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晦氣

  師奎和我站在茅草屋的邊上，那個大爺看了我和師奎一眼，冷哼一聲道：「兩位怎麼不進去，是不是覺得我這茅草屋太破了？看兩位這樣子是城裡來的人吧？」大爺從頭到腳打量了我和師奎一圈，從裡面的柜子里是拾出兩個碗放在爐子一邊，又拿著一直在爐子燒的茶壺，裝模作樣的清潔了一下後，給我和師奎到了兩杯熱茶，「喝吧，都是後面山上采的野茶，不好喝，但是我這地方也沒有什麼好的招待你們。」

  我笑呵呵地走了過去，端起那隻微微發燙的茶碗對大爺說道：「有口熱茶就算是不錯了，我們哥倆沒有那麼嬌氣，只是大爺你這一個人住在這啊？」

  「嗯。」大爺鼻尖哼了一聲，又走到外面拿了一個鐮刀在磨刀石上磨著，「我這養豬，餵雞，一個人也自在。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來這的人可不多。」

  「說實話大爺我們是被人安排在這的，說是來這取個東西，但是一直沒有看到人，這才進了那個大樓。」我看了師奎一眼，師奎也跟著我走到一邊，端起了在爐子上烘烤的土碗。

  這個理由是我現編造的，畢竟我和師奎莫名其妙出現在這需要一個合適的藉口：「大爺這大樓裡面的人都去哪兒了？明明幾天前還聯繫了我們，怎麼我們一來就走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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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大爺磨刀的手一頓，警惕的看著我和師奎，見我臉上的笑容不像是個壞人這才慢吞吞的說道：「這大樓早就沒有人了，不知道聯繫你的人是誰？我原來在那裡給他們看大門，後來你看那連鐵欄杆都被村子裡的人卸下來賣了，現在還欠著我一筆錢。」

  欠錢？到底？這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難道說這裡原來是個公司，我和師奎剛才進去的時候只感覺裡面的門牌號錯綜複雜，不過裡面看樣子確實有些上個世紀辦公的模樣，辦公的布局環境差不了多少，只是有些破舊了，還有那些門都鎖著，圍著這個大樓外面確實是有幾個打樁的地方，看樣子大爺沒有騙我們應該是原來攔著一個圍牆，既然這個大爺原來是看大門的，那是不是對裡面的環境很有了解。

  我掏出自己的錢包從裡面數出來五百塊錢，放在大爺一邊的凳子上道：「我這齣來見了也就帶了這點現金，既然說是他們拖欠了你們的工資，那我就先替他們墊付一部分，等到我聯絡到這個公司的人的時候，保證絕對不會欠您一分錢的。」

  這個大爺見我出錢這麼大方，狐疑的問道：「你還真是跟他們認識？還真的有人讓你們來拿東西的？」

  「那當然了，原來的一個合作夥伴，說是裡面有一件重要的東西沒有給我們拿走，不然你看我們哥倆何必跋山涉水來這種地方呢？」我衝著一臉狐疑的大爺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的可信任和純潔，但是轉念一想不對，這個大爺話里話外好像是見過同樣來這裡的人，難道說除了我和師奎還有人過來？

  我頓了頓斂起自己的喜悅，道：「大爺難道是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來？」

  「嗯。」大爺點點頭，「不少人，一波一波的，我們也不知道他們來這裡做什麼，不過看樣子只有你們是真的跟那個大樓裡面的人認識，這錢我就收下了。既然你們沒地方去，倒是可以在我這屋子裡面休息休息。」

  大爺將鐮刀插在自己的腰上表示自己要出去打豬草，這馬上入秋了，再不多準備，這一冬天豬都不知道吃什麼，這屋子裡面的東西都破舊不堪，就是我和師奎偷東西也偷不到什麼。

  見大爺已經出去了，師奎才鬆懈了自己一直緊繃的神經對我說道：「小廣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地方有些奇怪？」

  我心裡悱惻這不是廢話嗎？這地方太奇怪還用師奎說，先不說有個大樓莫名其妙的建在這裡，裡面竟然還有個馬車，外面不遠處還是只有幾家零零落落的村莊，要說這個地方只能說是從大到小都透露著一股詭異的氛圍。

  不過我見師奎的樣子好像不是在說這個，乾咳一聲道：「師奎你指什麼？」

  師奎走出茅草屋踱了幾圈說道：「小廣你看這個地方有山有水，還有農家，這裡的人都很奇怪，他們怎麼都是獨來獨往的？」

  師奎慢慢引導著我，其實師奎早就知道了，只是想考驗我到底能不能看出什麼來，一聽師奎這種老成自若的語氣我心裏面就緊張，等自己跟著師奎的話思考起來，依山傍水是個好地方，這好地方也要看用途，明顯這條河指向大樓的正門，在風水上算是衝撞了龍王廟。

  但是要是放在墓地上那就是河的源頭，那不是龍頭嗎？

  我心裡一頓，想到大樓裡面的青銅馬車，忍不住握著自己的胳膊遲疑的看著師奎說道：「你是說這個大樓裡面的人是專門來這挖墳的？」

  「還不好說。我們除了那個青銅馬車外，什麼也沒有看到，說不好這大樓是為了改造這農村提高他們的經濟實力的呢，只有找到足夠的證據我才能斷定。」師奎轉回身在茅草屋內看了看，見在裡屋有個照片牆，說是照片牆都是勉強了。

  這是一個三十厘米左右的相框，相框的玻璃裡面夾著幾張照片，有黑白色的也有彩色的，師奎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就覺得蹊蹺，忙把還在爐子邊上烤火的我叫了進來。

  我順著師奎指的方向看去，這照片牆上的照片有幾張明顯是這個大爺的，數量很少，看樣子都是上個世紀照的黑白證件照，不過有兩張照片很奇怪，是彩色的，照片上的人也是這個大爺，但是扶著大爺肩膀的那個人卻連臉都沒有，是故意被摳掉的。

  我看著那殘缺的照片，心裡想到這個大爺獨來獨往也不是一個老光棍，看照片上他的樣子，在年輕的時候應該也算是個體面人，黑白照上肩膀的剪標昭示著大爺不是個簡單的莊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