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為爭要地，多少亡魂

  對於山海關一帶戰略要地的重要性早在是年（1924年）六、七月間，在洛陽召開的由直系各部隊參謀長或主任參謀參加的軍事會議上就看見一般。

  吳佩孚當時下達給第15師的任務是：將來如有軍事行動時，山海關地位險要，由第15師負責占有而鞏固之，以掩護大軍向山海關方面集中，不得稍有疏失。刻下無事，應保持鎮靜。

  隨後，大總統曹錕於9月23日召集在北京的軍事要員舉行緊急會議。命令彭壽莘第15師及葛樹屏第12混成旅進占山海關，掩護大軍向山海關方面集中。　第12混成旅原駐廊坊，經彭壽莘提議，要求該旅開赴山海關，負責防守九門口一線。

  第15師開到山海關後，立即開始布防。當時的第15師兵員充足，有一萬人之多。而其機槍火力也威力十足。在從容地戰線和兵力部署後，15師隨即就開始構築防禦工事。

  尤其是掩體工事，不是依山勢深挖洞，就是修蓋板壕溝，每一處都竭盡全力，做得極為堅固。最重要的機槍掩體不僅堅固，而且巧妙的設計與全線，為此後奉軍的攻擊造成巨大障礙。

  

  不僅如此，山海關地區的防守對於整個戰局的重要性，使作為直魯豫巡閱使的吳佩孚自洛陽抵京，緊接著在曹錕之後又於9月26日在中南海四照堂主持第二次軍事會議。

  作為最高級別的軍事會議，也就是名噪一時的「四照堂會議」。此次會議召集了當時所有在京的軍政要員，文武高官。會上剛宣布討伐張作霖的命令，隨即便調兵遣將。

  此次調兵聲勢浩大，重要集中在所有駐守在華北各地的嫡系與非嫡系部隊。其中第15師，師長彭壽莘，被指定率其軍隊到山海關占領陣地；第13混成旅，旅長馮玉榮，被指定領其軍隊到九門口占領陣地；第12混成旅，旅長葛樹屏，被指定率軍出界嶺口，在乾溝和九門口之間地區前進，由吳佩孚直接指揮。

  從這些調動，可以看出直系已經決定傾盡全力，在抗擊奉軍之後，乘勝追擊，占領東北三省。看似如此密集的防衛工事，和周密的戰略部署，又為何會出現漏洞，導致九門口失手呢？

  秦駿在趕赴九龍口支援的路上，反覆想著這段時間巡帥和曹大總統對山海關一帶的戰略布局，仔細想著可能出現的問題，籌謀著如何補上這個棘手的口子。

  「兄弟！怎麼回事？怎麼就這麼輕易丟了九門口呢？」當秦駿同王虎隨支援部隊到達後，對先行到達的軍中同僚急切地問道。

  「誒，說白了還不是起內訌了！你想想，這駐守九門口的調派本身就有問題，　九門口要隘原來不是大總統派第12混成旅防守嘛，可是中南海四照堂會議上，又改派第13混成旅防守。看似只是換了個部隊，可這裡面複雜得很！

  簡單點說就是第9師和第13旅之間的官員一兩個人升職互調，引起下屬被牽連，相互調派。兩個軍隊中都有彼此的人，但是兩軍並非同一個系統的軍隊，前者隸屬中央，後者隸屬直系。

  第9師原是北京政府直轄部隊，由原屬袁克定模範團第二期學員擴編而成的第5混成旅；又擴編成了第9師。這就早已為以後的指揮埋下了禍患。最後馮玉榮下屬張、楊兩團長以馮非直系宿將為由，總是不服從其指揮領導，吵鬧不斷。

  在奉軍大敵壓境面前，他們還在為供給爭論不休，後來，奉軍中又有人是九門口本地人，帶人從小路而上在13混成旅背後鳴搶，令他們以為奉軍已增兵，自己腹背受敵，自己先亂了陣腳。

  最後可想而知在精良的奉軍面前，是逃不出潰敗結局的。最後就連旅長馮玉榮也吞食了大量鴉片，引咎自殺了！」秦駿那位先行到達的軍中友人和他詳細的解釋著九門口失手的原因，聽得秦駿氣憤填膺，但又無可奈何。

  「快！巡帥已經親臨榆關組織反攻了！嚴令一定要奪回九門口！」正在此時，趕來的援軍都聽到傳令兵在部隊中奔跑著的高昂傳令聲，秦駿他們聽了毫不猶豫，都加快進程，帶著必勝的信心趕赴九門口與奉軍決一雌雄！

  一聲號令，直軍所有增援部隊齊齊發動進攻，在炮火和機槍的火力掩護下，反覆向奉軍陣地衝殺，秦駿不顧身邊的王虎阻攔，沖在隊伍最前沿。對於王虎來說，戰爭的勝敗雖然重要，但是他的職責就是保護好他們的營長。

  雖然他跟隨秦駿也沒多久，但是他們倆人關係卻甚好，私下如兄弟般，對於秦駿的才華學識，深謀遠慮，果敢的軍事作風，樂觀積極，善良極具親和力的處事方式，王虎都十分傾佩。除了本身的職務，他也確實是發自內心的想保護自己心中這個外貌和內在都十分完美的營長。

  「你放開！沒看到都什麼時候了！不要命了！我自己能保護自己，你現在的職責就是跟我一起衝上去趕走那些奉軍，奪回陣地！」衝鋒時，面對頻頻擋在自己面前衝鋒的王虎，秦駿強行想要衝在他前面卻被他伸手攔住了，於是秦駿氣憤的邊嚷著，邊大力推開王虎，快速衝過去。

  「營長！你！別！唉」王虎被秦駿強推到一邊，正要追上去，卻為時已晚，只好看著秦駿的背影嘆息著。隨即趕忙追上去，怕自己去晚了，秦駿遭受不測。

  「上刺刀！都給我上刺刀！」雙方炮火中，彼此都有不少傷亡，但是反反覆覆的進攻後撤之後，直軍終於到了彼此陣地最前沿。

  兩軍交鋒時，近身的白刃戰在所難免。秦駿此時已經高舉刺刀朝自己率領的士兵大聲發號施令，因為趕路的匆忙疲憊，加上戰事的急迫，此時他的嗓音已經有些嘶啞，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的威嚴震懾力。說完便帶領著士兵們英勇的朝著奉軍廝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