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嫌疑人

  荀言：「嚴婷和她父母的關係怎麼樣？」

  殷紅羽：「嚴婷和母親的關係並不好，或許是因為在高中做校長的關係，文佳對嚴婷的要求一直非常嚴格，嚴婷又是性格很執拗的女孩，母女沒少吵架，一直到大學關係也沒有緩和多少。奇怪的是，嚴婷原本和父親嚴鴻禎的關係非常親近，然而後來嚴婷上高中的時候，父女的關係也突然冷淡下來，即使後來嚴婷在本地上的大學，她也大多數時間都在學校里，很少回家。」

  秦以川：「按時間算，嚴婷上高中的時候，正是天堂之門集體自殺案發生的時候。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成為一個陌生教派的信徒，尤其是嚴婷這樣有良好的家庭背景的女孩，如果我們大膽一點猜測，既然母親並非教徒，那麼帶領她入教的人，會不會就是他的父親？而當時發生的自殺案中有些不為人知的原因，導致了原本親密的父女兩人離心，更導致了嚴婷最後的自殺。」

  荀言搖頭：「但是我們沒有證據，嚴鴻禎不一定會承認的。」

  秦以川：「嚴婷不是和幾個朋友一起開了畫室嗎？和她一起開畫室的人說不定知道什麼，更有可能他們也是天堂之門的信徒。紅紅，那兩個人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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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翰林，翰林文化工作室的創始人，這個文化工作室主要做設計方案，和方翠然的公司差不多；李塵，在一家遊戲公司做設計總監，朝九晚五的白領。」

  秦以川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八點整：「走，分頭行動，我去找瞿翰林，紅紅你去找李塵，一定要從他們嘴裡撬出東西來！」

  殷紅羽長嘆一口氣，戀戀不捨地放下筷子：「我就知道，一說案子你資本家的嘴臉就暴露無遺，這麼多菜本宮都沒有吃兩口呢！」

  秦以川眼刀一斜，看向殷弘寧，殷弘寧剛送到嘴邊的烤肉又慢慢放回去，局促不安地站起來：「秦秦秦警官……」

  「記著你家姐姐喜歡吃什麼，全都給她打包帶回去，不夠的話隨便再點，回頭直接刷這個卡，沒密碼。」秦以川將一張卡放在殷弘寧手邊的桌子上，殷紅羽果然喜笑顏開，衝著他拋了個媚眼，秦以川翻了個白眼，催著荀言忍無可忍地走了。

  一直等秦以川和荀言的影子都看不見了，殷紅羽才嘆息著搖頭，自言自語地說：「可惜了，小荀警官多好一個人。」

  殷弘寧一頭霧水，顯然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姐，荀警官怎麼了？」隨即他好像猛然間想到了什麼似的，大驚失色道：「難不成荀警官病了？」

  「胡扯什麼呢？」殷紅羽一巴掌拍在自己這個傻弟弟的後腦勺上，恨鐵不成鋼地咬牙切齒：「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為什麼范局偏偏就把你送到我手底下？荀警官他們……算了，我和一個小傻子說個什麼，走走走，案子破了嗎？還吃？」

  殷弘寧委屈的扁著嘴縮脖子，乖乖跟在殷紅羽身後出去，看著殷紅羽順手拎走的一大包還沒人動過的蜜汁烤翅。

  瞿翰林，翰林文化工作室的創始人，這個文化工作室主要做設計方案。

  GG公司的布置大同小異，但瞿翰林顯然沒有方翠然的資本雄厚可以租下一整層辦公樓，翰林文化工作室是在一處住宅區改造而成的，只有兩個套間，大一點的是工作室，小些的便成為了瞿翰林的住所。

  晚間八點二十分，工作室的員工已經下班了，只有瞿翰林還在辦公室里，一邊吃自熱火鍋一邊修改樓盤設計圖。

  秦以川敲敲門，瞿翰林詫異回頭，隔著透明的玻璃門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兩個陌生人，有點疑惑地站起來，將門打開，問：「二位找誰？」

  秦以川將警察證拿出來晃了晃：「瞿先生，我們是洛城市公安局刑警隊的，有一個案子需要詢問您，大晚上的抱歉打擾了。」

  聽到「刑警隊」三個字，瞿翰林的眼神猛地一顫，額頭頃刻間湧上一層薄汗，不可置信地說：「你們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我們找到您這裡很奇怪嗎？」秦以川不輕不重地笑了笑，「瞿先生，我們既然能找到這裡，各種原因相信您比誰都清楚。您這工作室雖然規模不大，但是看得出來，應該也是您奮鬥半生的心血，總不能因為隱瞞些什麼事情，將這一輩子的事業都搭進去，對不對？」

  瞿翰林的眼睛用力眨了眨，隔了一會兒似乎才冷靜下去，側身將門口的位置讓開，說：「兩位……進來說吧。」

  工作室里有個不大的會議室，沙發綠植零食咖啡應有盡有，瞿翰林給秦以川和荀言泡了兩杯茶後，似乎終於定下神來，在沙發上坐下，說：「兩位警官來找我，是為了二十年前嚴婷的事嗎？」

  秦以川：「瞿先生似乎早知道我們會找你，但又非常意外我們能找到你，這種矛盾的反應非常有意思，瞿先生能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嗎？」

  瞿翰林苦笑了一下：「我的確早就知道警察會找我，只是實在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又重新調查嚴婷的案子，並且……竟然這麼順利地查到了我這裡。」

  秦以川：「看來以前也有警察查過這件事，只是中途都被某些事情耽誤了，所以你作為非常重要的知情人，竟然一直都不為人所知。」

  瞿翰林：「你說得對。二十多年了，最開始的幾年，我每天都提心弔膽的，生怕有人找上門來，但是後來我接到過一個電話，那個電話用了變聲器，只是告訴我們永遠不要再提起嚴婷的事情，警察也絕對不會找到我們。我雖然很疑惑，但是事實證明一直過了二十年，雖然的確有人想過重新啟動調查，可是不知怎麼都漸漸沒了下文。可是……」

  秦以川：「可是沒想到，當你徹底放下心的時候，我們卻找過來了。你剛剛說你們，是指你和李塵，還是你們天堂之門剩餘的所有信徒？」

  瞿翰林的臉色再一次驟然變得蒼白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你們連這個都查到了？」

  秦以川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沒說話。瞿翰林強壓著心裡的驚駭，克制著將桌子上的冰水一飲而盡，過了一會兒，才豁出去什麼似的，抬起頭面對秦以川：「警官，既然你們都查到了天堂之門，我再隱瞞也無濟於事。我們的確是天堂之門的信徒，我，李塵，嚴婷，我們都是。只不過我沒有他們兩個那麼堅定，天堂之門要求虔誠克制，斷絕俗世欲望，但是我做不到。我家條件非常差，我能上洛城美院是全村人一起供著念書的。」

  瞿翰林說到這，忍不住抹了一把臉，頓了一會兒才接著解釋：「我們這種貧困家庭和嚴婷這種書香世家比不了，她和李塵什麼都不用顧及，只要考慮自己就無憂無慮，可是我不一樣，我家裡還有患病的父母和弟妹需要靠著我來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