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有一種要被雷劈的感覺2
2025-04-19 02:14:13
作者: 夕紅晚愛
啊?點心?雪花一楞,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盒,不行,點心絕對不能給你吃,免得被你更加看不起。
一咬牙,算了,她直接把玉佩給他得了,反正他本來就對她一火車的不滿,也不在乎再多加一項貪生怕死了。
想到這兒,雪花脫衣解扣……
別誤會,雪花脫的是小斗篷,解的是小斗篷帶子上的滾花盤扣。
不過,雪花把小斗篷放在桌子上後,並沒停下手裡的動作,繼續解袷衣的領扣……
看著雪花開始猶豫,然後決然如英勇赴死般壯懷激烈的樣子,韓嘯起初莫名,後來眼睛越睜越大,當雪花的小手解開夾襖的第一個領扣,手往裡掏了掏,然後又繼續解第二個的時候,韓嘯再也沉不住氣了,猛地站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隨著韓嘯不敢置信地大叫。
「咣當」一聲,韓嘯身後的紫檀木雕花大木椅被他碰翻在地。
「爺?」門外二平的聲音。
「別進來!」韓嘯厲聲道。
門外沒了動靜。
然後,門裡也沒了動靜。
雪花莫名其妙地看著韓嘯明明驚慌卻又故作鎮定的樣子,不明白這位小爺抽什麼風?
「你、你……你不必如此。」韓嘯小臉泛紅,撇過頭去不看雪花。
雪花不解,她不如此怎麼把玉佩掏出來?
「爺既然承諾對你負責了,你就安心地跟著容嬤嬤學習規矩禮數,跟著幾位夫子學習琴棋書畫,至於針鑿女紅,會些簡單的就行了,侯府有專門的針線房,用不到你做什麼的……」
「停!」雪花伸出雙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她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呢,有一種要被雷劈的感覺。
韓嘯住口,看著雪花的動作皺起了英挺的小眉毛,「你學規矩也有些日子了,怎麼還做這種有失身份的動作,以後把這些市井習氣通通改掉!」
雪花牙疼了,不但牙疼,手心也開始痒痒。
她若是照著那張可惡的小臉上來一拳,會不會得手?
雪花的小手五指張開、握緊,如此反覆了幾次,幻想了一下一拳把那張可惡的小臉打開花的樣子。
——然後,深吸一口氣。
算了,他是世子爺,自己是小女子,何必和一個小屁孩一般見識。
不得不說,雪花的心裡建設是很強大滴,能屈能伸,阿Q精神發揮的很是淋漓盡致。
迅速伸手掏出玉佩,雪花毫不猶豫,一絲停頓也沒有的把玉佩遞向韓嘯。
「爺,雪花人小力微,擔不得大任,您還是另找穩妥的人保管吧。」雪花快速地說道。
韓嘯望著雪花手上瑩潤光潔的玉佩,臉上表情不斷變換,先是震驚,然後是不信,最後黑乎乎一片,沉聲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什麼意思?雪花有了不好的預感。
其實這預感剛才就有了,所以她才及時阻止韓嘯再說下去。
她其實真的不想自戀的,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頭呀,可韓嘯剛剛話里的意思就是傻瓜也差不多明白了。再結合韓嘯那天醉酒時說的話,再想想顧賢給她玉佩時的莫測表情,再看看韓嘯現在的樣子,這玉佩的含義雪花已經沒法再跟腥風血雨聯繫起來了。
不,也許是另一種腥風血雨,比如,宅斗。
她是宅斗小白,過不來那樣的生活,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是小白就要扮小白,於是雪花很小白地說道:「爺,這玉佩肯定是關係重大之物,雪花就是一個鄉野小丫頭,根本保護不了玉佩,很容易被人搶去的。」
韓嘯臉色好看了點。原來她不知道這塊玉佩的含義。
「你只要收好了就行,沒人敢搶的。」
這話說的,沒人敢搶?沒人敢搶,她就更不能收了,但話,無論如何不能挑明了。
「爺,您看呀,這玉佩一看就價值連城。」雪花想著必須委婉,委婉最好的方式就是貶低自己,抬高對方,於是開始下狠手的自我抨擊,「您也知道,雪花以前受窮了那麼多年,很是愛財,愛財嘛,當然是愛金子呀,銀子呀這些實實在在的東西,那個,雪花怕自己哪天一想金子、銀子的就把這玉佩賣了。」雪花說完,露出乾巴巴討好地笑。
韓嘯的小臉又黑了。
「這玉佩絕對不能賣!」咬牙的聲音,「你若是缺錢用了,可以跟爺說。」
跟你說?你是我什麼人呀,我跟你說?
