黃金，你不必如此。我已經知曉你的中心，也絕不會辜負這份心意。」

  

  袁凡好說歹說勸了半天，蔡邕才終於放棄下跪的打算。

  不多時，府里的小廝進來，說新的飯菜已經做好了。

  蔡邕聽見後，當即表示道：「袁大人，您生於名門望族，吃穿用度肯定比我們這種家庭強了不知多少倍。招待的如有不周，還請不要嫌棄。」

  「我並不是挑剔之人，蔡府願意招待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袁凡笑著應聲。

  在蔡邕的帶領下，袁凡來到偏廳，和蔡家人一起用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人聊的甚是投機，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蔡邕一拍大腿，如夢初醒，「袁大人，都怪我一時興起，忘了時辰。耽誤您歇息了，這就給您陪個不是。」

  「我與你聊的這麼投機，實在是始料未及。晚輩十分欣賞你的才華，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既然如此，又何來耽誤一說？」

  這般的通情達理，讓蔡邕又是一番感慨。

  他本來想與袁凡秉燭夜談，但是知道袁凡趕了一天路之後，立刻放棄了這個打算，生怕其身體會吃不消。隨即安排下人，送袁凡去客房歇息。

  ……

  回到客房後，這裡早就備好了熱水，以供沐浴更衣。

  袁凡屏退了想要服侍的下人，褪去身上的衣物。泡在水裡後，望著漆黑如墨的夜空發呆。

  「唉，仔細算算，我已經穿來半年有餘了。這半年時間，我還真是變了不少呢。」

  自從來了古代後，他本來還在哀嘆，要和心愛的手機道別了。為此，還黯然神傷了許久。

  可是日子久了，袁凡逐漸適應了這種生活。

  甚至愈發覺得，沒有手機的日子也挺好的。閒暇時間叫上幾個志趣相投的朋友，把酒言歡，亦或者泛舟湖上，暢談心中所想，好不快活！

  自言自語間，袁凡突然覺得有些困意。

  為了防止在水裡的時候睡著，他及時擦乾身子，換上中衣中褲後便吹滅燭火，躺在塌上歇下了。

  而與此同時，府內的另一間房中，卻仍舊燈火未熄。

  蘇氏眉頭微皺，「老爺，我總覺得，咱家女兒似乎對袁大人有別的想法。剛才在飯桌上，她一直在偷瞄袁大人，被我看見好幾次了。」

  話音剛落，蔡邕長嘆一聲。

  「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那袁大人是什麼身份？豈是咱們這種小門小戶能比得上的？」

  「可是老爺，文姬的性格你我皆知，若是認定了一件事，必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蘇氏愁的毫無睡意，「她要是真的傾心於袁大人，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蔡邕揉了揉脹痛的額角，躺在床上望著上方的棚頂。

  沉默良久，他說道：「你我就算是爭論到天亮，也得不出個什麼結果來。夫人，不如等明日袁大人離開後，再叫來文姬問個清楚明白。」

  「也就只能這麼辦了，今日這麼晚了，先睡下吧。」

  蘇氏默默地閉上了眼，心中仍舊不平靜，翻來覆去許久才終於迷迷糊糊的睡去。

  ……

  翌日，早晨。

  袁凡早早地起床，依舊是和蔡家人共進早餐。只不過他敏銳的覺察到，飯桌上的氣氛似乎不一般。

  剛坐下沒多久，蔡邕假裝無意問道：「袁大人，如今你一直征戰在外，與家人之間聚少離多，家人想必很思念你吧！」

  「就在前不久，經過慎重考慮後，我剛把父母接到了洛陽城團聚。至於我那位夫人，如今也在洛陽城中。」袁凡如實回答。

  「哦，原來如此，袁大人如今身份不一般，擔心家人的安全也是情理之中。」

  蔡邕說話雲裡霧裡的，說了些不知所云的話後，就沒再出聲了。

  袁凡好奇心不重，也沒打算繼續追問下去。反正蔡邕若是想說的話，遲早有一日會說出來的，根本不用去刨根問底。

  早飯過後，袁凡謝過蔡府款待，然後暫時離開，去找田豐等人匯合。

  而他前腳剛走，蔡邕和蘇氏轉身就把蔡文姬叫到偏廳。準備來個三堂會審，問問她究竟是何想法。

  三國時期，婚姻之事依舊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名門望族的正妻，定然是門當戶對的姑娘，三妻四妾就稍微隨便些了。

  也就是說，蔡家這個身份地位，蔡文姬若是想嫁給袁凡，怕是只能做個妾了。蔡邕和蘇氏就這麼一個女兒，當然不願意讓她受這等委屈。

  蔡邕看著面前的女兒，少有的嚴肅：「琰兒，昨晚爹娘看的真切，你可是對袁大人有意？」

  女孩子家的心事突然間被戳破，就算蔡文姬生性灑脫也承受不住，覺得有些羞澀。

  她的臉頰瞬間飄來兩朵紅雲，嘴角卻忍不住掛上了笑意。

  「袁大人身形氣度不凡，女兒昨日與他相見後，聊的甚是開心。」

  如果說蔡邕因為沉迷文學，整日與人探討詩詞歌賦，所以和自己這個女兒聚少離多，不太清楚她的秉性。但是蘇氏作為母親，卻對蔡文姬知根知底。

  蔡文姬身為蔡家唯一的子嗣，從小便受到萬般寵愛。

  蘇氏對於她，是放在手心怕碰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親眼看著她長大。她的腦子裡想的什麼，一看便知。

  自家女兒生性灑脫，嚮往自由，哪裡露出過這般小女子的嬌羞表情？

  如此，怕是已經一見傾心，深陷其中了。

  蘇氏攤開事實，講道：「袁大人如今已有一位夫人，乃是司徒家的養女，兩人甚是恩愛。你若是嫁過去，就只能屈居人下，做個妾室。」

  「女兒是既已傾心於他，便不會在乎這些！妾室又如何，女兒從來不在乎名分這種東西。只要能陪伴在袁大人身旁，女兒便知足了。」

  眼前蔡邕和蘇氏的表情愈發凝重，蔡文姬心裡沒了底，當即便不再猶豫，表明心跡。

  她激動的眼眶通紅，站起來看著父母。

  那架勢給人種感覺，若是蔡邕和蘇氏敢說半個不字，她下一刻便撞死在身旁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