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8 離別宴

  這一晚，林漸笙他們都沒有歸家。直至翌日清晨，一伙人才踏著晨曦，結伴回到別墅屋。

  本以為盛驍跟虞凰還在睡覺，一伙人走進院子時，腳步都格外輕巧。

  可他們卻聽見了交談聲，聲音是從廚房那邊傳來的。

  「咦？」林漸笙摸了把光頭，納悶地說：「他們就起來了？」

  夜卿陽蹙眉走進大廳，朝廚房望去，便看到虞凰和盛驍正在廚房裡準備早餐。那灶台上，已經擺滿了許多早點。

  「虞凰，天龍大人。」安娜好奇地走進廚房，盯著灶台上那些精緻可口的早點瞄了瞄，抬頭問虞凰：「今天怎麼做這麼多早餐啊？」關鍵是，他們竟然親自在動手。

  「大家昨晚都沒休息吧，快回屋去換身衣服，稍後我媽媽跟二師父，還有馮老四他們都會回家吃早餐。」說完，虞凰抬頭朝林漸笙看了過去。

  林漸笙盯著虞凰臉上難得溫情的笑容，心裡卻驟然一酸。

  

  「師父。」虞凰笑吟吟地說：「阿凰跟師父認識這麼多年了，好像從未親手做過一頓像樣的飯孝敬師父。今天早上，師父可得好好嘗嘗徒兒跟徒婿做的早餐。」

  林漸笙用力點頭，「好。」

  大伙兒都聽虞凰的話，回屋去換衣服。

  很快，荊如酒便帶著松木人偶殷明覺，以及盛平輝率先來到別墅。他們仨剛進院子，就又聽見一陣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荊如酒轉身拉開別墅的大門，見外面站著五名俊男靚女。

  多諾爾、艾斯特爾、馮昀承、墨翠絲以及殷容，他們五人結伴而來。

  見到開門的是荊如酒，五人忙收起玩世不恭地笑臉，露出乖巧懂事的一面，向荊如酒頷首喊道：「阿姨，早上好。」

  「你們好。」荊如酒認出這群俊男靚女都是虞凰的至交好友後，她嫵媚迷人的臉頰上，逐漸失去了笑意。

  荊如酒緊捏著別墅大門的門把，問他們：「是阿凰請你們過來一起吃早餐的吧？」

  「沒錯阿姨。」多諾爾最喜歡跟美人打交道，對荊如酒這樣的美人，就更是喜歡。

  不等荊如酒詳細詢問，多諾爾便主動說道：「昨晚半夜，我們都收到了阿凰的簡訊邀約，她說她今日上午就要閉關了，想跟我們一起吃頓早飯。」

  注意到荊如酒的鞋子上沾著一些灰塵，多諾爾便猜到荊如酒也是應邀而來的。「阿姨也剛到嗎？」

  「嗯。」

  荊如酒將他們請進院子。

  多諾爾他們還沒來得及仔細參觀這個共同的家，就見盛驍走出客廳，站在階梯上方沖他們說：「來了，那都來幫忙。」

  「好咧。」

  幾人幫盛驍一起將長桌搬到院子，又將各式早點搬出來。

  虞凰跟盛驍做的都是聖靈大陸上的經典早餐樣式，有粥，有水晶餃，有神月國的特色早餐美食疙瘩面，還有用麵粉包裹草莓醬炸成的果醬條...

  各式精緻的早點，擺滿了桌子。

  眾人剛將早餐擺好，神跡帝尊便推開別墅大門，獨自一人走了進來。

  虞凰跟神跡帝尊也就兩個多月不曾見面，可他看著卻蒼老了許多，頭上白髮都多了幾成。

  兩個月前，他在帶著太虛帝尊前往某個大世界尋找神相師的輪迴轉世的過程中，確定太虛帝尊已經慘遭毒手，如今不過只是一具受人擺布的傀儡。

  神跡帝尊忍著悲痛，親手誅殺了太虛帝尊的傀儡體。

  從那天起，神跡帝尊的頭上便多了許多白髮。

  「師父。」看到神跡帝尊蒼老了許多的模樣，虞凰心裡格外不是滋味。

  神跡帝尊卻反過來安慰虞凰：「別為我難過，你大師兄的事雖然讓人遺憾，但他是我一手養大的孩子，我明白他寧願一死，也不願成為大道的傀儡，做愧對天下的事。師父只是有些愧疚，恨自己沒有早些發現太虛的情況。」

