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終於做了想做的事兒2
2025-05-20 08:22:52
作者: 夕紅晚愛
韓嘯收拾乾淨地上的東西,蹙眉看了看縮在床角的人一眼,衣裙下擺濕噠噠的,還有泥污。
腳步極輕地靠過去,出手如電,在雪花頭上點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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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頭一歪,合上了眼睛。
韓嘯舒了一口氣,心裡卻是說不出的酸酸澀澀。
他的女人,他卻只能用這種方法才能接近。
彎腰把人抱起來,開始給雪花寬衣解帶。
粗糙的大手在光華細膩的肌膚上划過,心中卻沒有一絲綺念,有的只是濃濃地心疼。
這個身子,愈發的瘦了,一根根的肋骨都能數清了,還有那青筋血脈,是那麼的明顯。
韓嘯的眼中閃過一絲傷痛,低頭親了親懷中女人的額頭,快速地給雪花換上了一套乾淨地衣裙。
雪花一覺醒來,狀似不經意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
「丫頭,該吃飯了。」老道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雪花攏了攏頭髮,然後四處摸索。
「小毛球?」
小小聲的,仿佛怕嚇到小東西。
立刻,兩隻毛毛軟軟的小東西,被送到了雪花的手裡。
雪花把小雪狐摟到懷裡,挪到床邊,果然,她的腳向下一伸,就正好踩到了鞋子上。
雪花走向屋子裡銅盆擺放的地方,隨意地走了幾步,彎腰把小毛球放到地上,在她彎腰的時候,她面前的銅盆,連同放銅盆的椅子,被人瞬間挪走了,以免她會撞到頭。
雪花放下小毛球後,起身伸手,椅子連同銅盆被立刻不出聲響地放到了她面前。
雪花的手準確無誤地放進了溫熱的銅盆里,其實不是她準確,是銅盆隨著她的手移動。
擦乾淨手和臉,雪花隨意地把巾帕往銅盆里一丟,彎腰,一伸手,就碰上了兩隻小毛球。
抱起小毛球,腳一抬,一隻袖子向後一掃,銅盆連同椅子向後翻去。
被稱為啞仆的男人,堪堪扶住了椅子,接住了銅盆,但卻不可避免地被濺了一身水。
雪花仿佛沒有聽到身後的聲響,直直地向外走,絲毫不擔心撞上什麼東西,甚至連門檻都不用擔心,因為這裡的屋子,根本就沒有門檻,至於其它的,屋子方圓幾米是光禿禿一片,連棵樹,連根草都沒有,別想雪花會撞上什麼,磕著碰著的。
不過,在雪花往牆上撞去時,一個人影迅速地閃到了她的前面,於是,雪花捂著鼻子,小腳在某隻大腳上攆了一下,向旁邊的門口走去。
某個不良老道,站在門外,默默地看著屋內的情形,露出了一絲和他想扮演地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大相逕庭的奸笑。
「丫頭,來。」老道說著,把手裡的木棍的一頭遞給了雪花。
他很想繼續看戲,但他也很餓了,這丫頭再磨蹭下去,飯菜就涼了。
唉,也虧了有這個丫頭了,他這些日子吃的真是好。
話說,那兩個小丫頭的手藝還真是不賴,最起碼比他含辛茹苦養大的那丫頭強多了。
老道這樣想著,而他含辛茹苦養大的那丫頭正站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下,拽著某師兄的袖子喃喃道:「師兄,天天好可憐呀。」
某師兄還沒說話,旁邊的一個丫頭就說話了,「我們姑娘才可憐。」
話音剛落,就又響起了一個男人反駁的聲音,「三姑娘雖然看不見了,但進進出出、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可是爺,你看看都瘦成什麼模樣了?唉,也不知道爺這頓能不能吃上飯?」
「是呀。」立刻,好幾個心疼又無奈地聲音一起附和。
「師兄,你說天天的媳婦,為什麼每次吃完飯,都會發頓脾氣,然後把剩下的飯菜不小心弄灑呀?」
很是天真疑惑地聲音。
「……」
沒有人說話,眾人都面面相覷,然後,所有人心中都快速閃過了些東西。
有些事情,或許只有純真的人,才能發現其中的不同之處。
某個爺最終仍是沒能吃上那些精心烹製的菜餚,幸虧有忠心的奴才提前給偷偷留了一些出來。
可惜,某個爺一想起自己的女人,想起那個滿臉絕望之色打翻飯菜的女人,心中酸澀,哪兒吃得下去?
「師叔,三姑娘的眼睛是不是已經……」顧賢懷疑地問某個吃飽喝足,出來溜達消食的老道。
老道一瞪眼,「她體內餘毒未清,怎麼能看得見?」
「那……」顧賢仍想表示懷疑。
「好了,好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媳婦我也給你養大了,還不趕緊生個小崽子出來?」老道不耐煩地打斷了顧賢的話。
顧賢的老臉一紅。
師叔他老人怎麼能這樣說?