雪花暗中翻白眼,嘴上卻道:「要不,爺,您把玉佩收回去,我給您保管塊金子?」
韓嘯覺得他要吐血了。
「這玉佩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是用來傳承的。」韓嘯額上青筋亂跳,咬著牙把話挑明了。
雪花一頭黑線,哀嘆一聲,功虧一簣!不過,戲還得繼續飈,這位爺的自尊心可是不能隨便碰觸的。
「爺,那雪花就更不敢替您保管了!」雪花說著,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仿佛被燙到了,把玉佩快速地放到桌子上,往後大大地跳了一步,「爺,這個責任太重大了,雪花擔不起。」
韓嘯的臉不是一般的黑了,扔煤堆里肯定找不著人了,「不要告訴我,你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這句話,簡直是韓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蹦出來的,竟然連「爺「都忘了用,直接用「我」代替了。
小白裝不成了,不過,再試一次,「爺,我當然明白,這是您的傳家寶嘛,不過,爺,您完全可以自己保管,或是,乾脆找個地方藏起來。」雪花說著,四處張望,好像在幫著找藏哪兒好,眼角的餘光卻一直留意著韓嘯。
韓嘯的鼻息越來越重,手握成拳,太陽穴突突的,來回運氣。
雪花真怕這位爺會控制不住跳上桌子,不過,幾息過後,韓嘯深吐了幾口氣,小臉上又慢慢恢復了那副酷酷的小模樣。
雪花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口氣沒等松利索,韓嘯開口了。
「爺那天晚上既然碰了你,爺就會對你負責的。你收好了玉佩,好好學習規矩禮儀,過兩年爺會遣人上門提親的。」
雪花差點被那口又倒了回來的氣嗆死。
「那個,爺,不用了吧?」雪花一臉的苦兮兮,「那天晚上又沒什麼事,您不用對我負責的。」雪花說完這話,立刻露出一臉的真誠。
「爺,爺都……」韓嘯小臉有點發紅,「那能叫沒什麼事嗎?」
這純潔的娃喲!雪花撫額。
「爺,真的沒什麼事,況且,又沒人知道,您真的不用放在心上。」雪花用上了哀求的語氣。
「大丈夫行事須頂天立地,怎麼能因為沒人知道就不負責任?」韓嘯一臉的義正言辭。
雪花想起了這位爺有多古板迂腐了。
那好吧,改變戰略方式,「爺,您想呀,雪花出自寒門,門第低微,更兼資質魯鈍,行止無據,蒲柳之姿,貌似無鹽,出不得廳堂,入不了廚房。」雪花從不知道,原來自我詆毀是件這麼爽快的事,不過,還得加把勁,「雪花這種鄉野村姑,怎麼能入侯府?沒的污了侯府的名聲,給您臉上抹黑。」
行了吧,事關名聲問題,不信你吧在乎。
嗯,雪花贏了,韓嘯的確在乎,但是——
「你能如此明白就好,爺本來也覺你的身份不妥,但爺理虧在先,也不便說什麼,免得有故意推諉之嫌。」韓嘯的小臉上雖仍是冷冷的,但神情放鬆了些,「你既然都明白,那就過幾年爺直接派人接你入府。有爺護著你,只要你知禮守矩,凡事不逾越,即便是主母也不會苛待了你的。」
雪花覺得腦袋有些不夠用了。
韓嘯這話的意思她怎麼有些不明白呢?
好像她的身份已經由他單方面決定了,並且不知不覺地由上門提親變成了直接入府,也就是說由主母變成了妾,更或者是——通房丫頭?
「那個,爺,您的意思是過幾年接我入府做個……通房丫頭?」雪花覺得還是問明白的好。
從底層問起,免得顯得她太自戀。
「雖然你的身份只能做個通房丫頭,但既然是爺先碰了你,爺會給你個妾的名分。」語調仍是冷冷地,裡面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意思。
雪花差點氣樂了。她見過自視高貴,自命不凡,自我感覺良好的人,可還沒見過自我到這麼沒上限的人。
雪花又開始四處尋摸,她該輪起那個半人高的美人青花瓷瓶呢,還是用那個紫檀木的大花架呢?
瓷瓶可能會有點沉,她現在小胳膊小腿的,可能有點吃力。花架嘛,上面還有一盆名貴的蘭花,她可能搬不動。
好吧,雪花拿起書桌上的硯台,然後——
沒摔下去!
輕輕放到了手邊,免得墨汁濺出來。
隨後,又拿起最粗的一根狼毫,扯過一張宣紙,唰唰幾下,寫了兩行大字,「啪!」地一聲,拍到了韓嘯面前。
韓嘯疑惑地低頭——
休書:現有李門之女雪花,休棄侯府世子韓嘯。
「好了,世子爺,您負過責任了,我們現在兩訖了!」雪花說完,滿意地看了一眼韓嘯目瞪口呆的樣子,提起她帶來的食盒,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