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聯繫

  「我去！」

  葉聲手一抖，麻雀就飛了出去。

  「哎……你還買不買啊？」小賣部老闆說了發卡價格，剛一抬頭，就看見葉聲頭也不回往外走。

  剛才低著頭，老闆沒注意到葉聲出手那一幕。

  「下回再來。」

  葉聲以為麻雀跑遠了，可實際上，麻雀停在了路邊的一根柱子上，看見葉聲過來，它拍拍翅膀，飛了起來。

  「它好像剛才在故意等著我？」

  葉聲原本只是猜測，但是當她停住腳步的時候，麻雀就會停下來，用完好的那隻眼睛看著她，歪著腦袋，像是在催促她跟上一樣。

  

  有兩次葉聲嘗試往回走，麻雀甚至還會飛回來，嘰嘰喳喳叫起來。

  葉聲以為灰毛麻雀是和盲眼蜥蜴一樣的，因為自己跟殷儉碰過面，所以盯上了自己，但是似乎並不一樣。

  「我倒要看看，你要引我到哪裡去。」

  葉聲跟上了麻雀，竟然被它帶到了玉泉高中，看著熟悉的校門，熟悉的門口阿姨，葉聲有些懵。

  「帶我來這兒幹什麼？」

  麻雀飛進學校，停在校門口的一棵樹上，回頭對著葉聲喳喳啾啾叫了起來。

  葉聲填了表，進了學校，麻雀在學校里兜圈子，飛了好多個地方。

  「它在找什麼？」

  很快，葉聲知道麻雀究竟在找什麼。

  一個熟悉的人出現在葉聲面前，露出了驚喜又詫異的表情，小跑過來說：「無音老闆，你怎麼又過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裘小青，你……最近還好吧？」葉聲看見落在裘小青不遠處長椅上的麻雀，她確定，麻雀要找的就是裘小青。

  「很好啊。」裘小青有些神經兮兮的問，「不會學校又出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沒，我的意思是，你的身體怎麼樣？」

  「我已經完全好了。」說起上次拉肚子的事兒，裘小青有點兒不好意思，畢竟太尷尬了。

  「那就好。」

  葉聲跟裘小青走到了一邊的長椅坐下，裘小青看著麻雀還有點兒吃驚，感嘆說：「這麻雀一點兒也不怕人，我們坐在這裡它都不飛走。」

  裘小青伸手，一臉很想摸毛絨絨的表情，麻雀卻飛了起來，最後停在了長椅後面的一塊磚頭下，低頭啄了起來。

  「那是什麼？」

  磚頭下，爬出了一隻花白的蜥蜴，兩隻眼睛都被毀壞，尾巴掃過草叢。

  「咦？是蜥蜴嗎？」裘小青更加吃驚，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蜥蜴。

  葉聲同樣驚訝。

  盲眼蜥蜴跟著殷儉，按照殷儉的說法，蜥蜴是趙溪魚為了監視他做的手腳。

  彭高達話里的意思，被盲眼蜥蜴盯上的人，一般活不長。

  殷儉被盯上葉聲還可以理解，為什麼裘小青也被盯上了？

  盲眼蜥蜴多半不止一隻。

  雖然長得一模一樣，背上的花紋一樣，眼睛被毀的形狀一樣，但是，極有可能不是同一隻。

  「啊！麻雀攻擊蜥蜴了，好兇！」裘小青盯著長椅後的一幕，看得瞠目結舌。

  灰毛的小麻雀兇殘無比的用爪子撓著蜥蜴，用尖尖的喙猛啄蜥蜴，這隻花白蜥蜴比麻雀大上一些，開始甩著腦袋反擊，明明該是弱勢的麻雀，卻咬斷了蜥蜴的尾巴，把蜥蜴毀損的眼睛啄得傷勢更重。

  蜥蜴開始想要逃跑，但是被麻雀啄傷了腿，移動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被麻雀一點點吃進了肚子裡。

  很難想像，麻雀竟然能把這一整隻蜥蜴都吃下去。

  裘小青原本還在同情蜥蜴，但是當麻雀吃下大半蜥蜴後，她意識到事情的奇怪之處，結結巴巴問葉聲：「果然是出什麼事了吧？」

  「我……」

  盲眼蜥蜴已經盯上了裘小青，葉聲總不能說什麼事都沒有，想了想，她說：「應該暫時沒問題，要是你最近身邊出現什麼怪事，記得打我電話，你還記得我的號碼吧？」

  「記得記得，我背熟了。」裘小青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那我先走了。」

  麻雀吃完蜥蜴之後，朝著校外飛去。

  現在葉聲可以確定，麻雀就是為了盲眼蜥蜴來的。

  「麻雀似乎是對付盲眼蜥蜴的，這是誰幹的呢？」

  麻雀飛得不是很穩，從吃完了蜥蜴之後，飛行的速度就越來越慢，沒多久，麻雀停在路邊，葉聲發現它完好的那隻眼睛開始變化，沒過一分鐘，麻雀的兩隻眼睛都被毀了。

  「難道麻雀吃下一隻蜥蜴，就會被毀去一隻眼睛？」

  麻雀歪歪斜斜飛了起來，落在一棵樹上，樹枝交錯之中，麻雀垂下了腦袋，兩隻眼睛明確的對著葉聲的方向。

  麻雀的喙一張一合，竟然發出類似人一樣的聲音。

  葉聲在聽到的一刻，就下意識看向周圍。

  還好，沒有其他人在。

  遇到的怪事已經夠多，葉聲只能接受。

  麻雀最開始發出的聲音她聽得不是很清楚，漸漸的，聲音越發清晰。

  「他在騙你。」

  「殷儉想讓你成為他的替死鬼。」

  「土地廟不能去。」

  麻雀發出的聲音有一種鳥類特有的尖細，就像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被加上了鳥類聲音的調音，兩種聲音都很好聽，但是合到一起，就是一種對耳朵的侮辱與折磨。

  「你是什麼？為什麼要幫我？為什麼要對付盲眼蜥蜴？」葉聲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都是此刻盤桓在她心頭的疑慮。

  「魚、魚！」

  麻雀重複了兩聲，一頭栽倒在地上。

  葉聲跑過去把麻雀撿起來，麻雀冰冷僵硬，已經死了。

  「難道這麻雀是趙溪魚的信使，專門給我通風報信的？」

  葉聲不敢相信趙溪魚這麼好心，自己可是坑死了趙莉，她怎麼會幫助自己？

  「如果麻雀說的是真的，殷儉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圈套，最終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去土地廟，讓我替死。」

  「殷儉被盲眼蜥蜴監視，這是他恐懼的源頭。裘小青也被盲眼蜥蜴監視。這兩者間有什麼聯繫？」

  葉聲印象中，他們兩人之間的唯一共同點就是，他們都遇到過趙溪魚，也都認識葉聲她自己。

  「這土地廟看來是不能去了。」

  葉聲打定主意，便往吉祥街走去。

  原本，她只是想去碰碰運氣，沒想到她真的意外看見了趙溪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