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秦以川的十八歲生日
2024-05-10 23:56:48
作者: 蕭有錢
秦以川起初聽見荀五爺這三個字的時候,又條件反射地一驚,後來聽著怎麼都不像是荀言家裡的長輩,才慢慢鬆了口氣,問:「荀五爺的勢力範圍在洛城?」
周凱旋道:「洛城有一個很有名的連鎖茶莊,名叫寄雲堂,如果仔細查,說不定可以抓到什麼把柄。但是警官,我提醒您,荀五爺和那些普通的犯罪分子甚至是犯罪集團都是不一樣的,他最擅長明哲保身,現在手裡的生意一定都是洗白過的,你要動他,只怕並不容易。」
秦以川道:「那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有這精力,不如講講,到哪裡能找到劉昭華,陳炳錫,還有那個毒師。」
周凱旋又露出那種有些居高臨下的倨傲的神情來,道:「就算我說了也沒用,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回國了,具體的活動範圍都在泰國和緬甸,鞭長莫及四個字,只怕警官還需要好好領悟。」
秦以川翹起二郎腿,臉上帶了一點遺憾的輕視:「像你們這樣見不得光的人,在一個地方躲慣了,就總容易坐井觀天。別說只是東南亞,只要他還在地球人,就沒有我們抓不到的人,獵狐辦聽說過嗎?特別行動組聽說過嗎?海外稽查隊又聽說嗎?」
周凱旋臉上的得意漸漸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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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以川盯著他看了幾眼,道:「剩下的消息,估計你也不知道什麼了。既然如此,就請到看守所再住幾天。哦對了,有件事我還是得告訴你一聲,你媽媽前兩年得了尿毒症,再不換腎,絕對挨不過今年春節。」
周凱旋的表情驀然凝固。
秦以川站起來:「雖然有句話我自己說出來可能不是特別好,但是我還是得告訴你一聲,你媽媽現在有匹配的腎源,我借給她50萬,手術和術後護理都在我家的醫院進行,只要不出意外,你媽媽至少還有十年的壽命,等你出來估計不太可能了,但是探個監估計還是差不多的。」
周凱旋手裡的半截煙一下子碎成幾截。
秦以川說完了就往外走,當他的手搭在門把手上的時候,聽見周凱旋仍舊用十分冷靜的聲音道:「有一家叫做森森集團的公司,老闆叫做李森青,你們可以查查他。但是我建議你們現在不要打草驚蛇,但是你們可以放出消息,通緝毒師。」
秦以川有些疑惑地看他。
周凱旋扯了一下嘴角,有些好笑地說:「劉昭華是個非常……神奇的理想主義者,他有一句名言,只講給他最親近的人聽過,他說,他的毒品不給國內人消費,只給國外人消費,人家曾經用鴉片打開中國大門,他也可以用冰毒打開他們的大門。」
秦以川沒忍住嗤笑了一聲:「這年頭,連毒販子的思想覺悟都這麼高了?」
周凱旋也笑:「可惜的是,不是所有人都有他這種覺悟,毒師並沒有遵守他的規矩,這十公斤魔鬼粉就是證據。劉老闆身為整個集團的領頭人,他是不允許有人背叛他的。另外,我可以再送給你一個小消息。」
秦以川抬眼看他。
周凱旋:「陳炳錫的兒子是個蠢貨,但是某些見不得光的手段還是有幾分的。他這是第一次獨立出來做生意,原本那400億在他看來已經板上釘釘能落在自己口袋,可是你們查了快鹿集團,除了魔鬼粉轉來的十個億之外,幾乎全部被追回去了,這對他而言是不可接受的,所以他一定會想法子,哪怕收不回錢,也要對付幾個警察撒撒氣。」
秦以川:「多謝提醒,不過你這個消息有點遲了。他早就派人試圖綁架我們的警察,我還有幸和他通了個電話,也是因為這通電話,我才能摸到曾強這條線,輾轉找到你。」
周凱旋的神情僵硬起來。
秦以川開門走出去。門口等候的警察走進房間,周凱旋將剩下的所有菸絲都放進嘴裡,濃烈的菸草味道直直衝進腦海,周凱旋閉上眼睛,頭腦一片空白。
走廊門口,秦以川掛掉打給顧瑾之的電話,幾分鐘後,手機跳出一條提醒,淮安警方的官微已經發布了一則通告,稱在淮安市內破獲一樁特大藏毒販毒案,查獲高純度冰毒十公斤,販毒團伙的主謀毒師在逃。
這則通告幾乎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一瞬間在各個社交平台席捲頭條新聞,鋪天蓋地的,想看不見都難。
秦以川看著手機上的通告信息,不大確定地問荀言:「你覺得這主意可行嗎?」
荀言將手機裝進衣袋裡,說:「有什麼不可行的?周凱旋很聰明,劉昭華沒有重用他,實在是損失。」
秦以川:「我還是頭一回見你對一個外人評價這麼高。」
荀言:「要殺周凱旋的人找到了嗎?」
秦以川搖搖頭,說:「紅紅已經去查了,你別看她平日裡除了打架就是吃飯,但是查起案子來,不比我差,你放心吧。咱倆總不能事事都親力親為,這個案子發生在淮安市,淮安市局自然也會派警力全力破案,小爺我還是傷員呢,就不和他們一起奔波了。」
荀言想了想,還是點點頭,將後面的話都咽了回去,發微信簡單地和殷紅羽交代了兩句,出門攔了輛車,等坐上車之後,秦以川擺弄了一會兒手機,才想起來一件事:「我們今天晚上住哪?」
荀言茫然地看他。
秦以川有點尷尬地說:「淮安附近的賓館,全部都已經訂完了?我去,今天都是小年了?」
「小年?」荀言疑惑,「小年怎麼了?有什麼特殊的嗎?」
秦以川:「倒是也沒有特殊的,就是突然覺得,還有一周就除夕了,小爺我又馬上過生日了。」
荀言:「你生日在除夕?」
秦以川點頭:「除夕夜的最後一個小時,不過我從小都不太喜歡過生日,因為我家那兩位奇葩的爹娘總喜歡在吃年夜飯的時候順便把我生日給過了,一直到十八歲之前,我連一個蛋糕都沒收到過。」
荀言似乎心情好了些,問:「那你十八歲收到了什麼蛋糕?」
秦以川道:「更別提了,我十八歲那年,秦首富正在佛羅倫斯談生意,我媽去峇里島度假,本來說好他們都回來一起給我過生日,我那天特想吃海底撈,就先去排隊占了位置。你都不知道大過年的,海底撈簡直是人山人海,我自己個兒在海底撈待了倆小時,結果他們的飛機都延誤了,海底撈的服務員那叫一個鬼精,見我拎了個蛋糕,就猜到我要過生日,把生日快樂歌放得震天響不說,十幾個服務員站成一排人工獻唱,整個海底撈的顧客都聽見了,全海底撈都在給我過生日,小爺我整場假笑得臉都僵了,尷尬得手指尖都能摳出三室一廳。打那開始,我就徹底不過生日了,生怕別人再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荀言聽著,只是笑,開著車慢悠悠地繞著城市轉。
秦以川一晚上電話打了二十多個,總算找到了一家還有房間的賓館。
秦以川精力不濟,好不容易洗漱完,躺在床上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