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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對陣

2025-03-30 01:51:10 作者: 蘇羨魚

  卷暮忽然覺得自己被人往後面一扯,取而代之,他聽見了一句悶哼。

  他眼神終於凝聚了起來,啞了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聚集在了這裡。

  季羨舟手中一刻未停,即便劍已出鞘,身已沾血。

  李雲深一息便趁著青熾未用盡全力,瞬移到了卷暮的身後,將他往後面一拉。

  發出悶哼的卻是季羨舟。

  他手中的劍在手中調了一個方向,顫顫著刺向了自己。

  那劍身上面,沾上的是他自己的血。

  青琊驚了一驚。

  季羨舟的神志明明為他所控,為何……為何竟在關鍵時候能夠……

  他伸出了手,正欲繼續吹動自己手中的哨子。

  卷暮卻不肯給青琊這次機會,金攥繩從地底鑽了出來,一下子將青琊的胳膊捆住,把他狠狠地往一旁拖了過去。

  然而青琊是什麼人,自然沒有那麼容易被卷暮給捆住。

  他翻身,另一隻手將金攥繩狠狠地拽住,給了自己吹響那哨子的餘地。

  只要他能夠吹響了那哨子,便是金攥繩,也沒有什麼作用。

  季羨舟垂著眼,看不清情緒。

  只是劍身上和他自己身上的血在一點一點地滴落著。

  他好像一點兒都不覺得疼一般,站在原地,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若不是這裡的人能夠聽見他細細的呼吸聲,他們甚至以為季羨舟已經死了。

  青琊輕笑了一聲,一段悠長的哨聲便響徹了天際。

  季羨舟終於動了動。

  卷暮和李雲深立刻渾身警惕了起來,不自覺地防備著季羨舟。

  季羨舟抬起頭,眼睛裡面的血色未褪,他看著李雲深和卷暮,竟慢慢地露出了一絲笑。

  他的笑聲越來越明顯,像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般,朗聲道:「你當我被你控制過一次,便還會有第二次麼?」

  哨聲戛然而止。

  李雲深和卷暮鬆了一口氣。

  「怎麼可能!」青琊不可置信地驚呼出聲,手中的哨子一下子被捏得粉碎!

  他的這個藥這麼多年來無人能夠破解,季羨舟剛剛那個模樣分明就是被控制了,怎麼會失敗了呢?

  卷暮冷笑了聲,兩指一併,青琊一個踉蹌,被金攥繩拉到了一旁的亭子上面,他還在震驚季羨舟的反應,卻沒防備金攥繩,一下子竟著了道。

  眼見著青琊這個模樣,青熾凝結法術,手中凝了幾片樹葉,壓著腕力朝著金攥繩扔了過去。

  李雲深側耳聽得極為清晰,一把摺扇出手,那幾片樹葉一下子便被打散了。

  青熾眯著眼睛看著李雲深,臉上甚至沒有什麼情緒,也無法讓人看得出來他到底想著的是什麼。

  季羨舟臉上露出了一抹危險的笑意,眼中儘是邪氣,一雙桃花眼上挑,顯得有幾分勾魄。

  再加上他身上的血跡,迎著夜色,竟分外陰森,令人背後發寒。

  青熾的目光也落在了季羨舟的身上,心裡驀然一驚。

  這氣場,這感覺,太過熟悉了,他似乎見識過那麼幾次。

  可是時間太過遙遠了,那個人也早已死了,這種感覺他便再也沒有感受到過了。

  沒有人察覺到了青熾往後退了一步。

  青琊死死地掙扎了,他還從未被人捆起來過,竟然如此狼狽。

  心中殺意愈盛。

  青熾斜過眼看向了青琊,藏在寬大的衣袖下面的手不動聲色的捏了一個法訣。

  金攥繩應聲而退,卷暮竟然噴了一口血,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李雲深連忙將他扶住,問道:「你怎麼了?」

  卷暮搖了搖頭,神色凝重:「這個青熾法術太高了。」

  到底還是他修為太低了。

  青琊點足,落在了青熾身邊。

  李雲深攙扶著卷暮走到了季羨舟的身邊。

  他低聲,不大確定地喚了一聲:「阿翎?」

  季羨舟簡簡單單地應了一聲:「嗯。」

  李雲深鬆了一口氣。

  他的本意便就是將沐翎的那一縷意識給喚出來,便是殘存的意識之中所蘊藏的法術,也稍可抵擋住一陣。

  李雲深本來想著叫卷暮對季羨舟下殺手,將他的這一縷意識給逼出來,哪知道卷暮的身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竟然不管不顧與青琊打了起來。

