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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失落的心,該去哪裡尋?2

2025-04-19 02:20:14 作者: 夕紅晚愛

  當一切袒露在陽光下,那刺目的光,只會傷了人的眼睛,人的心……

  見席莫寒越走越近,雪花慌忙蹲下身,低頭拾撿地上的碎片。

  有什麼不經意地滑落,打在了纖白如玉的指尖。

  於是,那指尖一顫,划過鋒利的碎片,領受到了它應得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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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之下,即便是暗紅,也變得無足輕重,反正沒人看到,就當它為臉上的濕滑找到了藉口吧。

  「小丫頭,你幹什麼?小心傷到手!」

  席莫寒一把抓住雪花的手腕,皺著眉頭道:「這些,讓丫頭們打掃就好了。」

  「哦,對,看我,一著急就忘了。」雪花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穩聲調,「可惜了我做的點心,都掉到地上了,我、我……拿去給如花吃。」

  雪花說完,掙脫席莫寒的手,蹲下身想要去撿地上的糕點。

  席莫寒閉了閉眼,「小丫頭,起來!」

  雪花被席莫寒口氣中的嚴厲嚇了一跳,慌忙站起了身,顫抖的手指無措地想要去拽衣角。

  但,疼,好疼!

  可是,到底是哪裡疼,雪花無從分辨。

  席莫寒一把抄過雪花的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拔下塞子,開始往那粘稠的手指上倒藥粉……

  雪花終於不用再忍了,「席大哥,我疼!嗚嗚……」

  晶瑩的淚珠隨著顫抖的指尖滑落,光明正大地——滑落!

  黑暗中,韓嘯的腳步邁出,又滯住……

  肖玉容站在斑駁的光影中,靜靜地看著月光下的兩個人。

  那嗚嗚咽咽地低泣,聽在她的耳中,似如天籟。

  她知道,這一次,她,贏了。

  雪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渾渾噩噩中只能感覺到疼,鑽心地疼。

  可她還是記得,當那雙溫柔地大手,划過她臉上的淚水時,她心裡除了疼,還有無比的眷戀。

  眷戀那手上的溫暖,眷戀那手上的疼愛,眷戀那手的主人溫潤如玉地笑,眷戀那使人沉醉其中的如水情懷……

  可那些,都不是真正屬於她的,不是嗎?

  這幾年,她以為她把自己保護得很好。

  她安於現狀,她利用著他,也被他利用著。

  她以為她們各取所需,她以為她不會受到傷害,她以為這一切她都能應付自如,可是,當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她才發現——

  失落的心,該去哪裡尋?

  這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雪花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帳頂,耳邊仍迴響著那兩個字——姐夫!

  其實,雪花端著精心做成的糕點走過去,只聽到了這兩個字,就如遭雷擊的失手打碎了盤子,但是,這兩個字,就足以代表一切了,不是嗎?

  姐夫!

  一陣疼痛襲來,是指尖在痛。

  雪花這樣告訴自己。

  十指連心,手痛,心,當然就痛了。

  呵呵,姐夫?

  雪花自嘲,這不是很正常嗎?象席莫寒這樣優秀的男人,在這個時代,這個年紀,怎麼可能沒有成家?

  若是其它人,或許早就兒女成群了,更或者,有身份的人家,都是妻妾成群了。

  她不能因為席莫寒上任沒帶家眷就遮住這一切。

  丈夫上任,妻子留在家中伺候翁姑,照顧孩子,不是很尋常的嗎?

  她不能因為她沒問,席莫寒也沒說,就否定這一切的存在。

  呵呵,姐夫?

  這兩個字足以代表了一切,不是嗎?

  呵呵,姐夫?

  不對呀!雪花猛然醒悟。

  這肖玉容看席莫寒的眼神,那可不是看姐夫的樣子,而且,她一個未成親的姑娘家,她姐姐不來見夫婿,她一個小姨子來幹嘛?

  難道是想效仿娥皇、女瑛?

  她姐姐也同意?

  還是……

  打住!

  李雪花,你在幹什麼?

  你在找藉口嗎?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還不死心嗎?

  難道,戲演多了,人也變得卑劣了?

  雪花開始自我唾棄。

  抬起手,就著灑入床帳中的月光,雪花望著手指上那層厚厚地白布……

  那被層層包裹住的,不是手上的傷,是心裡的傷。

  但若是她再不醒悟,那被傷到的就不是手了,而是直接劃在心上了。

  若直接劃在心上,那血,是否還能止得住?

  ……

  雪花躺在床上,思緒翻飛,眼底卻逐漸乾涸了。

  終歸,還不晚,傷得還不是太深。

  絲絲地疼痛,透過指尖傳來,竟湧出一股淡淡的幸福。

  畢竟,她享受了這些年的關愛和疼寵。

  不是嗎?

