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鄭陽的往事

  鄭陽：「這個姓是一個老師給我的，我小時候能念書識字都靠他照顧。」

  秦以川：「那你，家人呢？」

  鄭陽：「死了吧？我也不知道，從我記事開始就滿村子亂跑，小時候一家一家挨著住，四處討吃的，後來長大一點就住學校里，東一區原本有個教會學校，我在那兒待了好幾年。後來學校被拆了蓋成了一個購物中心，我就跑到延邊地區，當兵了，再然後就遇見了顧隊。」

  秦以川這是第一次聽見鄭陽講自己的往事，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安慰安慰他，但是又憋不出什麼好詞，只好道：「你這身世不在電視劇演個男主角都可惜了，顧隊沒給你一本武功秘籍？」

  鄭陽笑：「有啊，就是武功秘籍的名字有點不尋常，叫軍規。」

  孔阜一頭霧水地聽著他們拉家常，左看看右看看，還沒等問，就見秦以川和鄭陽不約而同停下來，抬頭看著離假山最近的那棟三層類似民居的建築。

  鄭陽：「這地方，風水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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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以川：「如果是我，我也一定選這。」

  鄭陽：「姜升泰怪不得能升到副處長，能找到這麼不顯眼的地方，也真不容易。」

  孔阜：「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沒聽懂？」

  秦以川：「把外面等著的幾個兄弟叫過來吧，我們今天也許能有幸看見大名鼎鼎的探花了。」

  這次行動全部都是便衣，連個警車都沒開，鄭陽、秦以川、孔阜三個人像賊似的蹲守在可以通行的出口。

  這地方是姜升泰的，以姜升泰這種老狐狸的性格，很難說會不會早就買通了小區門口的保安，一旦察覺不對就給住在這裡的人通風報信。

  事實也證明秦以川的判斷並沒有錯，當孔阜通過對講機通知開始行動沒一會兒，從樓道里就急匆匆走出來一個帶鴨舌帽的男人，非常謹慎地四下掃了一眼，往平時人很少通行的小西門走過去。那邊有孔阜在守著。

  秦以川低聲對鄭陽道：「怎麼就一個男人？」

  鄭陽：「這個人不是探花，但是警察一來他就立刻逃走，還這麼鬼鬼祟祟，顯然身上也背著案子。」

  秦以川突然想起來什麼：「當年榮巧曼一直跟著邢天澤，這個男人，會不會就是邢天澤？」

  鄭陽面色一肅，立刻用對講機對孔阜道：「老孔，有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往你那個方向去了，雖然身份不明，但很可能是邢天澤，當年榮巧曼案的另一個重要嫌疑人，別讓他跑了。」

  孔阜：「收到。我看見他了。」

  鄭陽：「老秦，咱們兩個上去？」

  秦以川：「不等支援了？」

  鄭陽按下對講機：「各單位注意，守住13號院的所有出口，一隻蒼蠅都不許放過，隨時待命。」

  秦以川見此也不多說什麼，四下張望了一眼，閃身跟著鄭陽進了13號院的樓門。

  門口有門禁，鄭陽拿了一張小公交卡似的東西，搗鼓了兩下門禁就失效了。

  秦以川對綠蘿層出不窮的小東西簡直越來越好奇，如果不是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他一定得和鄭陽要兩個，回頭給胖子研究。

  樓內的結構有些像是複式公寓，但要大得多，大門有兩層鎖，一層是指紋電子鎖，一層是傳統的鑰匙鎖，缺一不可，看得出來住在這裡的人非常非常謹慎。

  鄭陽那個公交卡好像是種干擾器，電子鎖的屏幕飛快出現了一大串的亂碼，幾十秒後就黑屏了。

  鄭陽把位置一讓，低聲道：「秦老闆，該您上場表演了。」

  秦以川撬鎖的本事不輸鎖匠，只不過這裡的鎖比較複雜，想不破壞鎖芯幾乎不太可能，秦以川乾脆把整個鎖連著把手一起拆下來。

  房間裡並沒有其他人。

  秦以川和鄭陽把早就揣在兜里的手套和鞋套戴好，進了門四下看了一圈。

  這房間裡明顯有兩個人生活的痕跡，洗手間和臥室里擺放著很昂貴的化妝品和男人的剃鬚刀，近期都有使用過的痕跡。

  但是除此之外，光靠看就看不出更多線索了。

  對講機里傳來孔阜的聲音：「老鄭，抓到人了，是個男的。」

  鄭陽：「叫痕檢過來，提取一下房子裡的指紋，探花不在這裡。」

  秦以川電話響了。

  秦以川：「喂，康寧？」

  康寧：「後門有個女人出來了，偽裝成了清潔工，戴著口罩，遮住了臉。現在上了一輛計程車，看方向是去機場，只有她一個人。」

  秦以川：「老鄭，聯繫顧隊的人封鎖從這到機場的所有可能通道，榮巧曼正在準備逃走！」

  榮巧曼這個時候不應該走的。

  她手裡有不少人命，以姜升泰這麼謹慎的性格，知道當年的事情暴露，最好的選擇，要麼是讓榮巧曼徹底消失，這樣別人才抓不到他協助犯罪的把柄；要麼就是老老實實把人接著藏好，而不是冒險讓她離開，畢竟傻子都知道這個時候警局一定會監控機場或者各種車站。

  可榮巧曼偏偏就真的逃了。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榮巧曼對姜升泰並不是唯命是從，兩個人可能只是單純的利益關係，這樣的話，無論是調查還是審訊，都會容易很多。

  從公寓出來，秦以川和鄭陽一眼就看見被按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黑衣男人，過了十二年，他的臉雖然已經有了很明顯的變化，但還是能看得出年輕時的影子。

  可不正是刑天澤。

  鄭陽：「老孔你先把他帶回去，親自看著審，一步都不能離開你的視線，榮巧曼有線索了，我和老秦去看看。」

  秦以川：「把那麼重要的嫌疑人交給孔阜盯著，你對他還挺信任。」

  鄭陽：「一般時候是挺信任，但是沒到絕對信任的程度。孔阜當年也是當兵的，和我們一起參加過作戰比賽，不過他不知道我是綠蘿的。我比較傾向於他是可信的，不過沒事，如果有萬一，他身邊還有我的人，起碼那個男人不會被殺人滅口。」

  秦以川：「你們綠蘿怎麼哪都有線人？」

  鄭陽：「沒辦法，我們這支隊伍太特殊，很多情況都是稍有不慎全盤皆損，出一點差池，後果便是有人丟性命，必須得把信息網鋪得足夠細緻。等你回頭真進來，我再給你講詳細的。」

  秦以川：「你還真覺得我肯定會加進去？」

  鄭陽：「八九不離十，我還不知道你小子。」

  說話間，鄭陽的手機閃了一下，他掃了一眼，開著車就拐了個彎，最後開進一個加油站里。加油站的門口有兩個執勤的警員。

  其中一個人明顯認得鄭陽：「鄭哥，你們可算來了。」

  鄭陽：「人呢？跟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