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屍變|女屍變殭屍

  自從小蒲把胡先生從雅舍茶館挖來自家茶館以後，店裡的生意一下子就好了不少，每天都是滿座，小蒲又招了兩個夥計，還找城裡的木匠定製了一批特殊的木牌，正是奇聞茶館的會員卡。

  沒錯，小蒲決定在自己的茶館採用會員制。

  茶館最前排坐了一座客人，小蒲正跟人推銷自己的會員卡，「大哥，我看你常來我們這兒消費，有沒有想法辦張卡啊，現在辦卡免費以後消費都打九折，還能獲贈瓜子一盤。數量有限，先到先得，要不要辦一張。」

  小蒲說完看向身旁那兩個新招來的夥計，他這是在向兩人培訓呢，也算是給他們打個樣，見他們點頭，小蒲又繼續推銷他的會員卡。

  被迫接受推銷的是個中年漢子，嫌棄他打擾自己聽書，趕蒼蠅一樣把人趕走了，倒是他對面坐的兩個衙役感興趣，把小蒲叫來問道「辦了這卡有什麼用？」

  「這用處可多了去了，以後我們茶館要是出了什麼新品，新故事第一時間通知您，凡是消費都能打折，打折就是能給您少錢，還免費送您一盤點心。每次消費都能積分，積分夠了以後就能升級從普通會員升級成白銀會員，要是升到了至尊會員呢，以後消費都打五折。積分到一定數額能在我們這兒兌換一份精美禮品，現在辦卡前十名免費，您看要不要辦一張。」小蒲積極推薦道。

  那衙役聽他噼里啪啦的說了這麼多，恐怕也沒太明白是個什麼意思，但是聽著應該不錯便寫了個名字辦了一張免費的普通會員。

  成功推銷出去一張會員卡後，小蒲把兩個夥計叫到一邊，「聽明白了吧，之前我給你們培訓的，用於實戰就得這樣，你們都去招呼著吧，爭取把這一百張會員卡都給辦完。」

  小蒲正說著，李堯臣就來了。

  「你來的正好，我這茶館今天忙著呢，你快來幫幫忙，之前我倆商量的那個會員，你幫著我推銷推銷，算你勞動入股，到時候茶館掙錢多了，我給你發獎金。」小蒲說的頭頭是道，李堯臣滿臉迷惑，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客人面前，手上拿著一疊會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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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推銷，這不是難為他嘛，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小蒲也沒閒著，給客人們添茶倒水的，都是自己上陣，他一邊倒著茶水，一邊聽那兩個衙役說話，兩人說的是一起發生在陽信縣的案子。小蒲順手添了張凳子坐在了兩人邊上，聽起了故事。

