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監控視頻

  秦以川的聲音立刻嚴肅下來：「胖子，幫我查一下錢坤有沒有隱藏的帳戶，尤其是和海外有來往的那種。另外把他電腦里那些視頻文件都拷出來一份，我有用。但是切記，不要驚動任何人，也不許把這些視頻外傳，你自己看也不可以！」

  胖子這就不樂意了：「你這個人怎麼也這麼齷齪？連人家硬碟里存的小電影都不放過？」

  秦以川冷哼：「這他娘的很可能不是小電影，是犯罪證據。胖子，你的思想境界實在有待提高。」

  胖子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剛要反唇相譏，秦以川已經把電話掛斷了。胖子憤憤不平地問候了幾句秦以川的祖宗，最後還是任勞任怨地打開電腦，再一次小心翼翼地繞過防火牆，入侵了錢坤的電腦。

  秦以川將耳機放在一邊，掬了一捧水洗了把臉，站起來將浴室門拉開，剛要伸手拿掛在門外的浴巾，冷不防聽見門口有點動靜，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病房門被打開，荀言無意中一抬頭，正對上秦以川睜大的眼睛。

  沉默，是今晚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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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以川哐地一聲把浴室門關上，兩秒後又飛快地伸手把浴巾抓進去。荀言在門口愣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把門關好，站在原地，進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隔了一小會兒，秦以川才板著臉從浴室出來，隨便裹了一個浴巾，露出了紋理分明的腹肌和腰線，他邊擦頭髮邊有點幽怨地看著荀言：「小荀警官，下次進來就不能先敲個門嗎？」

  荀言坐在離秦以川最遠的沙發上，面不改色，可繃直的脊背讓他看起來有一絲窘迫：「我敲過門，是你沒有聽見！」頓了頓，又匪夷所思地問：「為什麼你不把浴巾放在浴室里？」

  秦以川橫著脖子強詞奪理：「我們家的醫院，我想裸奔你管得著嗎？」

  荀言認輸地舉起手：「管不著管不著，我來找你只是蹭個地方休息一下，勞駕您趕緊穿件衣服，不要這麼……有傷風化。」

  秦以川嘴角抽了抽，也覺得自己圍著個浴巾實在不妥，拿了睡衣又鑽進浴室，還不忘牢牢鎖住門，這番小學生舉動看得荀言直翻白眼。

  等秦以川換好衣服吹了頭髮又十分風騷地抹了護膚水乳之後，已經快二十分鐘過去了。他一出來，就看見荀言已經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秦以川對享受向來毫不吝嗇，就算是個病房也得布置的和總統套房似的，光那個沙發就抵得上一張單人床大小，軟得像鋪了一層棉花。荀言體格偏瘦，躺在沙發上倒也不顯擁擠。

  秦以川嘆了口氣，抬手將燈光調到最暗，又從柜子里拿出一條備用的毯子小心地蓋在荀言身上，平日裡總是下意識防著別人的人，此刻累得連毯子蓋在身上都沒有發覺。秦以川近距離看著荀言白瓷一樣的皮膚，特別想伸手捏他的臉。

  手機振動了兩聲，秦以川把在挨打邊緣瘋狂試探的心思收了回來，躺在床上打開手機，果然見胖子從微信發過來一個文件壓縮包，解壓之後是六個視頻。

  秦以川把手機的聲音關掉，點開一個視頻。原本聽胖子的語氣他還以為視頻中得是什麼十八禁的內容，結果點開才發現，這和小片兒兩個字根本不沾邊，頂多算是監控視頻。

  只不過視頻距離被拍攝的人太近了，如果是監控，就顯得太明目張胆了些。

  只不過越往後看，秦以川才發現，胖子說的違禁小片並不是指錢色交易，他說的違禁，是指暴力與血腥。

  這些視頻，記錄的都是妙齡少女的自殺過程。她們虔誠地服下一種不知名的藥劑，再用鋒利的刀刃劃破自己的四肢動脈，最後是脖子，鮮血遍地，她們卻似乎感覺不到痛苦，帶著微笑躺在血泊中安靜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大半夜的，秦以川硬是被鮮血和女孩們安詳的笑容驚得頭皮發麻。

  手機又振動了一下，彈出了胖子的消息，重新點開微信對話頁面後秦以川才看見胖子發來了一個定位，那是洛城遠郊區的一個老年康復中心。

  秦以川立刻反應過來，這很可能是胖子破解出來的視頻的拍攝地址。

  他剛將多謝兩個字打出來，還沒等發送出去，就見胖子緊接著又發來了第二條消息：不用謝，加錢。

  秦以川立刻將多謝兩個字刪掉，重新發了一個表情包，表情包里的小奶貓嘴角帶笑，配的文字卻是一個大大的滾。

  秦以川關掉微信，將胖子發過來的視頻和地點都發給了顧瑾之。

  顧瑾之並沒有回覆他任何消息，甚至沒有追問他的線索是從哪裡來的，但秦以川知道，顧瑾之一定看到了。

  這一夜也不知道是因為視頻中血腥與生命的刺激，還是因為臥室里多了一個人的緣故，秦以川睡得並不十分踏實，甚至第二天一早還沒等鬧鐘響就醒了，活動了一下筋骨，給市局門口的予川酒店經理髮了個微信，點了兩份秘制灌湯包的獨家外賣，還特別備註加兩份現打的紅棗豆漿。

  等他剛美滋滋地把消息發出去，一抬頭，就瞧見了荀言剛好睜開的雙眼，瞳色很深，許是還沒有睡醒的緣故，讓這雙往日裡冷漠慣了的眼睛也染上幾分濕潤的光澤。

  酒店的早餐外賣來得正是時候。

  秦以川在篤篤篤的敲門聲中此地無銀三百兩地竄起來，將早飯拿進來，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招呼荀言趕緊吃，就好像剛剛目不轉睛地盯著人家看的人不是他似的。

  荀言對秦以川的那一點點警惕也在包子的香味散開後變得蕩然無存，

  秦以川：「案子的進展怎麼樣？你在警局吧，身份多少有點特殊，我一直沒好意思特別具體的問你。」

  「殺死方翠然的人是一個叫卓穎的女孩，當時就是她假扮成了咖啡店的服務員，但是她背後還有人在指使她。」荀言說完才抬頭，「按照規定，你現在沒有資格過問案情信息。」

  秦以川笑：「那你還告訴我？」

  荀言不理他。

  秦以川頓了一下，問：「幕後指使是不是市局裡的人？」

  荀言點頭：「是。」

  秦以川：「有證據嗎？」

  荀言搖頭。

  秦以川抿了抿嘴唇，把剛咬了一口的包子放下，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鼓搗兩下，有點猶豫地遞給荀言：「這是我一個胖友從范局的秘書電腦里找到的，用了一點特殊的辦法，昨天我已經發給顧隊了，以顧隊的速度，今天一定會有收穫的。」

  荀言將手機接過去，秦以川卻沒有鬆手，擔憂地看著荀言的眼睛：「友情提醒一下，這個片子的內容非常不友好，尤其是對你這種見到漂亮姑娘就會暈的人，你看了，這包子非常可能就得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