「師兄,我知道怎麼生小娃娃!」紫影聽了老道的話,興奮地跳了起來,「我在醫書上看到過,我們去生小娃娃吧。」
說完,拉了顧賢的手就要向遠處的草房裡跑,而且,嘴裡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據說第一次是很疼的,師兄,你可要輕一點。」
「噗嗤!」幾聲低低地笑聲傳來,一平等人忙捂著嘴轉過了身去。
煙霞和籠月羞的滿臉通紅,抿嘴嘴,看了一眼顧賢臉漲得紫紅的樣子,也轉過頭去,偷偷地笑了起來。
「師妹,你……」顧賢再次丟失了斯文儒雅的形象,面對說話如此直白的紫影,不知該說什麼。
「好了,去吧!去吧!」老道對著顧賢和紫影揮了揮手,「我算過了,今天有紫微星下凡,宜子嗣。」
「師叔,我們還沒……還沒成親。」顧賢臉色通紅地結巴道。
老道一皺眉,隨即道:「好吧,師叔做主了,你們現在成親了。」
「師叔,婚姻大事,豈能如此兒戲?沒有三媒六聘,沒有媒妁之言,怎麼能……」
「師兄,你是不是嫌我傻,不願意娶我呀?」紫影委委屈屈地睜著大眼睛,打斷了顧賢的話。
「當然不是!」顧賢一見紫影的樣子,顧不得不好意思了,連忙表明態度。
「那你怎麼推三阻四的?我除了師父和你,又沒有親人,你說的那個什麼媒呀聘呀的,有什麼用?師父同意了就行了,你幹嘛非要那些俗禮?」
「這……」他這不是替她著想嗎?每個女人不都想披上嫁衣嫁人嗎?
「你就是嫌我傻!」紫影終於爆發出了小孩子的另一面,發出了委屈、憤怒地叫聲。
顧賢看到那雙純真的大眼睛裡溢滿了淚水,一咬牙,「好,我們這就去洞房!」說完,拉了紫影就走。
不大的功夫,遠處新搭建的茅草房裡就傳出了女人的聲音。
「師兄……你輕點……咯咯……師兄……好癢呀……咯咯……別撓我痒痒……咯咯……」
一平兄弟幾人聽了面面相覷。
顧叔這是在幹嘛呢,給他師妹撓痒痒呢?
「啊——」
幾人正疑惑呢,猛然傳來了一聲悽厲的叫聲,幾個人嚇得一激靈。
好吧,不是撓痒痒。
煙霞和籠月羞紅了臉,腳步匆匆地向著廚房走去。
「非禮勿聽」,她們什麼也沒聽見。
姑娘弄灑的飯菜,她們要去收拾,而且,爺的衣服上也會被姑娘弄的不是水就是菜湯,她們也要負責清洗,她們有好多事情要做,她們什麼都沒聽見。
一平眸光黝深的掃了煙霞的背影一眼。
午後的時光悠閒慵懶,愜意中顯示著舒適。
雪花呆呆地坐在一張竹椅上,伸出手,感受陽光灑在指尖的溫度。
暖暖的,象絲絲縷縷地繭,把手指纏繞。
可是,那光,那光呢,在哪兒?
時光在歲月中流逝,黑暗襲上心頭。
心中若是一片黑暗,那眼中的光,又有何用?
心若死了,要光又有何用?
即便整個世界在我眼中消失,我仍會記得你的模樣……
雪花想到這裡,低低地笑了。
呵呵,她真是烏鴉嘴,世界真的消失了,他的模樣,常常不經意地走進來,她稍不注意,他就會闖進她的心中。
可是,當日那個始終不發一言的面容,那個在元鷹提出條件後,在席莫寒拿出聖旨後,都未曾說過一句話的面容,似一把尖刀,在她的心上一刀一刀地雕刻,雕刻出一朵鮮血淋漓的花。
雪花不由地把手中的簪子猛地刺了下去,狠狠地,狠狠地。
眼淚不知不覺地從那失去了光彩的眼中,大顆大顆地,爭先恐後地狂涌而出。
韓嘯仿佛感覺不到胳膊上的疼痛,只被那一顆顆的眼淚,燙疼了心,燙酸了眼。
伸出另一隻粗糙的大手,輕輕地去擦那滿臉的淚。
「爺……」四平站在遠處,看見自家爺胳膊上嘀嗒嘀嗒地向下流血,心疼地想衝過來。
一平一把拉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
這樣,或許爺好受些,三姑娘也好受些。
一平沒忘了,當日韓嘯第一次發現雪花把她自己的胳膊刺的鮮血淋漓時,韓嘯神色是多麼的嚇人。
那是韓嘯第一次發現雪花自殘。
雪花胳膊上的血,仿佛是從他心裡流出來的,韓嘯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然後走過去,把雪花胳膊上的簪子拔出,拿著她的手,狠狠地向他的心口上刺去,若不是顧賢在旁,眼疾手快地攔了一下,後果真是不可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