  陽信縣某姓羅的老翁，家住本縣蔡店村。

  這個村離縣城五六里路。他們父子開了一個路邊小店，專供過往的商人住宿。

  有幾個車夫，來往販賣東西，經常住在這個店裡。

  一天日落西山時，四個車夫來投店住宿，但店裡已住滿了人。

  他們估計沒處可去了，堅決要求住下。

  老翁想了一下，想到了有個地方可住，但恐怕客人不滿意。

  客人卻不嫌棄，說隨便一間屋子就行。

  當時，老翁的兒媳剛死，屍體停在一間小屋裡，兒子出門買棺材還沒回來。

  幾人都說不要緊，老翁就把客人領到了這間小房子裡。

  客人進屋，見桌案上有盞昏暗的油燈，桌案後有頂帳子，紙被子蓋著死者。

  又看他們的住處，是在小裡間里的大通鋪上。

  幾人疲憊，早早睡下，其中一人叫姜九的，朦朦朧朧地沒有睡熟，忽聽見靈床上嚓嚓有聲響，趕快睜眼一看，見靈前燈火明亮，看的東西清清楚楚。

  就見女屍掀開被子起來，接著下床慢慢地進了他們的住室。

  女屍面呈淡金色，額上扎著生絲綢子，走到鋪前，俯身對著每人吹了三口氣。

  姜九嚇得不得了，唯恐吹到自己，就偷偷將被子蒙住頭，連氣也不敢喘，靜靜聽著。

  不一會，女屍果然過來，像吹別人一樣也吹了他三口。

  他覺得女屍已走出房門，又聽到紙被聲響，才伸出頭來偷看，見女屍如原樣躺在那裡。

  姜九不敢作聲，偷偷用腳蹬其他三人，那三人卻一動不動，他無計可施，想趕緊穿上衣服逃跑。

  誰知剛起來拿衣服，嚓嚓聲又響了。

  姜九趕快把頭縮回被子裡，覺得女屍又過來，連續吹了他好幾口氣才走。

  又待了一會，聽見靈床又響，直到女屍又躺下了。

  他慢慢地在被子裡摸到衣服穿好，猛地起來，光著腳就向外跑。

  這時女屍也起來了，像是要追他。等她離開帳子時，姜九已開門跑出來，隨後女屍也跟了出來。

  姜九邊跑邊喊，但村里人沒有一人聽見。

  到了東郊，看見一座道觀，聽見有敲木魚的聲音，姜九急急敲門，可那道士就是不肯開門讓他進去。

  女屍和姜九糾纏搏鬥起來，道士聽了很長時間，聽門外沒了動靜，才慢慢走出道觀。見一個男人躺在地上，拿燈一照，好像已經死了。

  但摸摸心，仍有一點搏動，將人背回道觀，整整一夜，姜九才醒過來。餵了一些湯水，問是怎麼回事。

  姜九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這時道觀晨鐘已敲過，天已蒙蒙亮了。

  道士出門再看樹旁，果然見一女屍僵立在那裡。道士大驚失色，馬上報告了縣官。

  縣官親自來驗屍，叫人拔女屍的兩手，插得牢牢的拔不出來。

  仔細一看，女屍左右兩手的四個指頭都像鋼鉤一樣深深地抓入樹里，連指甲都插進去了。

  又叫幾個人使勁拔，才拔了出來，只見她指甲插的痕跡像鑿的孔一樣。

  縣官命衙役去老翁店裡打聽，老翁這才知道女屍丟了，住宿的其他三個客人都死了，人們正議論紛紛。衙役向老翁說了緣故，老翁便跟隨衙役來到廟前，把女屍抬回。

  兩個衙役說到這兒，其中一個衙役說道，「這案子到現在還沒審完呢，真是邪門，我們兄弟幾個都不敢去查，這不是人幹的事啊。」

  另一個衙役又說，「那個唯一跑出來的客人，我還見過，他問縣太老爺『我們四個人一起出來的，現在我一人回去，怎麼能讓鄉親們相信我呢？』縣太爺還給他寫了一封證明信，給了他些銀子要送他回去了。他依舊不肯，他說同他一起來的另外幾人都與他沾親帶故，現在被羅老翁的兒媳殺害怎麼也要討個說法。」

  這位倖存的客人名九是隔壁青陽縣人，另外三人一個是他的妹夫王元軍，一個是他的堂弟姜十，還有一個是他的好友劉廣濟。四人剛送完貨準備回家，誰曾想就遇到這樣的事，雖說是女屍所為，但屍變必定是有緣由，他定要討個說法。

  再說羅老翁的兒媳，幾天前突然病故，但這只是羅家父子的說法，至於其真正的死因，沒人報案，自然也就無人查探。縣官也不是個草包，知道這裡面必定有貓膩，便著手開始調查此案。

  兩個衙役說完，喝了兩口茶壓驚，小蒲在旁邊刷刷刷寫個不停，記完了以後問道「後來呢，這案子結了沒？」

  衙役紛紛側目，其中一個年紀稍大點的問道「你打聽這些做什麼？」

  另一個衙役笑道，「這位想必就是茶館的老闆，聊齋先生了，早就聽說你四處打聽怪事，這案子五日後就要在陽信縣公開審理，你若是感興趣可以自己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