  好在季羨舟沒有叫他失望。

  若是他被青琊控制了,恐怕他和卷暮都會死在這裡。

  三個對上兩個。

  雖然人數上面占著優勢,可是每個人自身的狀態卻仿佛成了拖累。

  他們三個人各自負著傷,青琊和青熾卻未受一絲傷害,加上青琊和青熾的法術確實高,他們三個人實力太不穩定,也不知道這一次有沒有勝算。

  季羨舟嘴角噙著笑意,眼睛裡面卻沒有什麼溫度,看著青熾:「說吧,你們妖族,到底打算做什麼?」

  青熾卻仍舊是疑惑地看著季羨舟。

  他還在想季羨舟到底為什麼會給他這樣的感覺。

  青琊看了一眼青熾,說道:「你這樣直白地問出來,我們妖族的人又不是傻子,怎的會告訴你?」

  他說得倒是理直氣壯。

  季羨舟瞥了他一眼,捏著劍,指尖在劍腹上慢慢划過,血漬仍在,隨著他的指尖留下了一行實在算不得太規矩的痕跡。

  他從容地劃著名的,是自己的血跡。

  「我要你的內丹。」青熾本一直沉默著,卻忽然開了口。

  「他的內丹除了維持他那具半殘不殘的身子之外可沒什麼用。」李雲深嘲諷地接道。

  這一個問題其實青琊也想知道,青熾連他都瞞著,越瞞著他便越是好奇。

  青熾卻不肯多說一句話,只是十分固執地看著季羨舟。

  季羨舟毫不在意地讓他看著,眼神之中似乎覺得自己眼前的人實在是有趣。

  卷暮好不容易將自己口中的血腥味壓了下去,才悄聲問道:「青琊和青熾似乎不肯善罷甘休,我們現在怎麼辦?」

  李雲深問他:「你有什麼好的意見嗎?」

  「嗯……」卷暮思索了一下,決定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意見,「小爺我覺得吧,那什麼,三十六計……」

  李雲深截口道:「你想跑?」

  卷暮很誠實地點了點頭。

  可是李雲深從生下來就沒有「逃跑」這個概念,魔族的人都是用拳頭說話的,那怕是遍體鱗傷也都是硬著頭皮往上跑。

  後來他坐到了魔君的位置,魔族裡面沒有誰跟他動手的,他便對外面的人動手。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也去打。

  當年他和沐翎便是打著打著便稱兄道弟了。

  當然,他一直都沒能夠打過沐翎。

  因為沐翎把颸風打跑了,他一直都打不過颸風。

  李雲深也沒動過真的去跟沐翎打的念頭了。

  「跑個球。」李雲深把近來在人間學的話丟了出來,「沒看見季羨舟在呢嗎,怕什麼?」

  卷暮一噎,憋憋屈屈地嘟囔著:「季羨舟也不過就是個凡人,連小爺我都打不過。」

  他沒敢大聲說出來,因為今天的季羨舟看起來似乎格外不一樣。

  也不知道是被青琊控制過的原因還是如何,他潛意識裡面還是有那麼一點兒忌憚季羨舟的。

  加上一個限定詞,現在的。

  李雲深沒好氣地「嘖」了一聲,湊到季羨舟的身邊,問道:「阿翎,你說呢?」

  季羨舟的目光從青熾的臉上掃過,看向了青琊,最後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狼狽極了,卻毫無意識的皇后。

  「我們今天出來的目的還沒有達到,跑什麼?」季羨舟的目光慢慢地變得更加危險了。

  李雲深沒看見季羨舟的目光,不明白他的意思,問道:「什麼?」

  卷暮說:「你真是個瞎子麼?就算是,你怕是腦子也瞎了吧?那勞什子皇后還能夠喘氣兒,咱們能走?」

  「哦。」李雲深想起來了還有這麼一回事兒,同他們打著打著差點兒給忘了。

  青琊順著季羨舟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身後,地上躺著的最為狼狽的那個人。

  他忽然彎起來嘴角,頗為禮貌地說道:「既然季兄有所需要,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季羨舟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再這麼打下去未必能夠分出勝負,若是季兄想要這女人的性命,我們雙手奉上便是,只是作為交易,季兄要不要考慮換一換?」青琊理所當然地微笑著。

  他們三個人心裡頭都知道了青琊想要什麼,只是用一個皇后的性命來換,實在是不大划算。

  季羨舟輕笑了一聲:「誰說我們打不過了?」

  青琊似乎一怔,看向了青熾。

  青熾沒有什麼反應,一直盯著季羨舟。

  看模樣,大抵是一定要拿到季羨舟的內丹不可了。

  誰都不肯多退一步,看來這一仗在所難免了。

  青琊故作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邊還請季兄賜教了。」

  李雲深和卷暮立刻戒備了起來,兩個人的法器在手中,隨時都準備沾上血色。

  季羨舟卻淡定從容得很,側過臉看著卷暮:「還能夠打麼?」

  他沒有問李雲深,是因為他知道李雲深的實力。

  卷暮鬱結:「你這是小瞧小爺麼?小爺今兒便讓你好好看看!」

  既然三個人誰都不肯先走,季羨舟看著青琊,手中的劍被揚了起來,直指著對面。

  「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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