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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考城隍|好色的官二代

2024-05-11 00:21:47 作者: 白澤

  傅珩能說會道的,又不像李堯臣那樣喜歡拽文,也不像宋玉那樣冷冰冰,多虧了馬車寬敞,饅頭一路上也不見影子,這才坐下了三個大男人。

  小蒲很想知道他們走無常這行的秘聞,傅珩也不瞞著,什麼都跟他說。

  小蒲:「那些個不是走無常,但卻假裝走無常的人如何能騙到別人?」

  

  傅珩:「此類人往往稱自己不能泄露天機,若是被凡人知曉身份便會受到懲罰。看似低調,實際上,他們會僱傭一些人替自己傳名,編出種種故事,聲稱某人之死被勾去了魂是假無常搞得鬼。由於故事逼真嚇人,很多人信以為真。有些人就會去找那假扮走無常的人詢問前途命運。那人起初必定是堅決不肯,在來人的再三請求並許以優厚酬勞之下,他才裝出無可奈何的樣子,冒著「受陰間懲罰的危險」,偷偷去替他打聽未來的命運和禍福災異。經過對來人底細的一番明查暗訪,他總能憑藉一張巧嘴把來人的情況說得八九不離十,於是錢財到手,名聲遠揚。世間常有許多這樣的假走無常,編出故事來謀取私利。」

  小蒲對面的宋玉,聽到他說起騙子的事,睜開了眼,似乎對這種事很感興趣,問道:「那真的走無常呢,難道他們就能向凡人泄漏自己的身份嗎?」

  這句話聽起來平淡,但是小蒲卻感覺到了一絲壓迫,這個宋玉怎麼看上去在生氣。

  傅珩笑著說道:「地府對此並沒有明文規定,只是讓我們不可讓太多凡人知曉身份,可蒲兄不一樣,他既是聊齋先生,見過的鬼怪想來不少,就算是說與他聽了也無妨,這位兄台貌似對此有異議?」

  小蒲玩味地看向宋玉,宋玉卻什麼也沒說,閉上眼睛繼續裝睡,小蒲在心裡暗暗吐槽了一句無聊,繼續和傅珩說話。

  小蒲:「那你們走無常有沒有特定的時間,是不是只能夜裡去陰間?」

  傅珩:「走無常走的是夜路,夜裡魂魄離體去到陰間,白天再變成凡人,若是夜裡過陰時有人動了我們的鞋子就會發生災難。過陰時,鞋子必定有一隻是翻過來的,如果全部弄正,則走無常會甦醒過來,如果全部翻過去,就會死去了。因此過陰時,會將鞋子找一個妥善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小蒲:「走無常也有性命之憂啊,你走無常以來,可曾聽說一些奇聞。」

  傅珩:「多年前我曾去過一次長山縣,聽說過那裡的一樁奇事,長山縣有一位走無常在做法的時候請城隍,事後才知道自己請到的乃是一位代班城隍。」

  小蒲:「城隍還有代班的說法,看來這地府當差也和人間差不多嗎嘛。」

  傅珩:「若只是代班城隍還好說,這位城隍不只是代班,還犯下了不少惡事。」

  長山縣有位縣令,那人姓張。當官十多年政績平平,倒也算不上十惡不赦之輩,縣令有一子,名文斌,平日裡最好飲酒作樂,調戲民女。因為其乃縣令之子,百姓都敢怒不敢言。

  這一日張文斌在青樓里和花魁娘子飲酒嬉戲,張公子此人身寬體胖,一張臉堪比豬頭,也不愛乾淨,穿的雖然是錦衣華服,一張嘴卻是能聞見一股子茅房的味兒。

  他張口就往花魁的臉上啃去,美人雖然常常被他調戲,但今日他這嘴裡的味兒實在是令人作嘔。美人忍受不住,略微推拒,張公子不悅,一巴掌打到美人臉上,「本少爺跟你親熱那是天大的榮幸,你這種賤婢,也敢反抗。」

  他這嘴裡噴糞,直把一屋子的美人嚇得瑟瑟發抖,站在一邊低著頭不敢言語,生怕張公子的巴掌落到自己身上。

  樓里的老鴇聽了下人稟報,急慌慌的趕來,給張公子賠不是,「哎喲,這是誰得罪了您,您說我帶下去讓人好好教訓。您快坐下喝口水,消消氣,樓里新來了幾位舞姬,我去叫上來給您助興,揚州過來的舞姬,腰細腿長,您可千萬要看看。」

  張公子高興了,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扔到老鴇手裡,「還是王媽媽懂事,快把舞姬給我叫來。」

  一屋子人走了以後,張文斌坐在窗邊,一邊喝酒一邊等著舞姬,正喝得興起,一口酒倒進嘴裡,轉眼就從嘴角流了出來,只見樓下平日裡賣豆腐的小攤上,站著一位絕世美人。

  美人雖是穿著粗布衣衫,但她面若桃花,眼如星辰,膚如凝脂,那脖頸上的汗珠在陽光下都是粉色的。往日裡豆腐攤前都是一老漢,今日換了這麼一位美人,豆腐攤前自是另一番景象了。

  張公子從未見過這般美貌之人,剛剛那位頭牌花魁在她面前只配當個洗腳婢。

  張文斌等不了什麼舞姬了,帶著兩個小廝到了豆腐攤前,一張嘴就把美人嚇得連連退步。張文斌手一揮,兩個家丁上前就把人從大街上擄走了。

  此女姓嚴,單名一個秀字,因為生得貌美,家中貧寒,自知招惹不起張文斌這等流氓,便一直養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嚴秀有一個哥哥名叫嚴青,是個秀才,正在縣裡上學,母親早亡,一家人全靠父親的豆腐攤度日。

  今日哥哥帶著父親去瞧病,家中又急用錢,無法,只得由她頂上,眼看著豆腐就要賣完,準備收攤回家了,卻遇到此等禍事。

  張文斌把人帶回家中鎖在房裡,又讓人去打聽這是誰家女子,知曉她家中無權無勢,他便放下心來,闖進房裡欲行不軌之事。

  嚴秀雖生得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性格卻十分剛烈,好端端的良家女,怎能憑白受此侮辱。

  一根腰帶懸上房梁,逼得張文斌不敢胡作非為,他好言勸道,「我知自己今日所為十分不妥,但我對你十分真心,想要同你做一世恩愛人,你雖做不了我的正妻,當個小妾也能享一生榮華富貴。你生得這般容顏,賣豆腐可太浪費了,等你父親回來,我便登門求娶,你也不必如此作態,我必不會動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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