  他成日裡忙著收集諸神散落的神器，忙著關注天下蒼生，卻忽略了身邊最親近的孩子。

  這才是神跡帝尊最過不去的坎。

  虞凰也道：「師父，眼下這局勢，犧牲是避免不了的。你做得對，我想大師兄泉下有知，也不會怪師父。」

  「他是你們幾個中最仁厚的一個孩兒，他怎麼會怪我呢。是我自己不肯放過我自己。」神跡帝尊走到長凳上坐下，嗅到滿座美食的氣息，這才稍稍提起了一些興致。

  「人若是齊了，咱們就吃飯吧。」

  「好。」

  林漸笙他們也都換好了衣服，紛紛下樓來。

  一群人聚在一起，顯得院子格外窄小，好在林漸笙在買下這棟別墅的時候，就特意叮囑過裝修公司要準備一張足夠大的長桌，不然，多諾爾他們這些後輩就只能站著吃飯了。

  等大家都吃飽了，安娜殷容和夜卿陽三人最勤快，起身就要收碗。

  「不著急。」虞凰拉著安娜跟殷容的手，溫聲道：「大家都坐，我有些心裡話想跟大家說說。」

  聞言，每個人的笑臉都沉了下來。

  其實在收到虞凰的簡訊邀請時，殷容他們便猜到了虞凰邀請他們來聚餐的目的。

  這並非一頓團圓餐，這是一頓離別宴。

  安娜跟殷容慢吞吞地坐下來，夜卿陽則繼續默默地收拾餐具。

  虞凰看了眼低頭做事的夜卿陽，無聲地嘆息了一聲，這才說：「今日，我就要前往冰之烈焰城開始閉關。阿陽，無涯，師父。」虞凰的目光分別從夜卿陽，戰無涯和神跡帝尊這三人身上掃過，她說：「接下來，得麻煩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三人都無聲又專注地凝視著她。

  神跡帝尊對她講：「阿凰，你有什麼要求，直說就是，師父絕對替你完成。」

  點點頭，虞凰說：「這次閉關，是為了煉化諸神的心頭血，複製他們獸態的血脈之力，以及功法。我想你們都知道，我所修習地馭獸訣功法，是一種可以融合他人獸態血脈的神階功法。」

  這事多諾爾他們都知道，初來滄浪大陸時，虞凰就主動向他們要過一滴心頭血了。

  他們幾人中，除了當初身在異世界的蕭疏，其他人都給了。

  「目前，諸神都還在閉關煉化骨球，我需要你們在他們閉關結束後，向他們討要一滴心頭血，並將心頭血轉交給盛驍。」說到這裡，虞凰抬頭朝盛驍看去，她道：「閉關期間，盛驍將一步不離地保護我。」

  「明白了。」神跡帝尊他們幾人同時點頭，允諾道：「這件事，我們一定幫你辦到。」

  「多諾爾，艾斯。」虞凰又叫了他二人的名字。

  兩人先對視了一眼，這才無聲地注視著虞凰。

  虞凰問他們：「神與罰功法，你們應該找到了吧？」

  他二人點頭。

  多諾爾告訴虞凰：「我們的確找到了神與罰功法，發現要修煉神與罰功法，得具備兩大要素。一，修煉者必須是精靈族。二，修煉者必須是結下了背靈契約的精靈夥伴。我與艾斯，恰好都符合要求。但是...」

  多諾爾忽然停了下來。

  艾斯面無表情地開口補充道：「修煉神與罰，就代表著我跟他將永永遠遠地綁在一起，從此真正做到榮辱與共，生死一體。」他眉頭一皺，情緒不滿地說：「我們若真的永遠綁在了一起，那殿下就不方便逗弄美人了。」

  多諾爾猛地一拍桌子，沖艾斯特爾罵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逗弄美人了？自從跟你結了背靈契約後，我一門心思放在修煉上，何曾盯著漂亮女子多看過一眼？」

  「呵...」艾斯冷笑，犀利地指出：「你先前還盯著荊如酒阿姨看得發呆。」

  多諾爾猛地紅了一張英俊的臉。

  荊如酒聽到這話，則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她朝多諾爾揚起下巴，故意逗他：「喲？原來多諾爾喜歡阿姨這種類型的啊，哎喲，怎麼辦才好呢，阿姨已經結婚了，我女兒都這麼大了，只能忍痛拒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