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精神分裂的瘋子

  秦以川冷著臉拍拍手上的土，彎腰將釘進窗框的東西用力拔出來，才看清楚那是一個特製的精鋼弩箭，鋒利的箭頭被打磨成了三菱錐，硬生生將鋁合金的窗戶框扎出了一個洞。

  秦以川拿著弩箭走過去，心有餘悸地沖荀言做了一個委屈的神情，荀言臉上本來有的那麼一點點的擔心也被白眼取代了。

  秦以川蹲下去扯下被荀言按在地上的人的口罩，說：「窩藏殺傷性武器意圖襲警，你知道得吃多少年牢飯嗎？大爺，您就算年紀大想碰瓷找個包吃住的地方養老，也沒必要用這麼危險的方式，雖然您本來就活不了幾年了，但萬一傷著自己，平白給社會添負擔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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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荀言制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家公寓看門的老大爺。

  這大爺剛想開口，秦以川把口罩團成一個團塞進門衛大爺的嘴裡，道：「我打小耐心不好，更不喜歡和犯罪分子講什麼尊老愛幼，有話回頭和我們審訊室的同事說去。荀言下手有分寸，疼點就疼點，不會有什麼皮肉傷，誰讓你剛才想要我命呢。」

  門衛大爺本來歲數就不小，被荀言擰著胳膊摔在地上，又被秦以川毫不客氣地堵住嘴，頓時整個人額頭青筋暴起，拼命想掙扎。

  秦以川沒理會他，連手銬都沒用，拎著他直接回到前院，塞進了停在群租公寓門口的警用金杯里，拿著那個精鋼弩箭一言不發地走進公寓樓。

  他們一大堆警察又是查監控又是抓人，鬧出來的動靜不小，可是到現在為止哪怕連一個看熱鬧的人都沒有出現，這要麼就是租客的素質都好的不可思議，要麼就是……這公寓裡根本就沒有住其他人。

  地下室並不難找，秦以川一過去，就見鄭陽帶著兩個警員正彎著腰，嘁哩喀嚓的動靜聽著特別像是在撬鎖。

  秦以川探頭過去：「幹嘛呢您？」

  鄭陽一見他神色頓時一喜：「來來來，秦副隊，該你上場表演了，這門鎖著，沒鑰匙，我可聽顧隊說了，整個洛城警隊如果要辦個溜門撬鎖的比賽，你稱第二絕對沒有人敢當第一。」

  秦以川神色古怪：「這話聽著不像顧隊說的，倒像是李小白的語氣——喏，這不就開了？」

  鄭陽沖他豎了個大拇指，秦以川將門推開，鄭陽將手電筒打開，所有人都一眼就看見地上的雜物堆中綁著兩個人，緊閉雙眼一動不動，秦以川將手電光照過去，沉聲道：「是巫小巫！」

  洛城第一人民醫院，急診科病房人滿為患，秦以川從巫小巫的病房中出來，對門口的荀言和鄭陽搖搖頭：「後腦遭重物撞擊導致嚴重腦震盪，顱內水腫，再加上撞見案發現場精神受到衝擊，現在整個人昏迷不醒，什麼都問不出來。」

  鄭陽：「那另一個呢？不是還有一個姑娘嗎？」

  秦以川：「那個姑娘只是嚴重脫水，身上沒有什麼外傷，可是她一問三不知，只說朴思娜約她在一家奶茶店見面，她左等右等沒有見到人，喝了一杯奶茶之後就昏迷了，再醒來就被關在地下室中，直到被救出來。奶茶店沒有監控，什麼證據都找不著。」

  鄭陽：「這個姑娘也是當時在瑪莎拉蒂車上的？」

  秦以川點頭。

  鄭陽：「果然，兇手一直針對的都是瑪莎拉蒂案的涉案人，柯雯有重大嫌疑，我申請立刻批捕。」

  秦以川的手機響起來，接聽後就聽李小白壓低聲音道：「秦哥，岳陽出去了，我們正在偷偷跟著他，現在正在往……我也不知道這是往什麼地方去的，我把位置共享給你。」

  李小白掛斷電話，幾秒鐘之後微信中收到一條位置共享的信息，秦以川、荀言和鄭陽三個人湊在一起，見李小白跟著岳陽正往城西走，目的地是……

  鄭陽：「這個方向，好像是去瑪莎拉蒂案發現場。」

  秦以川：「帶上人，跟我走！」

  落日餘暉飛快斂盡，暮色漸沉，秦以川把跑車幾乎當成了戰鬥機，一路追到晉安路的交通路口的時候，正見到岳陽的車迎面而來。

  秦以川的車停的位置，就是五個月前瑪莎拉蒂的位置。

  岳陽的車緩緩停下來，與秦以川隔著一個紅路燈路口遙遙對視，一雙眼睛冰冷森寒，全然不似在雷霆網咖里見面時的那種懶散溫吞。

  李小白的車緊跟著開過來，與岳陽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將岳陽的退路堵死。

  秦以川把車窗搖下來，道：「岳陽，你跑什麼？」

  岳陽沒說話，秦以川又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不是岳陽而是另一個人？」

  岳陽的神色出現一絲裂痕，惡狠狠地道：「你說什麼？」

  秦以川：「你一直認為自己的身體裡還住著另一個自己，說不定還給那個自己起了名字，覺得自己是雙重人格？別逗了，不是見過豬跑的人就知道豬肉什麼味兒，你一個精神分裂的瘋子，也配學人家玩雙重人格？」

  岳陽：「你閉嘴！你什麼都不懂！」

  秦以川：「我懂得多了，我不僅知道你就是一個瘋子，而且還是一個害得別人手上沾了人命的瘋子，朴思娜和瞿盛是你蠱惑柯雯殺人的吧？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是瘋子，殺人有可能不會受到刑事處罰，但是柯雯可不一樣，她是自然行為人，她殺人是要償命的，以惡劣手段殘忍殺害兩個人，再加上綁架、非法拘禁，她連緩刑都爭取不到，岳陽，你和人家是有多大仇啊？人家死了丈夫兒子已經夠慘了，你還非要把她往死路上推？」

  岳陽：「你懂個屁，我是在幫她，這個世界上我是唯一一個幫她的人！你們這些人張口法律閉口法律，法律頂個屁用？朴思娜有錢有勢，伸手就能毀滅證據，把罪行推給別人，逼得李敏跳樓自殺，自己卻能頂著財閥之女的身份自在瀟灑，你們警察，都是廢物。」

  鄭陽樂了：「還財閥？你以為這是韓國偶像劇呢？我告訴你，像這種影響惡劣的交通肇事案都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換句話說，後續一定會讓刑警隊介入的，就朴思娜這種涉世未深的嬌嬌女，只要稍微一審問她就能交代得明明白白。車裡的指紋雖然混亂，但是駕駛員的傷痕和姿態可都是勘察出來的，朴思娜偽造現場的手法非常拙劣。五個月看起來雖然有點漫長，但是法律審判本來就是個熬人的活，如果沒有你收錢拒絕作證，這個案子都快開庭了。」

  岳陽冷笑：「你們警察騙起人來，可比查案的時候認真多了。」

  秦以川：「自己蠢還聽不得批評，你這種人還妄想做幕後推手，我該誇你天真無邪嗎？算了，多說無益，柯雯在哪？」

  岳陽的神色看上去有一種詭異的凶厲，他突然關上車窗，將油門一腳踩到底，向秦以川他們瘋狂地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