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藏在市局裡的背後之人

  秦以川瞪她：「趕緊干你的活吧，小爺要是不能沉冤得雪，我就說你是我同夥，日後天高水遠，咱倆一起吃牢飯。」

  殷紅羽啐了一口，頭也不回地走了，荀言笑了笑，但是目光觸及到秦以川精神不濟的面容上，臉上的笑意又淡了下去。

  秦以川：「現在雖然我嫌疑最大，但畢竟沒有非常直接的證據，再加上我是傷員，隊裡估計不會拘留我。可後邊的案子就只能靠你和紅紅了。背後那人一定藏在市局裡，你們兩個萬事小心。」

  荀言沒說話，隔了好一會兒才輕輕點了點頭。

  「得了，荀警官忙著吧。」秦以川半眯縫著眼睛，故意做出一個虛弱得半死不活的鬼樣子，「擺駕，送朕回醫院。」

  荀言無可奈何地輕笑了一聲，推開門下車去了。一直等救護車緩緩啟動，開出一段距離之後，秦以川才從褲兜里摸出一個諾基亞的小手機，撥出通訊錄里唯一的一個電話號碼，嘟了幾聲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不耐煩的應答聲：「孫子你又想幹什麼？大白天的不讓人睡覺了？」

  「晝夜顛倒容易猝死，我是在提醒你別做短命鬼。」秦以川隨口回了一句，緊接著語氣嚴肅了一些，「胖子，我這邊出了點事情，你最近幫我盯著點警局監控，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我們這次很可能會遇見高手，和你不相上下的那種。」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下子就精神起來：「你要嘮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展開說說，你們這次是碰上硬茬子黑客了嗎？和暗網那群比怎樣？」

  秦以川：「還沒交手，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一定要小心一點，這次說不定要演一出無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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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聽著他的語氣有點不大對勁，那股子不靠譜的勁兒終於淡了一點，問：「怎麼回事？」

  秦以川頓了一下，說：「我被算計了一遭，現在隊裡都覺得我殺人了。」

  胖子沉默了好幾秒，才沉聲說：「放心，事兒交給我。」

  仁川醫院那邊不知道從哪得到了消息，急診外科的醫生護士已經早早的在門口候著，秦以川身上那一刀明明只是個皮外傷，硬生生被營造出一種命不久矣的危重病人的感覺，被急診主任押著從頭到尾做了個檢查，確認沒有什麼大問題後，才給他安排了一個單間。

  說是單間，但是門口一直有市局的警察守著。這兩個警察是才進刑偵隊不久的新人，往日裡沒少跟著秦以川蹭吃蹭喝，這個時候被派過來監視他，讓兩個年輕大小伙子不由自主地紅了臉，又是解釋又是道歉，秦以川看著好笑。

  病房非常安靜，秦以川強迫自己睡了一覺，醒的時候才剛到中午飯的時間，迷迷糊糊中隱約能聽見有人壓低聲音的交談聲，時不時提到他的名字。秦以川睜開眼睛，才看清自己的親爹媽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

  蘇曼曼女士穿著一身非常張揚的沙灘長裙，外面裹著的還是秦首富的大衣，一看就是從度假區急匆匆趕回來的；秦首富站在床尾臊眉耷拉眼，顯然又挨了自家老婆的批評。

  一見他醒了，蘇曼曼女士狠狠瞪了秦首富一眼，轉而對秦以川又成了春風化雨的溫柔：「小川，你告訴媽媽，到底是怎麼回事？方家那丫頭真的死了？」

  秦以川有點頭疼：「你們怎麼連這事都知道了？現在案子還在偵破階段，我還是嫌疑人之一，警局不應該把這消息告訴你們吧？」

  蘇曼曼女士冷哼一聲：「你們警局當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架不住方翠然的那個弟弟智商有限，他姐前腳剛出事，他得了消息立馬就鬧到警察局去了，看熱鬧不嫌事大是人的本性，他這麼一鬧，立刻有人錄了視頻傳網上了，現在你們警局跟著秦家的公關正火急火燎地一個一個刪帖子呢。」

