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聶小倩|寧采臣原本有家室
2024-05-11 00:20:16
作者: 白澤
第一期報紙製作出來後,小蒲高興得不行,他來到這裡後雖然生活得不錯,可是難免會思念過去的時光,這報紙就如同紐帶,讓他連結起過去和現在的自己。
愛不釋手的反覆看了好幾遍,他召集所有記者和編輯去街上發報,雖然這一批報紙的成本很高,但為了長遠發展,還是先讓這裡的人接受外來產物才是最重要的。
派發報紙非常順利,大家對於免費的東西總是來者不拒,更何況報紙上既有故事還有些東家長西家短的趣聞,發布了尋物尋人新聞的,也能收到反饋。
比如報紙上刊登陳家小女兒上香的時候丟了一個梅花香囊,報紙登上去之後,王家的公子看到,親自登門將那香囊還了回去,就此成就了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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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蒲讓記者跟蹤這件事,到時候在報紙上給他們來一個連載,多好的正面宣傳,他的辦報事業就這麼轟轟烈烈的展開了,不只是淄川,整個山東省都知道奇聞報紙。
這幾天小蒲很忙,因為報紙的緣故,來說故事的人比以往多了兩倍。但這些個人說的故事那是真的不靠譜啊,有的說自家茅廁里出現了狐狸精,還有人說半夜睡覺做夢夢到女鬼在給自家閨女做飯,還有什麼地里種的莊稼成了狐妖,總之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小蒲聽得多了,一聽就知道是在胡謅,並且編的還沒有一點根據,亂七八糟毫無邏輯,這天又有人要來說故事,小蒲揮揮手打發致富去接待,致富見是個漂亮女郎,回來和小蒲稟告。
小蒲問他:「那人叫什麼名字?」
致富:「她說叫聶小倩。」
小蒲一驚:「當真是聶小倩?」
致富:「她自己說的,應該不會有假。」
聶小倩啊,這可是小蒲心中最驚艷的女鬼,當年祖賢小姐姐扮演的小倩,是多少人的童年女神,來了來了,他的女神終於來了,他可是期待了很久。
小蒲整理好衣服,在客房見到了聶小倩,只見她穿著一身淺藍色衣裙,臉上脂粉未施,一雙眼裡似有水波蕩漾,美得驚人,只是她臉上的表情冷漠,見到小蒲也沒有多餘的神色。
饅頭在院子裡聞到同類的氣息,飄到了客房裡,小倩看了她一眼,並不驚訝。
兩人寒暄過後,小蒲對她說:「既然你是來說故事,那就開始吧。」
聶小倩與寧采臣,這一對神仙眷侶的故事,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事情還要從多年前說起。
寧采臣浙江人,性情慷慨豪爽,品行端正。家中有一妻,常年生病,來看病的郎中都說她活不長了,有朋友勸他早早物色好下一任妻子,他卻對那人說:「我終生不找第二個女人。」
有一次,他去金華,來到北郊一個荒涼的廟裡,此時天色已晚,他便就在廟中解下行裝休息。寺中殿塔壯麗,但是蓬蒿長得比人還高,應是很長時間沒有人來過。
東西兩邊的僧舍,門都虛掩著,只有南面一個小房子,門鎖像是新的。
再看看殿堂的東面角落,長著竹子,台階下有一個大水池,池中開滿了野荷花。
寧采臣覺得這裡清幽寂靜,很適合長住下來讀書。當時正趕上學使舉行考試,城裡房價昂貴,這裡應當要不了多少錢,寧采臣想住在這裡,於是就散步等僧人回來。
太陽落山的時候,來了一個書生,雖是文人的打扮,身上卻有一絲俠氣,走路的時候步子十分豪邁,見他開了南邊房子的門。寧采臣上前行禮,並告訴他自己想借住這裡的意思。
那書生說:「這些屋子沒有人管,我也是暫住這裡的。你要是願意住在這荒涼的地方,就住下,這樣我還能與你作伴,豈不美哉。」
寧采臣見他答應下來,非常高興,當即便從外面弄來草秸鋪在地上當床,支上木板當桌子,打算長期住在這裡。這天夜裡,月明高潔,清光似水。
