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弦子篇：認清（2）

  享受了宮外風光，填飽了肚子，按說應該啟程回去了吧！

  但胤無襄提議淌過溪水去對面走一走。

  怕桃夭夭不樂意，胤無襄還承諾似的說了一句：

  「你放心，天黑之前會回宮的！」

  本來嘛，桃夭夭持「去不去都無所謂」的態度，但既然吃了人家的烤魚，又得到了人家的保證，再不陪人家散散步，也有點兒不夠仗義。

  於是，桃夭夭快走幾步，跟上了胤無襄，不過，他伸出的手，桃夭夭卻並沒有去牽，以整理衣衫為理由，規避了過去。

  景之所見，處處新綠盎然，不知名的野花星星點點。猶如山下稀稀落落的村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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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夭夭不知道胤無襄的目的地是哪裡，只是尋著腳下若有如無的小路走，沒有盡頭。

  「桃夭夭，第一次看見灶膛火苗的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前世，我以為是錯覺，並沒在意，接著，在河邊烤魚時，那橙黃色的火焰似乎燎燎而生，又勾起了我對前世的記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帶著這塊玉佩的緣故」

  胤無襄掏出懷中的玉佩，是腓腓玉佩，玉佩通體晶瑩透亮，鏤空雕刻的那隻腓腓栩栩如生。

  胤無襄尋了一處坐下來，將自己置身於曠野中的他，頗顯寂寥。

  這塊玉佩足以證明胤無襄就是李弦月。

  其實，即使胤無襄不說，桃夭夭也早就猜了出來。

  不過，胤無襄並沒有將「臭傢伙」的身份告訴桃夭夭。

  本來此行目的就是想要對桃夭夭坦白一切，但不巧的是，初戴玉佩的他，看見燃起的火苗，勾起了對前塵往事的記憶。

  而那段記憶，竟然也與桃夭夭有關。

  胤無襄憂鬱地望了桃夭夭一眼，眼中似有苦楚和掙扎——

  「桃夭夭，你知道嗎？我前世，殺了很多人，包括，我愛的人！」

  胤無襄對前世的記憶是否為真，暫且無從考究，但桃夭夭的心卻似在冷不丁的情況下，被刺了一下，緊跟著，某處血管脹裂，發出隱隱的疼痛。

  「桃夭夭，其實我——」

  胤無襄話未說完，忽然警惕朝四周環視，不經意間，他和桃夭夭已經被十面埋伏。

  隱藏在暗處的人，應該都是高手中的佼佼者，他們屏息凝神地暗藏許久，都沒露出破綻。

  胤無襄沒有打草驚蛇，但他瞬間肅穆的神態卻向桃夭夭傳遞了危險的訊息。

  他握著桃夭夭的手，順便將火石藏在她的手心——

  「桃夭夭，如果一會兒遇到豺狼虎豹，你知道他們怕什麼吧？」

  桃夭夭耳聰目明，再加上胤無襄的暗示，輕輕地點了點頭。

  胤無襄淡眸一笑，「那就好！」

  他又牽著桃夭夭的手走了幾步，待尋了個有利的地勢，華麗的眸如攜著一股勁風，所掠之處，乍暖還寒，他叱聲喝道：

  「都等了這麼久，出手吧，早點兒出手，也好早點兒交差！」

  餘音繚繞之際，草叢中冷箭齊發，胤無襄一手護住桃夭夭，一手抓下外衫，擬旋轉的盾牌，裹住四面八方射來的長箭。

  桃夭夭被胤無襄護在身下，是一種厚實的安全感，手中攥著火石，她記得胤無襄曾說的暗語——

  如果一會兒遇到豺狼虎豹，你知道他們怕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