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小蒲坦白身份

  小蒲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讓李堯臣趕著馬車快走，不用理會他們。

  馬車緩緩向前，男人的聲音響起，他的聲音輕柔，如同妖媚的女人，他的相貌也比較偏女性化，有幾分妖嬈，「幾位來都來了，還想走嗎？」

  話剛說完，眼前的一切就變了，原本的城門消失不見，茶水鋪變成了紫色的牢籠，四處都是紫色的水莽草藤蔓，這些藤蔓如同人手一樣，伸到馬車裡，左右兩根粗壯的藤蔓將小蒲架起來，造型如同十字架，藤蔓們架著他慢慢升空。

  宋玉和李堯臣也一樣，小蒲悄悄動了動手上的驅邪符，靠著唯一能動的幾根手指把符靠近藤蔓，呲的一聲，聞到了一股樹木燒焦的味道，左邊的藤蔓稍稍有些鬆動，但是很快又捲土重來，纏繞得比之前更緊。小蒲的手腳完全不能動彈，脖子也攀上了一根手腕粗細的花藤。

  小蒲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李堯臣，見他和自己一樣，宋玉在他身後，他看不見，所以不知道那人現在如何，不過小蒲到是不擔心他，那個傢伙早就承認自己不是凡人。

  倒是李堯臣，脖子被勒得緊，臉色漲紅，已經暈了過去，情況堪憂，小蒲大喊一聲：「宋玉，你還不動手在等什麼。」

  後面傳來一聲嗤笑，接著，一條火蛇從後面躥出來，那火非常妖艷，紅得如同血，小蒲若是去過地府就會知道，這便是傳說中的地獄業火，這世上無人能敵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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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蛇迅速將藤蔓變成了一片火海，那些藤蔓在火中收縮，配合著噼里啪啦的響聲，發出陣陣慘叫，小蒲身上的藤蔓全都消失，他落到地上，竟然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或者熱。

  李堯臣也落下來，小蒲上前把他扛起來離開火海，小蒲認為這是宋玉施法保護了他們，實際上是因為地獄之火是專門針對鬼怪的火，如果不是驅使火的人有意想要傷人，普通人碰到這火也不會有事。

  火海之外，那男子咬牙切齒，飛身直奔小蒲而來，剛到小蒲眼前就被火焰吞噬，男子在火海中掙扎，不斷的痛苦嘶吼。看著這殘忍的一幕，小蒲心裡沒有一點憐憫，他想到了那個關於水莽草的傳說。

  傳說中死去的紫衣男子，不就是眼前這個人嗎？

  在那個傳說中，有人說他本來就是妖，也有人說他是死後為了報復變成了水莽草。

  大火熊熊燃燒，濃煙遮天，只消片刻，男子的聲音便消失在火海中，宋玉一身白衣，纖塵不染，他從火後的廢墟中走來，殘留的火星像是他衣袍一角的點綴，這個傢伙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耍帥。

  宋玉揮手，眼前的景象再次發生變化，這一次終於來到了真實世界中，他們就在桃花江畔，原來不久前他們就走進了水莽草的圈套中。

  小蒲把李堯臣安置在馬車裡後出來，宋玉正在收火燒過後殘留下來的水莽草精魂，一抹綠色的影子，被他收到了袖中。

  小蒲問道：「剛剛那個男人是誰？」

  宋玉：「水莽草的本體，他本來是這桃花江里的一株水草，因緣際會下成了精，又和水鬼們交易，成了能夠將人變成水莽草鬼的水莽草，早年間他曾試圖在人間生活，後來被人迫害，從此他恨上了所有人，再度化身為水莽草。」

  小蒲：「所以那個故事是真的，他本來就是妖怪。」

  宋玉：「不錯，這一片水域眾多水鬼，我不能插手太多人間世，這些水鬼還得交由你們解決，我還有事，先行一步，明日會回來，你們去城裡找一個叫老饕的人，此人可以幫助你們除掉水鬼。」

  宋玉說完消失在原地，沒多久，李堯臣醒來，他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脖子和手腕上都留下了紅紅的勒痕，「蒲兄，我們不是被妖怪抓起來了嘛，現在這是哪裡？」

  小蒲打開水囊，給他餵了點水，說道：「妖怪被饅頭打跑了，我們現在在城外，饅頭先行一步進了城，我們也快跟上吧。」

  李堯臣喝完水，問道：「宋兄呢？他去哪兒了？」

  小蒲：「他有事請了一天假，別管他了，我們快走吧。」

  李堯臣坐到位置上，開始趕馬車，小蒲和他坐在一塊兒，心事重重的樣子。

  李堯臣：「蒲兄，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小蒲：「此地水鬼眾多，我們要去找一個叫老饕的人，他能幫助我們驅除水鬼。」

  李堯臣握韁繩的手一緊，他垂下眼看著馬背，眼下只有他們兩個人，有些疑問，現在不問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蒲兄，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能和我說實話嗎？」

  小蒲心中一驚，隨即又鬆了一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果然李堯臣問他：「真正的蒲松齡去了哪裡？」

  小蒲不敢看他，醞釀許久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幾百年後，這個世界會變得完全不一樣，沒有妖魔鬼怪，生活非常便捷，有水有電有網絡，總之那是一個你完全無法想像的世界，我就來自那裡，至於你口中真正的蒲松齡，他應該已經死了。他被房梁砸到的時候就已經死了，而我也在自己的世界裡出了意外，因為一些我也不知道的原因，重生在了這個世界，我這樣說你明白嗎？我不是你本來的好友，但我也已經把你當做了真正的朋友。」

  李堯臣沉默著沒有說話，不知道是這件事太過奇異他需要消化，還是因為難以接受好友已經離世這一悲痛的消息，兩人就這樣一路安靜的到了桃江縣城。

  城門口，饅頭正在給一群小鬼訓話。

  小蒲能夠看到一些虛影，但是看不見那些鬼的模樣，還能聽見饅頭的聲音，李堯臣則是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蒲耳中傳來饅頭的聲音：「你們給我聽好了，姑奶奶在城裡這些日子務必加強防守，尤其是我身邊那兩個小白臉的傻小子，給我看好了，他們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我就讓你們魂飛魄散。尤其是土地老頭，你管轄這一方土地，竟然任由那水鬼作亂，遲遲沒有上報，等這事了結了我再找你算帳。」

  眾鬼什麼也沒說，饅頭又撂下幾句狠話，鬼怪們四散離開。

  饅頭現身出現在馬車前，問道：「不過幾里路，你們怎麼走了這麼久？」

  小蒲便將他們在路上遇到妖怪的事說了，饅頭看向一邊垂頭喪氣的李堯臣問：「書呆怎麼了，看著比之前還傻。」

  李堯臣不吭聲，小蒲也什麼都沒說，兩人一鬼來到城裡。

  在客棧里安頓好，小蒲和李堯臣商量著去找那個叫老饕的人，在小蒲看來，老饕二字其實代表的是一種殊榮，在現代，只有非常會吃的人才配叫一聲老饕，只是不知道這位老饕又是個什麼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