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偽造殺人現場
2024-05-10 23:55:14
作者: 蕭有錢
我當初喜歡嚴婷,被她拉著入教。最初教友的關心和幫助的確讓我虔誠地相信,天堂之門可以拯救我,但是之後,這些教眾越來越極端,我沒有辦法認同他們的教義,而且嚴婷她的精神狀況已經非常不穩定了,我便有心想帶她一起退出。只是……只是後來,我的心思被那些人察覺到了,他們不允許嚴婷再接近我,我在教會中被邊緣化,很久都沒有再見過嚴婷。直到後來,我在畫室里見到了嚴婷的畫,立刻就知道她已經決定學習那三十九個人,自殺殉教。」
秦以川:「你怎麼確定嚴婷是自殺的呢?你難道不知道,她死後曾遭拋屍嗎?」
瞿翰林咽了咽唾沫,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喝下去,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瀕臨崩潰的心情,他說:「當時的天堂之門已經被打擊過幾次,剩下的教眾都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躲躲藏藏,惶惶不可終日。天堂之門內部分裂成了兩個派別,大多數人都主張隱藏下來,畢竟沒有人願意被抓緊監獄裡去;另一少部分人則非常極端,認為教徒必須以身殉道才能使靈魂永生,極端派人數不多,主張隱藏的人害怕自己被牽扯暴露,便使了各種方法,將極端派都軟禁起來,嚴婷她藏得非常深,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會是極端派的領導者,所以她自殺之後,在長老的幫助下,教眾偽造了殺人現場,並將她的屍體拋屍野外。」
「他殺偽裝成自殺的案子不少,把自殺偽裝成她殺,你們這還真是厲害。」秦以川冷聲嘲諷,「你說的那個長老是什麼人?」
瞿翰林沉默了一下,說:「是嚴教授。」
秦以川的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在心裡嘆了一聲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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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問題。當時參與拋屍的都有誰?還有這個,為什麼會出現在嚴婷出租屋的馬桶里?」秦以川把方翠然的吊墜拿出來,問。
「參與拋屍的,有嚴教授,方翠然,還有……還有我。」瞿翰林說著,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擦不乾淨了,「方翠然的吊墜無意中沾了嚴婷的血,她害怕被警方查到,誤以為是她殺死了嚴婷,只能把那個吊墜丟進馬桶里扔掉。只是沒想到,還是被你們找到了。」
秦以川和荀言換了一個眼色,站起身來,對瞿翰林道:「瞿先生,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洛城市局刑偵隊詢問室,嚴鴻禎和瞿翰林飛快地對視一眼後,齊齊都把頭低了下去。
秦以川等了一會,始終沒有見到方翠然,殷紅羽一頭霧水地給派出去傳喚方翠然的警員打了好幾個電話,警員那頭回應無論是公司還是家裡都找過了,方翠然都不見蹤影。
秦以川沒有聲張,在詢問室坐下來,說:「既然兩位見了面,想必心裡頭都明白是怎麼回事。老實說,我們有證據證明嚴婷是自殺的,所以你們將一個自殺而死的人拋屍野外,頂多也就只能算侮辱屍體罪,主犯是家屬,想必量刑不會很重,如果有立功表現,說不定不用負刑事責任,拘役或管制的概率很大,多少還能給你們日後生活留一些顏面。天堂之門,現在還有多少教眾?」
詢問室中有短暫的沉默。嚴鴻禎自從走進刑警隊,神色上就有了幾分明顯的恍惚,一句話都不曾說過。
倒是瞿翰林,掙扎了一會兒,抬起頭來說:「現在核心教眾還有五十多人,大多都住在南城廣場附近的回遷小區,那裡有一家叫『天知』的成人技能培訓班,是他們聯絡的據點,每個月的13號,核心成員都會聚集在一起,祈禱天神和救贖的降臨。」
從詢問室出來,秦以川的神情牙疼得要命:「我是實在理解不了,就那個破破爛爛的天堂之門,不能賺錢還得捐款,不許吃肉連菜都吃不飽,斷情絕愛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移花宮的呢。」
一旁的殷弘寧迷茫地啊了一聲:「什麼是移花宮?」
秦以川一口氣堵在心頭,沒好氣地說:「不知道就去百度!絕代雙驕都沒看過,來當什麼警察。」
殷紅羽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殷弘寧更加茫然:「當警察和看不看絕代雙驕有什麼關係?」
「別廢話了,派出所那邊都聯繫好了嗎?後天就是13號,那些人如果漏下一個沒抓到,你就等著哪來的回哪去,安心去村子裡當你的小片警吧。」殷紅羽邊說邊便看看手錶,「又快十二點了,臭小子趕緊下班,別在這礙眼。」
殷弘寧扁扁嘴,被嫌棄也一句話不敢說,只好又唯唯諾諾地和南城派出所那邊聯繫,確認了一遍13號的布防計劃,等一切都安排好了,他才哈欠連天地一頭扎進值班室,倒頭就睡。
荀言和秦以川也沒有回家。市局對面的予川酒店頂層又被專門布置了一個小會議室,值夜班的服務員貼心地送上宵夜和低濃度的咖啡,既能提神,又不至於整夜睡不著。
荀言捧著咖啡杯暖手,深秋的洛城,深夜時已經寒氣侵骨。
「我給方司堂打了電話,那孫子也不知道他姐在哪裡,不過方翠然的助理說她晚上的時候還參與了一個電話會議,交代公司的人說她這兩天有事不在洛城,過兩天就回去,但是沒有說她到底去哪裡了,目前為止方翠然並沒有涉及刑事案件,我們也不好大張旗鼓地動用警力找她,所以只能儘可能暗中了解她到底去做什麼,去見的人做的事,是否和嚴婷以及天堂之門有任何關係。」也許是見荀言的面有倦色,秦以川不自覺地將語速都放快了幾分。
「我在局裡得了一個消息,說周局這幾天剛好生病住院了,是肺炎,還挺嚴重的,已經在提前籌備退休的事情了。」殷紅羽的語氣多少有點顧忌,畢竟秦以川和周副局長的關係十分親近,「但是無論如何,嚴婷的案子已經可以結了,我們估計的最壞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荀言不動聲色地抬了抬眼睛,黑漆漆的,在燈光下瞳孔中竟然有某種冷硬的光芒被折射出來。
「我覺得有點不太對。」荀言說,「秦以川說過,周局是個十分沒有存在感的,可是這一次,我們幾乎一直在外查案,可周局生病的消息還是傳進了我們的耳朵里,你們不覺得,這件事實在太刻意了嗎?」
秦以川和殷紅羽都是一怔。
「這個消息,刻意到,似乎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