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女狀元之才的妓女

  宋書權別的沒有，有的是錢，一萬兩銀，沒有放在眼裡。

  老鴇將他帶到三樓一雅間，對宋書權說「三樓的姑娘都是良家女，賣藝不賣身，公子不可輕薄於她，否則便要列入我清風閣禁入之人。」

  

  老婦說到這兒的時候，停了一會兒，接下來她說了一段極為詳細的關於宋書權與那位姑娘的事。

  房中，揭了面紗的姑娘果然如宋書權想的那般貌美，兩人飲酒作樂，期間宋書權引經據典與姑娘談論詩書棋畫，可不知為何，這日的秀蓮與那日相比遜色了不少。宋書權只當她是一時忘記，沒有放在心上。

  「你就是那位女子？」小蒲敏銳的發現，她就是故事中的一人，至於他怎麼猜到的，很簡單，宋書權與那位青樓女子夜裡做了些什麼她都知道的如此詳細，倘若不是局中人又怎會知道其中事。

  老婦點頭，「對，那晚接待宋書權的人就是我，實際上我不過是老鴇子找來的替代品，她養著秀蓮只有一個目的，用她的才名吸引來這些個貴公子，然後用花魁的容顏讓他們掏錢。」

  「秀蓮後來是不是和曾棋文在一起了？」小蒲問道。

  老婦點頭，「秀蓮十六歲被賣入青樓，老鴇子讓她接客，她不願，劃花了臉，樓中不養閒人，原本她要被賣給鄉下的瘸腿鰥夫，但那一年樓中舉行詩詞盛會，老鴇見她有幾分才學，便留她做了丫鬟。我與秀蓮交好，她什麼都與我說，那日秀蓮得了機會外出，進了一家書鋪，沒成想遇到了曾棋文，秀蓮本來就對他有好感，現下相見，便主動與其交談，曾棋文贊她有女狀元之才，她心裡頭歡喜異常。如此，秀蓮常去書鋪與曾棋文往來。宋書權這邊常來清風閣與我交談，我猜想宋書權早就發現我不是秀蓮，只是一直沒有戳穿罷了。但我那時候卻是真的喜歡他，老鴇子一直教導我們不要相信男人。但是我，我被他騙了，他奪走了我的處子之身，我以為他是真的愛我，誰知道…」

  半年後，宋書權與那青樓女子再沒有往來，秀蓮卻與曾棋文相交不淺，郎有情妾有意，自當成其美事。

  奈何，一個是樓中人，一個即將遠赴京城參加科考，這一去少則一年半載，若是考不上再等上一遭，多則三五年。

  秀蓮想與曾棋文私定終身，但曾棋文卻不願，他承諾等他日高中一定回來娶秀蓮，讓她在書鋪中等著他，守著他的家業。老鴇子本不願放秀蓮離開，但看她這副模樣還有人要，這些年也替她掙了不少錢，秀蓮決絕，她若是執意不放人走，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麼么蛾子。

  老鴇子要她答應一個條件，替她教養樓中的姑娘，走了一個秀蓮，她還要一個能撐台面的才女。

  秀蓮得了自由身，曾棋文也快要遠行，沒多久宋書權得了消息，前去找曾棋文敘舊，不曾想撞見了秀蓮。

  當時宋書權只知道曾棋文為了一女子找他借錢，今日才見了女人的廬山真面目，秀蓮給兩人準備飯菜下酒。

  宋書權不知道這位便是她一直想見的女子，後來兩人飲酒，曾棋文才將秀蓮介紹給了宋書權認識。

  宋書權聽後心中十分驚訝，沒想到秀蓮竟長了這副模樣，他一時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他，原本他以為自己是欣賞她的才學無關相貌，但是現在當他看到秀蓮的真人，心中既有被欺騙的憤怒又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曾棋文臨行前最後一次與宋書權相聚，飯桌上，他拜託宋書權說自己即將遠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勞煩他多多照看秀蓮與他家中老娘。

  故事聽到這兒，小蒲幾乎已經能夠猜到結局，「宋書權是不是違背了自己的諾言，曾棋文後來也沒有回來。」像這種什麼高中以後回來娶你的話，多半都是Flag，能兌現的沒幾個，這曾棋文要麼是凶多吉少，要麼就是渣男負心漢。

  「小兄弟猜得不錯，後來曾棋文出了事。」老婦人說道。

  「蒲兄，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怎麼猜得這麼准？」見小蒲次次都能猜到故事的走向，李堯臣好奇問道。

  「李兄你啊，還是讀書太少了，你要是多看幾本小說啊，你也能像我這樣，給個開頭就能猜到結局。」小蒲得意道。

  「蒲兄所言有理，就是不知道該看什麼書才能像你這樣博學，蒲兄可有推薦？改日有空給我列個名錄，我好讓書童都買回來。」李堯臣一本正經道。

  「好說好說，回去以後就給你列書單。」小蒲說道。

  言歸正傳，老婦人的故事繼續。

  曾棋文走後，秀蓮日日守著書鋪，不與他人來往，好在她毀容後面貌不討喜，也沒有引來登徒子祭奠。

  一日夜裡，秀蓮關了書鋪回去家中，路上遇到一個無賴，對秀蓮百般糾纏，秀蓮反抗，他卻一把將其推倒在地，眼看就要遭流氓毒手，恰逢宋書權從青樓中出來撞見了，這才救了秀蓮。

  秀蓮邀請他回家中喝杯熱茶，宋書權欣然應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不妥，兩人相對無言，宋書權借著燭火看著眼前的女人。

  燭光暗淡，看不清她的面容，是以遮掩住了她臉上的疤痕，她本就生得貌美，如此看著倒也又幾分動人。

  宋書權心中微動，想到自己當初為了找她，在青樓一擲萬金，還認錯了人錯付一腔深情，他又想起那日大會上她的風采，心跳的厲害。

  宋書權放下手中茶盞，一把抱住了秀蓮，說，「你可知，我想了你許久。」

  秀蓮驚恐，掙紮起來，口中罵他，「宋書權，你可別忘了我與棋文早就私定了終身，他臨走前把我託付給你，你便是如此對待好友之妻嗎？」

  宋書權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秀蓮這番話不僅沒有打消他的念頭，還讓他想起自己曾經被老鴇矇騙之事，更加氣憤，手下動作不停，脫掉了秀蓮的外衫。

  秀蓮想要呼救，宋書權捂住她的嘴，脫下了她的衣裳。

  秀蓮流下淚，打濕了宋書權的手掌，他的動作稍緩，說，「你何必如此，我不嫌你貌丑，你跟著我可比跟著曾棋文那傻小子好多了，他去京城趕考，能不能回來還說不準。你若一心一意等著他，春閨寂寞，又能熬幾年？」

  秀蓮卻道，「我與他兩情相悅，縱使他永遠回不來，我也願意在這這裡等著他，你與他乃是好友，你放了我，今日之事我權當沒有發生過。」

  宋書權笑道，「呵，好友，他那樣的窮小子又怎麼配與我交友，我當初不過是想借他在文人中博得好名聲，他拿我的錢給你贖身，你卻對他感恩戴德，你本就該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