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偷渡
2024-05-11 00:02:22
作者: 蕭有錢
警員:「放心吧,這周圍我們早就把全部眼線都撒出去了,那個女人一走,就有人跟上去了。你看這個手機上,那個紅點就是他們的位置,沒去機場,而是往西伯利亞的方向走。西伯利亞那邊有個專門做偷渡買賣的中介,探花很可能是想偷渡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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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陽:「把那邊的動態位置共享給我,這事後邊你們就不用管了,交給我。」
那警員有點擔心:「鄭哥,做偷渡的那些人陰毒得很,你們注意安全。」
鄭陽寬慰地拍了拍警員的肩膀,鑽進車裡連導航都不開,直接沿著郊區公路一路北上,期間抽時間給顧瑾之打了電話找了幾個人支援,選的都不是警局的警察,而是綠蘿的正式隊員。
秦以川這算是間接參與綠蘿的作戰行動,多少有一丟丟的緊張。
綠蘿可是這世界上戰鬥力最強的隊伍之一,個個隊員都和殷紅羽是差不多的身手,而且論各種綜合素質甚至比殷紅羽還要強上一點,能見識見識這種傳說中的機密部隊執行任務,也算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越接近北方越顯陰森,屬於邊陲之地的荒涼終於毫無遮掩的暴露出來,最後一個村莊路過之後,就只有一條公路通向遮天蔽日的深山腹地。
車無聲地向前走,天色越來越暗,秦以川和鄭陽都不知不覺沉默下去。
當車輛駛過一個急轉彎,進入一片茂盛的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的時候,秦以川終於緊張起來。
一輛分明很寬敞的七座SUV,在深山與密林之中就像一隻小小的甲殼蟲,人類只有直面自然的壓迫之時,才能真正意識到自己的渺小。
怪不得這個地方是知名的偷渡聖地,一個人潛入這裡,就仿佛一滴水融入大海,瞬間就無跡可尋。
路越來越難走,到處都是枯枝敗葉,不知道什麼時候連破舊的水泥路都不見了,再往前只剩下土路,哪怕鄭陽已經竭力穩住了方向盤,車還是顛簸得像個癲癇患者。
手機屏幕上的紅點停在十公里之外,一動不動,這裡的信號非常微弱,不知道線人是真的停下了,還是因為沒有信號而無法繼續顯示他的位置。
鄭陽:「再往前車就開不進去了,我們得走過去。」
秦以川:「綠蘿的人什麼時候來支援?只靠咱們兩個,在這裡抓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鄭陽:「放心,顧隊他們的秘密駐地本來就在北邊,他們說不定比咱們更先到。咱們兩個主要的目的不是抓人,而是先打探一下消息,如果榮巧曼真的和偷渡團伙搭上了關係,咱們想抓人就麻煩了。他們不是中國人,也不歸義塘管,想抓他們得和俄羅斯的軍方打招呼。」
鄭陽說著話,將車停下來,打開後備箱,拎出來兩個編織袋子,看上去有幾分重量,他推給秦以川一個,道:「這是叢林行軍的裝備,不過是應急用的,不太全。」
秦以川好奇地把拉開編一個的拉鏈,翻了翻:「好傢夥,作戰服,軍靴,匕首,連防彈衣都有?我去,這是……伯萊塔?美軍的傢伙?」
鄭陽:「不全是,這是根據伯萊塔改良的,我們沒有備用的彈夾,一共就15發子彈,希望一個都用不著。」
兩個人飛快地換好衣服進山,很快就沒有路了。他們踩著厚厚的落葉,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等天徹底黑下去之後,秦以川突然隱隱約約聞到一陣極淡的血腥味。
秦以川:「老鄭!不對勁!」
鄭陽的鼻子沒有秦以川那麼好用,但是他這一聲提醒之後,鄭陽也本能地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破空之聲從身後驟然而來,鄭陽聽得全身汗毛倒立,和秦以川臥倒在草叢裡,就地一滾躲在粗壯的樹幹之後。
子彈擦著灌木,將一棵樹打出了一寸多深的缺口,木屑迸濺,落在秦以川的肩膀。
秦以川和鄭陽隔著三米遠的距離換了一個眼神,神情中都是掩飾不住的驚訝,這個地方為什麼會有帶著衝鋒鎗的人?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傳過來,偶爾有低聲交流的聲音,用的既不是俄語也不是中文,鄭陽和秦以川都聽不懂。
借了鄭陽車裡的作戰服的便宜,他們低著頭匍匐在草地灌木之中,將自己非常完美地融合進森林之中。
那群人的目標顯然不是他們,草率地搜索了一下四周,沒有找到人。為首的一個西方人用聽不懂的語言催促了兩句,這一小隊共五個人便當真不再理會他們,目標明確地往山林深處趕過去。
等人徹底走遠了,秦以川和鄭陽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爬起來。
秦以川:「這些人看起來不像是義塘的。」
鄭陽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面色非常不好:「這些人是從中東來的,都是三流貨色,每個人的手上都不乾淨,在中東一直被各方勢力壓著打,但是活動範圍從來沒有擴大到東亞地區,他們出現在義塘,只怕是真出大問題了。」
秦以川心領神會:「又是鯊群乾的?」
鄭陽:「鯊群這幫人,自己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躲躲藏藏,使得手段也他媽的見不得光,這群鬼東西也敢招惹到國內來,真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快。」
秦以川:「你的線人還在前面,我們得跟過去。」
鄭陽:「沿途給顧隊留下記號,謹慎點行事,別被他們發現,我倒要看看鯊群要搞什麼鬼。」
那群人的手裡雖然有武器,但是武器並不一定代表戰鬥力。
那下偷襲的機會抓得非常好,但凡是換任何一個有能耐的人下手,秦以川和鄭陽都會死。
但是哪怕是這麼好的機會,都能被他們躲開,這就已經非常充分地說明了這群人的本事並不怎麼樣。就算打不過,秦以川也自信能全身而退,更何況身邊還跟著一個鄭陽。
那群人走得匆忙,根本沒有想過掩飾自己的痕跡。秦以川和鄭陽兩個人就像放風箏似的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一直追到了一個藏在叢林之中的村子之前。
村子非常小,建築物用的是就地取材的木材和石頭。東西兩邊各支著一根柱子,上面掛著一個白熾燈,這種燈的照明效果本來很一般,但是在這種沒有其他光源的地方就顯得格外明亮。
中東來的那幾個人進了村子之後收斂了不少,鑽進一個邊緣的屋子裡再沒有出來。
秦以川跟著鄭陽在半山腰不遠不近的位置輪換著盯了。
一直到後半夜的時候,秦以川才見屋子裡有動靜,一個男人帶著個女人出來,穿過這個簡陋的村莊往北方走。
再往北沒有任何光源,秦以川什麼都看不見。
就在即將走出村子的時候,走在最後的那個女人,似乎是本能一般謹慎地掃了一眼四周。
側身的剎那,秦以川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藍鬼里那個叫小花的服務員。
小花……探花……
這兩個,難道是同一個人?
從前未往這方向想過,但現在再看,榮巧曼的舊照和小花除了臉不一樣,體型卻多有相似之處,尤其是鄭陽的線人形容她時用的「全身像沒有骨頭」似的身段,雖然此時看不出嬌媚,但舉手投足的時候,確實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柔弱無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