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新的開始

  老大爺：「找著什麼呀，兩年了，連殺人犯的影兒都沒看見，老張往那邊去了好幾次，見到的警察光會說在調查，可是你得查出點東西來給老百姓一個交代啊？所以後來大家都說，兇手沒準警察早就知道是誰，但是人家家裡肯定又背景，洋川市那種地方到處都是達官顯貴的，要收買個警察局還不簡單？」

  秦以川沒忍住：「收買一兩個警察不太難，但是要收買一個公安局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兒，現在這個年代膽大包天的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幾個。而且警察辦案，有時候是真會遇上一點線索都沒有的，一直拖著十年八年才陰差陽錯抓到兇手。在沒抓到兇手之前，不能向受害者家屬透露過多進展，怕線索泄露，反而打草驚蛇，驚到嫌疑人。」

  老大爺：「小伙子，你對公門裡的事兒倒是知道不少。」

  秦以川垂下眼：「嗯，原來幹過幾年警察。」

  老大爺：「原來？現在不幹了？我看你這模樣也不像犯事了被開除的，怎麼就不幹了呢？」

  秦以川：「也不算徹底不幹了，就是……嗐，先休息兩年再說，當警察太累了。有案子的話，有時候聽領導安排，當個幫工。大爺，時候不早了，再給我倆紅薯裝起來帶走。」

  老大爺：「好嘞。這紅薯又是給那個小伙子買的吧？他最近怎麼不常出門了？你們倆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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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以川：「最近天冷，他身體不好，不太願意出門。我們倆，不是兄弟，比兄弟更親一點。」

  老大爺：「那就是戰友唄？我小時候就想著當兵，我聽說了，一塊上過戰場的人，那比親兄弟都親……」

  秦以川手機響了。

  老大爺：「得，年輕人趕緊忙著去，以後想吃烤紅薯了隨時過來，大爺一定給你留著最甜的。」

  秦以川笑著應了，接過紅薯轉頭要走，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蹲在腳邊的兩條狗，狗也正在看著他，圓溜溜的眼睛沒有了討要紅薯吃時候的諂媚，反而透露出一股人類才有的悵然與悲鬱來。

  秦以川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似的，無端有些酸澀難當。

  小院裡隔著遠遠的就能看見一團灰嗆嗆的東西正在用力拉扯一團乾草，秦以川花了大價錢裝上的竹子柵欄已經被拆出一個大洞，竹竿上還留著某兔子的牙印。

  灰兔子一見秦以川回來，立刻一溜煙地將自己藏在柵欄深處它自己搭出來的地洞裡，瞪著一雙紅眼睛看秦以川惱火地沖它丟了塊小石子，第記不清多少次威脅它說要把它燉了。

  只可惜這話兔子君已經聽膩了，絲毫不為所動。

  秦以川拿這狗東西沒辦法，只能任它折騰，拎著烤紅薯進了屋。

  這個院子是秦以川兩個多月前買下來的。

  科靈戰役結束後，第二天太平洋海島發生大規模放射性武器襲擊的消息就登上了各大平台新聞的頭條，荀修遠和顧瑾之雖然雖然趕了過去，但是仍舊遲了。

  等準備好防輻射裝備登島之後，島上已經一片狼藉，連一個倖存者都沒有了。

  鳳凰的屍體被運送回國，最後只作為一個無名軍人予以撫恤，連個烈士的名號都沒有。

  綠蘿應該是經歷過一場大變動，秦以川和荀言在軍區總院住了一個月，之後便被帶進了綠蘿總部進行隔離審查，直到三個月後，荀修遠才再一次露面，和他進行了一次長談。

  秦以川聽懂了荀言最後說的那句他不適合綠蘿到底是什麼意思，拒絕了荀修遠的邀請。

  解除隔離審查之後的第二天，秦以川就向范局遞交了辭職報告。

  范局對他們的事情顯然已經一清二楚，也就沒有再挽留，長嘆一聲在辭職報告上簽了字。

  綠蘿的人對他們又進行了為期一年半的監控，秦以川覺得煩，索性找了一個偏僻又安靜的地方隱居，自己將自己困在了山坳里。

  不過雖然身處山林小鎮，秦老闆的富二代排場是絲毫不減，他買下的這個院子本是一個溫泉酒店，被他改造成了私人住宅。

  他穿過院子，開門進屋，臥室里舖了柔軟的地毯，荀言穿著有點單薄的襯衫赤著腳坐在沙發上翻書，見他回來，沖他勾勾手。

  秦老闆把紅薯剝掉皮放在盤子裡，又替他拿了勺子遞到手邊，不樂意地嘀咕：「好歹小爺也是個堂堂正正的富二代，跟著你歸隱山林，這些伺候人的活幹得越來越利落了。」

  荀言的眼睛彎起來，沒有說話，秦以川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感覺到溫度降下來才放心，又太監似的絮絮叨叨地道：「你這小身板也沒少鍛鍊，怎麼每到冬天還脆弱得和瓷娃娃似的？是不是這地方太冷了？要不然咱海南再買套房子，搬那邊去？」

  殷紅羽：「哎呀呀呀，資本家就是資本家，我們這等打工人拼搏好些年才能湊齊一個首付，到秦老闆這，對象只是發個燒，新房子立馬就要安排上了，嘖，酸了酸了。」

  秦以川一抬頭，才見到荀言的書房裡探出來一個腦袋，正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秦以川：「紅紅？你怎麼來了？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趁著我不在家來和我對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說出去，我秦老闆的面子雖然不算什麼，但是多毀我對象聲譽！」

  殷紅羽：「哎，這事兒您放心，我對有夫之夫半點興趣都沒有，更何況誰告訴你我們孤男寡女了？倫家也是和女朋友結伴而來的好不好？」

  殷紅羽身後又探出一個頭來，對秦以川微微一笑：「秦副隊，好久不見。」

  秦以川：「小藍法醫？好傢夥，你是多想不開，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就跟了殷紅羽了呢？」

  殷紅羽不服：「人小荀同志都能以身飼虎，跟了你這麼一號人，小藍跟著我怎麼了？本姑娘除了沒有你有錢，論打架破案，你哪個都比不過我！更何況，嘿嘿嘿，秦副隊，你現在已經不叫秦副隊了，副隊長一職已經被本姑娘取而代之了！」

  秦以川搖頭嘆息：「洛城市局的兄弟們可有的受了。」

  殷紅羽：「怎麼說話呢？我那是提高他們的身體素質，沒有好身手，我們怎麼斗歹徒？」

  秦以川：「行，您是副隊您有理。那麼，請問我們殷副隊長，您今天鏜著大雪來這，總不能這麼好心，只是單純地來看我們吧？」

  提起這個，殷紅羽稍微正經了一點：「我來這的確有點事情，洛城大學研究生院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計算機學院在讀博士生，被殺於校外的一家快捷賓館。這個案子我們高度懷疑和兩年前發生在洋川市的一起殺人案相關，現在市局人手不夠，范局親自批准，請你們兩位作為特聘顧問，協助調查這件殺人案。」

  秦以川看了一眼荀言，荀言將烤紅薯的芯兒吃了，神色依舊是淡淡的，但是眼睛裡並沒有拒絕。

  秦以川：「什麼時候去？」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