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忽略的人

  這個女孩面對江笑楓的問題依舊首先抓耳撓腮，進而眼珠子轉了一下，自我點頭確定一番後，這才肯定道：「我當晚喝的有點多，只是恍惚記得，應該是快到兩點我們才到家。隨即莫太生便扶著我上樓，在我那裡睡了一晚上。至於米小桃什麼時候走的，我確實記不清了。不過中間我聽見米小桃和莫太生在說話，所以，兩人應該待了一會。」

  「你先前說你們吃宵夜的時候，中途回過米小桃的家裡，那中間米小桃和莫太生也有對話嗎？」

  

  「是的？恩，應該是的。對。對，我聽見米小桃和莫太生在說話。」

  江笑楓雖然有些激動，可還是稍微壓制情緒，甚至於面帶微笑道：「是米小桃再和莫太生說話，還是米小桃和莫太生都在說話？」

  「這個？是兩人都在說話吧。」說完，謝霜玲又抓了抓頭，自我有些否定道，「到底是什麼？哎呀，反正我聽見米小桃提到好幾次莫太生的名字，應該就是和莫太生在說話，否則，她怎麼會指揮別人去做事。幫他倒水拿東西什麼的。我那時候有點暈在一旁，便沒有動手幫忙。恩，就是這樣。是他們兩人在說話，否則米小桃豈不是再跟鬼說話啊。」

  她說著還自己拍拍心口，笑嘻嘻的樣子又故作驚訝，像是真的有鬼，很嚇人一般。

  江笑楓餘光注意這個女孩的動作，他在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想法。帶著謝霜玲在周邊逛了逛後，江笑楓還提出去當年他們吃燒烤的地方也轉轉，順便江笑楓也請謝霜玲吃飯。

  那家燒烤攤如今還在那裡，老闆也沒換人，江笑楓讓謝霜玲自己點自己喜歡吃的。起初謝霜玲還有些含蓄，但是在江笑楓的要求下，這個女孩子也就放開了。點了很多後，還要了啤酒。江笑楓也點了很多東西，便把一箱子啤酒放在一旁。

  兩人一瓶一瓶的喝著，其間江笑楓也不時跟老闆聊天，言語中有說到當年的事情。老闆的回答和謝霜玲的基本一致。時間過去這麼久了，老闆的記憶也有些模糊，可是他也承認，當年米小桃和他很熟。吃的次數很多，所以具體哪天的情況不知道，但是他有印象，那天米小桃的確不舒服，還在這裡就吐了，隨即三人一起離開，不過之後又回來一直喝酒吃東西。

  看著這個燒烤攤的情況，江笑楓就知道這裡的生意一直很好，而且老闆的記憶力不錯，每個常來的客人，他都記得清清楚楚，還不時跟他們說一些有趣的事情。這些事情都是這些客人喝多了在這裡鬧出的笑話。所以，既然這個老闆那麼說米小桃，怕是沒有錯了。

  「吃飽了嗎？」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個小時，江笑楓指了指桌子上的空盤子道，「如果不夠我再去弄一點，這裡還有幾瓶啤酒，我們一起喝光它吧。」

  「哈哈，真的讓江警官破費了。不過我真的吃不下了。」

  「這樣子啊。」江笑楓還是將剩餘的幾瓶啤酒擺上桌子，一一打開後，自己先倒了一杯，「省的退回去了，還是喝光它吧。」

  「那好吧~！」謝霜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終究繼續跟江笑楓將剩餘的啤酒一掃而空。

  不得不說，兩人吃喝都挺盡興的，在全部打掃乾淨後，江笑楓扶著有點暈暈的謝霜玲上了計程車。在問詢謝霜玲的住處後，江笑楓便讓計程車司機帶著他們一起前去。

  因為剛才喝酒吃東西的時候，兩人聊得很多，其中大部分已經不是案情內容，倒是有些拉家常，讓彼此的關係更近一點。這會謝霜玲有些上頭，被江笑楓攙扶在計程車上，不覺之中，頭一歪，竟然枕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今天的江笑楓的確有點奇怪，他並沒有馬上將謝霜玲挪開，反而手放在謝霜玲的腰上，輕輕一攬，將其靠的更近。這種感覺也讓謝霜玲感覺到，所以女孩很安心的躺著，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

  就連計程車司機都以為這是一對情侶，到了地點後，司機還說：「你女朋友喝的好多啊。」

  「是啊，哈哈，是有點多，所以送她回家休息了。」江笑楓付完錢，便帶著謝霜玲上了樓。

  和六年前相比，謝霜玲的居住環境依據沒有大的變化，這裡依舊是一個非常老式的小區。雜亂的布置還有一些破舊的房屋顯出這個小區的年代久遠。更關鍵的是，因為這個小區並不處在老城市中心，所以也基本上沒有參與舊小區改造，便顯得更加破舊。