  一聽又是方司堂搬出來的蠢事，秦以川就忍不住想咬牙，方翠然沒聰明到哪去，她這個弟弟更是天生人間第一傻老帽，方家的這最後一點家業，眼瞅著遲早得敗光了。

  不過說起方司堂，秦首富又像想起來什麼似的，試探著問：「小川，前幾天你溫叔說你……去了方家一個不三不四的酒吧，這事是真的嗎？」

  秦以川：「這事兒是真的，但是不是你們想的那個真的，我們去那，純粹是紅紅光顧著吃，根本沒注意過那是幹什麼的地方。」

  秦首富和蘇曼曼聞言，對視了一眼，顯然是偷偷鬆了一口氣，秦以川正狐疑著，冷不防被蘇曼曼女士溫柔似水都握住手，軟聲說：「小川，你年紀也不小了，這次你就當休假了，我和你爸有個很好的朋友，就是上個月和你提過的，做酒莊生意的周叔，他們家的女兒才從國外回來，你們閒著也是閒著，要不然先見見面？」

  秦以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蘇女士，你們兒子我好歹也是玉樹臨風的校草，我們隊裡想追我的小姑娘多了去了，輪不到相親行不行？」

  蘇曼曼顯然早就知道他又是這套說辭，剛剛的溫柔和藹轉瞬間變成看穿一切的冷笑：「還小姑娘，我上次可問過紅羽了，你們隊裡除了她，就連門口大廳打掃衛生的保潔阿姨都有主了，人家紅羽又瞧不上你，你不相親，還打算打光棍不成？」

  秦以川：「誰說她瞧不上我？你兒子有多優秀，您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蘇曼曼毫不示弱：「老娘吃過的鹽比你見過的飯都多，一個人如果是喜歡你，她瞧你的眼神都是不一樣的，你看看人家紅羽，每次來咱們家都是坦坦蕩蕩的蹭飯吃，根本半點多餘的眼神都不給你，這不是看不上你是什麼？」

  秦以川一時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秦首富一錘定音：「你先好好修養，下周末你周叔家的女兒就會到洛城來，行不行的先見個面認識一下，慢慢培養感情，先婚後愛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

  秦以川無語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您兩位要是實在沒事做，還不如給饅頭找個對象，多操心操心這個傻狗，別一天到晚想著給我添亂。」

  秦首富一聽就要急眼：「嘿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小子，要不是因為老子堅守計劃生育政策沒留個二胎，整個家業都得交到你這個敗家子手上，你以為老子願意管你這閒事？」

  秦以川一扯被子蒙住臉：「你兒子我現在是傷員，你再吵我就叫外面的兄弟把我送進看守所的醫護室去。」

  秦首富一腔怒火登時都噎在喉嚨里，差點給氣出心梗，蘇曼曼女士連忙一拍秦首富的後腦勺，讓秦首富剩下的話都憋了回去，心不甘情不願地瞪了這個逆子幾眼，垂頭喪氣地走了。

  病房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秦以川把被子從臉上挪開，眼珠轉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泛起賊光。

  與此同時，城南咖啡廳的案發現場，刑警隊長顧瑾之已經帶著痕檢將小咖啡廳完成了地毯式搜索，但是並沒有獲得什麼特別的線索，案發現場非常乾淨，除了秦以川和方翠然之外沒有任何第三個人的痕跡，但越是這樣，顧瑾之的眉頭就皺得越緊。

  市局技術科的負責人孔春陽摘下口罩手套，從大衣兜里拿出一包煙迫不及待地點上，知道顧瑾之向來不碰煙不碰酒，也就沒給他遞，等一口煙霧在肺里轉過來一大圈，孔春陽才好像活過來了似的，對顧瑾之道：「顧隊有什麼看法？」

  顧瑾之依舊一副木頭樁子似的，面無表情地翻著技術部隨手記錄的初步報告，道：「這個案發現場製作得太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