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殺人案的兇手

  王家女的花轎行過大街，圍觀的人無數，與此同時，方棟所在的小巷內，身形單薄的書生倒在血泊里，院中大門敞開，兇手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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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何生與方棟二人日日在各大酒肆茶樓流連，借著詩會的名義結交了不少富貴少爺。

  幾日後，方棟通過一位寧姓公子認識了一位富家女，聶氏，也是個有名的美人。

  最重要的是，家中殷實，雖然比不上長安城裡某些權貴世家，但她家世代經商，頗有根基。方棟日日與聶氏來往，不能見面便寫下情意綿綿的書信寄給她，兩個月後，聶氏便與他在野外私會，兩人在月老廟後山的荒地上私定終身。

  聶氏愈加對方棟情深義重，一日，方棟對聶家小姐說，「前日，我與好友相約一起開酒樓，到那時，你我便能日日在酒樓中相會，便不必委屈你與我在這野外行事。只是我家中長輩在錢財之事上對我並不寬裕，酒樓要開起來恐有些時日。」

  聶氏一聽他這麼說，便道，「方郎，我有些私房錢，都是我自己的鋪子賺的，不算家中錢財，你要是需要，我可先……」

  方棟卻說，「不可再說這種話，我一七尺男兒哪能要你一個女人的錢，既是你的私房，怎能給我，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聶氏又說，「方郎竟與我如此生分，我的便是你的，你若再推辭，我便走，我便不理你了。」

  「我一個男子，若是要了你的錢，這說出去，我的臉往哪兒擱，若你執意如此，那就只當我找你借，他日酒樓營業，必當雙倍奉還。」方棟說道。

  聶氏當即給了方棟五百兩銀子，方棟面露苦色，「五百兩，怕是不夠，我那好友與我約好，一人出兩千兩，如今雖然差些，剩下的我自會去想辦法。」

  「方郎，莫急，今日我身上沒有帶那麼多現銀，待我回了家中，自會差人給你送來。」聶氏說道。

  方棟這才喜笑顏開，放下心來。正當他等著聶氏送錢來的時候，方棟再度遇到了王家女。

  清明節的前一天，他去城郊遊玩，見到一輛小車子，掛著朱紅色的窗簾，繡花簇錦的車帷，幾位女婢騎著馬跟在車後。其中一個婢女，騎著匹小馬，容貌美麗極了。

  方棟向前湊近，偷看一眼，見車的帷幔拉開著，車裡坐著一位十五六歲的女郎，她妝梳非常艷麗，光彩照人，方棟定睛一看，竟是那王家女。

  方棟鬼迷心竅，跟在車的前後，捨不得離開，這樣跟著走了好幾里。

  忽然聽見車中女郎把婢女叫到車邊，女郎說，「給我把帘子放下來。哪裡來的這麼一個狂妄書生，頻頻偷看。」

  婢女把穸簾放下，回過頭憤怒地看著方棟說：「這是長安城裡七郎的新婦回娘家，不是一個鄉下女子，隨便讓秀才偷看的。」說完，就從車道上捧起一把土，朝著方棟揚去。

  方棟眯眼睜不開，連忙用手擦拭眼睛，女郎的馬車已經走遠了。

  他回到家裡，總覺得眼睛裡不舒服。他只當眼裡進了風沙，並不當回事。

  這日，又到了方棟與聶氏女約好見面的日子，他正在家中梳洗換衣，傳來一陣拍打院門的聲音，方棟叫妻子開門，隨後自己也跟了出去。門外站著的卻是幾個差役，見了方棟問他，「你可是方棟？」

  方棟點頭，「正是在下。」

  領頭的衙役一揮手就把人給帶著走了，方棟驚恐問道「差爺，差爺，慢點，你們為何抓我，小人平日規矩，從不曾行過不軌之事，你們這是作何。」

  幾人並不搭理，很快把人帶到了大堂之上。

  堂下跪了一位老婦，一見方棟就指著他道，「大人，是他就是他，那日就是他站在小兒屍體旁，若不是老婦腿腳不便追不上這賊人，又豈會任他逍遙至今。」

  王家女出嫁那日，方棟喝醉酒回家進錯了門，闖進了隔壁宋秀才家中，見地上滿是血跡，害怕至極，轉身便跑。

  如今半月過去了，方棟以為這事已經過去了，沒想到如今他被指責成了兇手。

  方棟與老婦人對簿公堂，方棟問那婦人，「你既說是我害死了你兒，可有證據，更何況，如今已經過去半月，你為何不早日將我告上官府。」

  老婦跪在地上，對堂上端坐的大人說道，「非是老婦不告官，是方棟這小兒，讓人將我囚禁了起來，這兩日不知何故，才放了我出來。」

  方棟又說，「老夫人一把年紀何故信口雌黃，我方棟可沒有那般能耐，你說我殺了宋秀才，我有何動機，平日裡我與他從不往來，為何要殺他，還請大人明鑑。」

  老婦卻道，「方棟啊方棟，好你個無恥小兒，我還想問問你為何要殺我兒，大人請你一定要為小人做主啊，那日方棟從我家中逃走，是我親眼所見。」

  「那日我與好友在外吃酒，回家時走錯了房門，剛踏入你家中門，我便離開，此事不假，但我已經喝醉，哪有力氣殺人。」方棟說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都說自己有理，審案的官員分不清真假，便將方棟收押，讓人再查。

  這一查便查出事來了，方棟的好友何生被帶到堂上，將方棟如何看上了王家女又如何與聶家女來往的事說了個一清二楚。

  還說他自己也是被方棟那小人迷惑，只當他是個富家子，想不到是個窮酸秀才，至於方棟與那宋秀才有何瓜葛，他卻是完全不知曉。

  縣令又派人去查，宋秀才的事尚未查清，又來了一個人報案，此人便是聶氏。知曉方棟有殺人嫌疑後，聶氏回想過往種種，心中也起了疑心，便讓人去調查方棟。

  若他真是個好人她自然會助他洗刷冤屈，若是真有嫌疑，只當自己看錯了人，這一查可查出不少東西。

  原來方棟竟然早已有妻，其妻正是吳氏，吳氏曾經是方棟房裡的大丫鬟，方棟的父親早亡，後來他的祖父去世，他卻日日在賭坊與城裡的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半年光景，他就把整個方家賠了進去。

  連老宅也被他抵押了出去，時間一到，方棟沒錢贖回來，賭坊便將其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