  到了謝霜玲家後，女人進屋便在江笑楓的攙扶下倒在了床上，她絲毫不顧忌旁邊還有一個不算很熟的男人，進而將自己的外套脫掉扔到一邊。

  其實她的身材不算很好，但是看著略顯暴露的內衣，還是多多少少讓人有些遐想。江笑楓坐了下來，用手輕輕觸摸謝霜玲的臉頰，在用手背慢慢向下，划過謝霜玲的脖子。

  從女人急促的呼吸還有有意挺起的胸脯可以看出，謝霜玲是感覺到別人在撫摸她的，但是她在並沒有徹底糊塗的情況下，並未做出任何阻擋姿勢，任憑江笑楓的手慢慢向下，直至已經靠近了自己的胸部。那時候，她甚至還主動嬰寧一聲，這種聲音更像是一種渴望。

  當然，到了這一步，江笑楓並沒有把自己的手繼續往下，如果真的把手放到了謝霜玲的胸部，那今天顯然會有其他的事情要發生了。

  「謝小姐，你有點累了。早點休息吧。」

  江笑楓又用手輕輕撫摸謝霜玲的頭髮和臉頰後，連忙起身，隨手關門之後，便走下了樓層。來到樓下後，他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在小區轉悠了一下。這個小區並不是封閉式小區，所以東南西北都可以找到出口。如今住在這裡的人層次都不高，可以想像，當年住在這裡的人同樣魚龍混雜。

  江笑楓覺得，自己應該知道了些什麼，他馬上拿起電話，撥通了唐敏雲的號碼：「敏雲，幫我馬上確定一件事情。你找到當年謝霜玲工作那個公司的辦公室同事，詢問謝霜玲的一些工作習慣還有行為舉止，這些習慣和行為舉止是否有些異常。弄明白之後馬上向我匯報。」

  這麼晚了，江笑楓還特意打來電話說謝霜玲的事情，唐敏雲就知道，一定是有什麼新的發現，所以，她連忙允諾：「我馬上親自去查。但是江哥，你是覺得謝霜玲有重大嫌疑？」

  「是的。或許我們一直忽略了某些人。」

  「你不會真的覺得謝霜玲是兇手吧。但是動機和理由呢，還有謝霜玲如何作案的？」

  「這一點稍後再說，你先去幫我查查謝霜玲的事情。還有，林佑天查到當年米小桃和舞美珍關係應該不一般。我們現在知道米小桃存在創傷性應激障礙，你設法也幫我了解下，舞美珍是否有同樣類似精神障礙類疾病。」

  「江哥的意思說，如果她們兩人都存在精神障礙類問題，那會產生共情依存？」

  「現在只是一種假設。從我們目前已知的情況來看，米小桃是個絕對高智商，而且懂得察言觀色和計劃布局的這麼一個女人。她當年就知道誰對她有利，誰可以利用，所以，舞美珍到底能不能利用，她心知肚明。而怎麼利用，她也絕對會有辦法。」

  「我明白江哥的意思了，我馬上派人去查。」唐敏雲的言辭中帶著一些興奮，「江哥既然已經查到了這裡，相信你心中應該有了一個答案了。」

  「不到最後還不敢說，我們還得等其他幾個關鍵信息的反饋。」

  江笑楓有信心，可是他還得謹慎。奇案組特殊的案件構成意味著很多線索只能通過設想和構思才能聯繫起來，所以就存在很多未知性。

  在交代唐敏雲的工作後，江笑楓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事情要讓唐森幫自己去辦。

  當唐森在電話中聽到江笑楓的那番猜測後，他都不知道怎麼說了，支吾了好久，總算道：「不是你瘋了，就是我瘋了。」

  「又或許是別人瘋了呢？老唐，這事交給其他人我不放心，所以只能交給你了。記住，你要做的事情非常重要，關係著整個案件的推測是否成立。而且我相信，這件事對你而言，並不困難。」

  「困難倒是的確不困難，只是，這事如果真的被確認，那對對方會是一種特別傷害啊。」

  「你是做心理學的，保密原則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再說，這是案件需要，我們只能這麼辦。」

  「哎，好吧！」唐森長嘆一口氣，「你和徐俊亮有時候的確挺像的，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這事我來處理。只是，就算你能把所有信息點聯繫上，構建了一個完整的犯罪構思，那如何讓真正的兇手承認自己犯案了呢。」

  「這個的確有點麻煩，不過現在我們一步步來。先把犯罪思路弄清楚，接著再讓真兇自己現行。」

  江笑楓說話間感覺到耳邊一陣風聲，警覺的職業習慣讓其本能的一個躲閃。就在他的臉頰旁邊，一根鐵棍蹭了過去。如果躲開的速度慢了點，剛剛江笑楓的後腦就已經重重挨了一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