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半張臉

  而且照片上扶著大爺肩膀的那個人，明顯穿衣打扮算是和我是同一個時代的，應該也是個年輕人才對，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我猜測這不是大爺的兒子就是他的侄子一輩，那這個就奇怪了，這個大爺既然有兒子為什麼要一個人生活在這裡。

  師奎抓了抓我的胳膊，讓我和他一起出去，就在我回頭的一瞬間，看到了裡屋的窗戶那裡露出了半張臉，一個髒兮兮的額頭和一雙帶著恨意的眼睛，我大喝一聲，以為自己看錯了，等到我就回過神的時候，那半張臉已經從窗戶口消失了，師奎詫異的看著我道：「小廣你又怎麼了？」

  我暗暗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準是我看錯了，不然的話那怎麼會一瞬間就不見了，可是想到那個朝著我撲過來的秦兵，我又忍不住捂著自己的胸口對上師奎納悶的眼神道：「沒事，沒事，許是我想多了。走吧咱們出去，看別人的隱私不好。」

  這個地方實在是怪了。

  我拉著師奎在爐子邊烤火道：「師奎，既然你說這大樓建的不吉利，那我們還要不要再去了？」

  「去不去當然是看你了？」師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拂塵，將上面的灰塵掃在自己的手心裡又扔進爐子中，爐子頓時發出輕微的嘣響地聲音，一直等到爐子裡面沒有聲音了，師奎才冷漠地說道，「小廣是你要來的，若是你不想看了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我自然要留下了，只是你被我拖來我自然也要考慮你的意見。」我強顏歡笑，硬著頭皮說道，「既然不吉利那我們小心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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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奎努了努嘴，算是答應我了，沒有拆穿我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

  我和師奎一直坐等著那個大爺割豬草回來，大爺一個人在外面的灶台邊忙活了一陣子，端著一盤肉菜和兩個素菜走了進來，給我和師奎發了碗筷後，大爺敲了敲缺了一角的桌子道：「吃吧。」

  「唔。」我想到師奎下午和我說的事情，夾了兩筷子後道，「大爺，那棟大樓一直由您看管嗎？我看今天您還是按時去看護大樓？」

  「嗯，那大樓裡面住了我們村子的幾個人，都是些好吃懶做的東西，這村子愛下雨，又是秋天我們這房子破舊自然是不好居住了，村子裡面的幾個人就會在這個時候去大樓裡面住著。」大爺站起身從窗台上翻找了一下，拿了一串鑰匙遞給我道，「你們要是想去的話，這是那的鑰匙，給你們吧，那裡面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都被村子裡的人拿出去賣掉了。」

  看來我想要通過尋找資料來看這家公司到底是幹什麼的，沒有辦法了，不過這個大爺也說了，這家公司時不時地有卡車過來拉東西，大家都不知道那些木頭箱子裡面都裝的什麼，但是這個大爺經常看到箱子外面有泥土，大樓裡面那些人還在的時候，除了樓裡面的工作人員外其他人都不能入內，就是這個看大門的大爺也是一樣只能等在外面，看看那個根本不需要看管的大門。

  村子裡的人更是不得入內，還是這些人一夜之間消失後，大爺才進入大樓內找到了這一串的鑰匙，這鑰匙一直裝在大爺身上，只不過裡面已經不需要鑰匙了，那些人早就把裡面能夠搬空的東西都搬走了。

  我頓了頓問道：「那您可聽說過708號房間嗎？」

  「708？」大爺搖搖頭，「那棟大樓也就是四層，裡面的門牌號也不知道是不是村裡的人進去後打亂的，村子裡不少人連數字都不認得，只知道哄搶，我也沒有見過708。」

  大爺將自己面前的飯菜都扒進了自己的肚子裡，那盤肉菜大爺連動都沒有動，我見老人家做飯不容易便夾了一塊送進嘴裡，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肉，很硬，咀嚼了很長時間我才將這骨頭上的肉撕下來，師奎只是將自己碗中的米飯送進嘴裡幾口便不吃了。

  「怎麼你不愛吃？」大爺的目光落在師奎那張撲克臉上。

  「不是不是，他是那個不能吃肉，別管他。」我哈哈的打圓場，又夾了一塊肉放進自己的碗裡面，師奎看了我一眼，會戳了戳我的大腿，像是要我把筷子放下。

  我餘光瞄了一眼師奎和大爺的神色，總覺得這個大爺剛才就一直盯著我和師奎，尤其是我吃肉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起了王叔那句話：小廣你就是很容易輕信別人。

  王叔這話在我腦海里盤旋了一陣，像是澆了我一頭冷水一樣，頓時食欲不振，將碗筷放在桌子上道：「多謝款待，我們吃好了，出去走走。」

  大爺伸出筷子將我碗裡面那塊還沒有動的肉塞進嘴裡，宛如咬釘噘鐵的聲音，好像是野獸一般，看著這個大爺蠻橫的樣子我吞了一口吐沫，便拉著師奎站起身往茅草屋走去。

  「都是些城裡的娃矯情得很。」大爺在我和師奎背後冷哼道。

  我看了一眼師奎，不知道師奎為何不讓我吃，但是總是有道理的，師奎指了指前面的大樓，如今天色已暗，我和師奎在這茅草屋中也待了一天了，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這裡的天空要比城市黑的更快一些，或許是沒有多餘燈光的原因，只能靠著頭頂的月光和星光認路。

  晚上去那個大樓，我還沒走出去就覺得頭皮發麻，正猶豫的時候，那個大爺又走出門站在我和師奎旁邊遞了一個手電筒給我道：「你們兩個是我見過準備最疏忽的人了，走吧。」

  大爺撂下了這句話就把茅草屋的木門關上了，我還想再問，但是師奎衝著我搖搖頭做了個手勢，讓我跟著他一道前行。

  我拿著手電筒緊跟在師奎身後，師奎似乎不需要燈光就能看清楚前面的路，師奎停在後面的小河邊低聲道：「小廣，你看這河裡面的魚蝦。」

  我拿著手電筒晃了晃，見岸邊躺著不少擱淺的魚類，它們都泛著白肚皮看樣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