寧采臣和那書生在殿廊下促膝交談,既然要一起住,自然還是要互相通報一下名字。
那書生先說道:「我姓燕,字赤霞,兄台如何稱呼。」
寧采臣:「在下寧采臣。」
寧采臣以為他也是趕考的書生,但聽他的聲音不像浙江人,就問他是哪裡人,燕赤霞說是陝西人,聽他說話語氣誠懇樸實,寧采臣並不懷疑。過了一會兒,兩人無話可談了,就拱手告別,回房睡覺。
寧采臣因為住到一個新地方,很久不能入睡。忽然聽見屋子北面有低聲說話的聲音,好像有人。
寧采臣起來爬在北牆的石頭窗下,偷偷察看。見短牆外面有個小院落,有位四十多歲的婦人,還有一個老媽媽,老媽媽穿著暗紅色衣服,頭上插著銀質梳形首飾,駝背彎腰,老態龍鍾,兩人正在月光下對話。
只聽婦人說:「小倩怎麼這麼久不來了?」
老媽媽:「差不多快來了!」
婦人:「是不是對姥姥有怨言?」
老媽媽:「這倒是不知道,只不過看樣子她有點不開心。」
婦人:「那丫頭的性子,是個不好相處的。」
婦人話還沒說完,來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月色照耀下朦朦朧朧的看的不真切,但還是能看出那女子是個美人。
老媽媽笑著說:「背地不說人。我們兩個正說著,小妖精就不聲不響悄悄地來了,幸虧沒說你的短處。小娘子真是漂亮得像畫上的人,老身若是男子,也被你把魂勾去了。」
小倩:「姥姥真是會誇人。」
婦人和女子不知又說些什麼。寧采臣以為她們是隔壁北院的鄰居,就躺下睡覺不再聽了。
又過了一會兒,院外才寂靜無聲了。寧采臣剛要睡著,就聽見腳步聲,察覺到有人進了屋子,急忙起身查看,原來是方才看到的北院那個女子。
寧采臣質問她大晚上的來這裡幹什麼,女子低垂著頭,顯得十分嬌羞,聲音里含著媚意,輕輕柔柔地說:「月夜睡不著,想和你共享夫婦之樂。」
寧采臣頭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女人,怒瞪了她一眼,嚴肅拒絕道:「身為女子,應當守德,你半夜擅闖男子的房中,傳出去可如何是好,就算你不怕,我也是怕人議論。到時人人都說你我道德敗壞,臉都要丟盡了,還怎麼在這世上立足。」
小倩:「此地偏僻,況且又只有你我二人,不管做什麼都沒有人知道。」
寧采臣又斥責她:「如此品德敗壞之事,我絕對不會做,勸你也不要再這樣糟蹋自己的名節。」
女子不斷靠近他,將衣服往下拉,露出半個香肩,寧采臣一把推開她,急得大聲呵斥:「快走!不然,我就喊南屋的書生過來!到時候可就不好看了。」
女子急忙拉上衣服,這才走了。走出門又返回來,把一錠黃金放在褥子上。寧采臣拿起來扔到庭外的台階上說道:「不義之財,會髒了我的口袋!」
女子羞慚地退了出去,拾起金子,自言自語說:「這個漢子真是鐵石心腸!見了我竟然一點也不動心,連金子也不要。」
第二天早晨,有一個從蘭溪的來書生帶著僕人前來,借住在廟中東廂房裡。書生住下的當晚,夜裡,寧采臣聽到一聲慘叫,開門出去,推開書生的房門一看,書生竟然已經死了。他的屍體上沒有別的傷口,只有腳心有一小孔,像錐子刺的,血細細地流出來,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第二天夜裡,僕人也死了,症狀和那書生一樣。
燕赤霞回來,寧采臣問他這事,燕赤霞認為是鬼乾的。寧采臣平素剛直不阿,並不害怕鬼找上門來,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到了半夜,那女子又來了,對寧采臣說:「我見的人多了,沒見過像你這樣剛正的。你這樣的人,我不敢欺負你。我叫小倩,姓聶,十八歲就死了,葬在寺廟旁邊,常被妖物脅迫幹些下賤的事,厚著臉皮伺候人家,我也不樂意做那些事,可是我又不是妖邪的對手,只能被迫做這樣的事。如今寺中沒有可殺的人,恐怕夜叉要來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