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畫壁|茶館競爭者

  從長安回來以後，小蒲就開始研究這開報社的事了，現代報紙用的是專門的新聞紙，紙張很大，眼下找不到那麼大的紙張，小蒲琢磨著出小報，至於報紙上的欄目現在唯一能肯定的是會有他的專欄故事連載。

  「堯臣，你說我們這個報紙還要有點什麼？」小蒲問道，之前他花了不少時間給李堯臣科普什麼是報紙，有什麼作用，最後成功說服他一起辦報紙。

  「蒲兄你說你見過的報紙有專門尋人尋物的部分，我們的報紙也可以做，以往城中若是有人丟失物件，到官府報案也不一定能找回，若是小物件，官府更是不予理會。若是能通過我們的報紙給百姓做點好事，豈不是一舉兩得。」李堯臣這個提議小蒲也很贊同，除了尋人啟事，還能給人打GG，又是一筆收入。

  兩人商量得正起勁呢，茶館一個夥計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蒲老闆，不好了，對面新開了一家茶館，他們，他們也說書，而且那內容和我們說書先生說的很相似。他們收費比我們低，免費辦會員，把我們的客人都拉走了。」

  小蒲急問道，「他們說的是什麼內容？」

  夥計回答，「我聽一位老主顧說，他們今天說的是水大魚的故事，講的是一個叫珠兒的女孩從河裡來到人間和一位書生成親生子，後來被同族人抓回去強行婚配，她在人間的丈夫為了找回她也變成了魚。原本也沒有多少人感興趣，但是他們店收費低，再加上我們茶館每天講的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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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蒲明白了這是嫌棄他們茶館更新太慢，他倒要看看這夥人是怎麼抄襲的。

  「你去給我弄些東西來…」小蒲在夥計身邊小聲說道。

  半個時辰後小蒲和李堯臣臉上貼著大鬍子，出現在了對面那家取名叫雜談的茶館，連這名字都是在碰瓷奇聞茶館。

  兩人找了個好位置坐下，就看到台上一名女子端坐著，正說到珠兒的相公在水裡找到了她，並且遇到了那個把他抓走的惡人，揭開了他半人半魚的身份。

  台上女子長得漂亮，尤其是一雙眼睛，上挑的眼尾使她多了幾分妖媚，身上的紅裙分外矚目，她的聲音也很不錯，不似大部分女子那般尖細帶著一絲低沉和沉穩，說起故事來音調有起有伏，只比胡先生稍微差了一點。

  差上的一點半點也被她的相貌補足了，淄川縣還沒有女子說書的慣例，她是第一個，自然吸引了不少人來，尤其是男人，都很捧場。雖然那故事寫得很爛俗，但是配上這麼一位美女說書人那就是王炸組合了。小蒲聽著她的故事，手上不由自主的就記了下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張紙都寫滿了，他暗罵自己沒出息，怎麼什麼都記。

  等她終於講完一段，他也停筆歇會兒。

  小蒲轉頭想和李堯臣討論幾句，卻見他聽得津津有味，盯著台上的美女目不轉睛。

  小蒲怒從心中起，嘴上不饒人，「堯臣兄，你這是聽書呢還是看美女啊。」

  李堯臣不好意思道，「蒲兄，蒲兄你小點聲，可不能亂說，台上這位是誰你不知道吧，她可是從揚州過來的歌姬，有個稱號叫人間百靈鳥，早就聽說她來了我們這兒，一直無緣得見，今天總算是見到真人了，果然是名不虛傳。」

  敢情還是個自帶流量的歌星，難怪呢，不過她好好的歌姬不當，怎麼跑來這裡說書了。

  聽她說完書，茶館裡的人卻不走，眼巴巴的等著這位歌姬唱一首小曲，小蒲知道自己這是遇上對手了，不過當務之急不是對付敵人，更重要的是，他的故事庫告急了。要是再寫不出新的故事，怕是真的要被對面完全取代了。

  他一邊想法子應對當前的競爭，一邊四處打聽奇聞異事，總算是從一個江西省人口中聽說了當地一個的傳奇故事。

  去年，江西回來了一位大官，此人於十八年前中舉，一開始本只是一方小吏，後因政績卓著又遇上貴人，一路升遷當上了京官，雖然在滿是皇親貴胄的京城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好歹也是見過皇帝的人，如今更是被任命為欽差回到了家鄉，也就是江西。此人姓朱名士彰，家中一妻兩妾育有一兒兩女，此番雖是奉皇命回鄉，卻十分低調，地方上只有少數官員知曉，有一位欽差大臣要來，至於這人具體是誰，那便無從知曉了。

  朱士彰一到江西境內，便讓隨行之人先行進城，吩咐一行人進城後，以欽差水土不服，身體不適為由謝絕見客。他自己則帶著兩名護衛，喬裝改扮成了過路的行商，朱士彰來之前已經對當地的官員行事作風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早就聽說蓮花縣的縣令是個極清正廉潔的人，縣令姓吳，姑且稱他為吳縣令，朱士彰此次來除了體察民情，更重要的自然是考評當地官員，到時呈報上去，好官當賞，惡人當罰。

  三日後，朱士彰帶著人抵達蓮花縣，住進了客棧。

  安頓好一切，朱士彰帶人在街上閒逛，街道整齊乾淨，街上的攤販生意不錯，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可見此地的官員治理得不錯。朱士彰暗自點頭，決定再探訪兩日，若是當真是個好官，自然是要舉薦一二。

  就在這時，街上躥出一個小叫花子，搶了包子鋪上的包子拔腿就跑。

  小蒲聽到這兒的時候吐槽道，「怎麼又是小叫花子，什麼時候能來點新鮮的，這麼下去聽眾朋友們該不樂意了。」

  李堯臣不滿道，「蒲兄快些記下來，不要插嘴，這位兄台正說得興起呢。」

  小蒲便也不再插話，只一個勁兒的奮筆疾書。

  小孩著急沒看路，一下子就撞到了朱士彰身上，朱士彰一把將小叫花子抓住，小孩拼命掙扎，口中叫道，「壞人，你們都是大壞蛋，和那狗官一路貨色。」

  朱士彰便問他，「你口中的狗官是誰，說與我聽聽。」

  小叫花往地上啐了一口，說道，「這蓮花縣的地界，除了那個姓吳的畜生，還能有誰。」

  朱士彰面色微沉，讓人付了包子錢，把小孩帶回了客棧。

  飯桌上，小叫花狼吞虎咽，把一桌子菜吃得乾乾淨淨，等他吃好了，朱士彰才問道，「外界都傳吳縣令是個難得的好官，怎麼到了你口中竟成了豬狗不如的東西。」

  小叫花子咬了一口饅頭，怒道，「他若也能算好官，豈非本朝的官員都死絕了。他平日裡魚肉百姓無惡不作，這兩個月為了迎接欽差，對百姓們威逼利誘，裝也要裝出一個國泰民安來。還把縣裡的乞丐全都抓起來關進牢里，說是等欽差一走便將他們放出來，若不是我機靈跑得快，早就在大牢里蹲著了。」

  朱士彰讓手下兩人背地裡仔細調查，看看這個吳縣令，究竟是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