  屋內,雪花終於合上了眼,呼吸變得清淺綿長。

  屋外,煙霞和籠月坐在床榻上,傾聽著屋內的聲音,也傾聽著門外的聲音。

  門外,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雪花的窗前,溫柔的月光打在那張刀削斧刻般冷硬剛毅的面孔上,為那渾身散發的冰寒之氣籠上了一層柔和,不由地,那雙深邃如星的眸子中溢出了一絲暖意。

  「爺,該啟程了。」

  顧賢上前一步,低聲提醒。

  他怕他若是不說,他家爺會在人家姑娘的窗子下,站一晚上。

  高大的身影沒有說話,只是最後又向屋內看了一眼,仿佛要透過糊了粉色綃紗的窗子,透過那藕色的床帳,看到床上那個輕柔呼吸的人兒,看到那個人兒是否又蹙起了清秀的眉,一如那晚在山洞中,因為寒冷抱著雙肩,輕蹙眉心的樣子,不過,當感受到溫暖,那舒展了眉心的容顏上,就會露出清甜的笑,象一個討到了糖吃的孩子,滿足而又醉人……

  韓嘯的眼底露出了一絲憐惜,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煙霞和籠月互看了一眼,長舒了一口氣,番身躺在了床榻上。

  終於可以睡個踏實覺了。

  雖然睡的很晚,天一露白,雪花還是醒了過來。

  沒辦法,指尖絲絲地疼痛仍在繼續著,使她在睡夢中直接清醒。

  醒了也不願意動,雪花直愣愣地躺在床上。

  她覺得,夜晚的一切就象一個夢,遙遠而又不真實。

  若不是指尖的疼痛,她想,她或許會把它當成一個夢,天亮了,就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什麼都不知道——

  她,依然去獨享那份誘人地疼寵。

  為什麼要留下罪證呢?

  雪花望著裹著白布的指尖,無奈地喃喃自語。

  聽到床帳內的動靜,煙霞輕輕走了過來,低聲道:「姑娘,您不是說今天早上要去吃城東那家餛飩鋪子的三鮮小餛飩嗎?」

  小餛飩?

  是呀,昨天晚飯時她胃口極好,滿腦袋都是美食,都是怎樣給她的男神大叔補一補,甚至想著今天早上偷偷地拉著席莫寒去吃小餛飩,就她和他兩個人。

  可是,今天,她還吃得下去嗎?

  這就是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嗎?

  不過,她還真想吃小餛飩,她想吃她娘親手做的小餛飩。

  她——想家了。

  突如而來的想念在她心裡瘋狂滋長,她想她憨厚疼女兒的爹,想她溫柔似水的娘,想她漂亮的大姐,想她豪爽的二姐,想她嬌俏可人的兩個妹妹,想她……想她的那片棗樹,想她那個瑰麗的夢。

  是的,她想,她想小河村的一切。

  雪花猛然起身,她要馬上回家,回真正屬於她的家。

  外面的一切再好,也不是她的家。

  「煙霞、籠月,你們兩個馬上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回小河村。」雪花邊穿衣,邊匆忙說道。

  「是,姑娘。」

  兩個丫頭相視一眼,語調輕快地答應著,連忙動手收拾。

  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雪花本就沒帶什麼來,一個小箱籠也就都裝了。

  所以,須臾功夫,幾人就收拾停當,向門外走去。

  踏出房門,雪花留戀地又回頭看了一眼,看了一眼這個她住了好幾年的屋子。

  這次,是真正的離開了吧?

  或許,很快,這裡就會迎來它真正的女主人了。

  不可否認,這間房間的位置,應該是主屋的位置,當年她年紀小,見這一間乾淨整潔就住了這一間。

  後來和容嬤嬤學習,知道了大戶人家房間布局的分配,這才知道,這間屋子,是後院的主屋所在。

  可她仍然沒有換房間,依然住著。

  她沒忘記,前幾天她來後,肖玉容見她走進這間屋子時,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嫉恨,也由此,雖然肖玉容對她一直熱情有加,但她一直不喜歡她。

  現在,她該還回去了。

  不屬於她的,終歸是不屬於她,霸占得越久,傷自己也就越深。

  雪花最後看了一眼她曾親手擦拭過的一桌一木,毅然轉身,任憑乾涸的眼角,又有了些微的濕潤。

  梧桐樹下,修長的身影迎著朝陽而立。

  雪花不由止住腳步。

  就是這個身影,無數次的,不論是正面還是背面,一次又一次的讓她神采飛揚,讓她揚起的嘴角,露出發自心底的笑。

  可現在,那絲苦苦地、酸酸地、澀澀地,又是什麼?

  是什麼曾經濕潤了眼睛,又濕潤了心?

  「小丫頭。」席莫寒緩緩轉身。

  仍是那種清朗溫潤地聲音,仍是朝霞下那副俊雅的面孔,可現在,卻有什麼,一瞬間模糊了她的眼……

  是朝霞太美了嗎?

  是那橘紅色的光太溫柔了嗎?

  為什麼,她的心裡湧上了一絲感動,疼痛地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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