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往事碎片

  「你來了。」大仙輕輕點了點頭，隨即示意我坐到他的對面，而小道士則輕輕關上了門，小面也在門外等我，房間裡則只剩下了我的大仙兩個人。

  「大仙，這是......」

  「沒什麼，如你所見，任何事情都是伴隨著代價的，窺探天機以及篡改命運的代價就是這樣而已，不如說，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仙輕輕咳嗽了兩聲，這才繼續看著我：「你已經做好覺悟了嗎，你經歷了初生之劫，七重命格之劫以及換命之劫，現在，十重劫數你已經闖過了九重，剩下的，就只有最後的劫數了。」

  「最後的劫數......」我輕輕回味著這個詞，轉而吞咽了一口口水。數不清的犧牲，數不清的生死交關，我才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馬上，馬上我就能看到最後的曙光了。

  然而，大縣的目光卻轉而黯淡了幾分：「還記得嗎，孟河，所謂改命，本就是逆天行事，無論是何等命運，本質上都是早已註定的，無法篡改，也無法褻瀆，這本該是世人的宿命。」

  大仙接著咳嗽了幾聲：「然而我卻看出了你的可能性，儘管只是個孩子，卻仿佛有著足以挑戰這條絕對定理的潛力，為此，我救下了你，並且一路看著你，走到了現在。」

  「我知道，道長，我付出了很多，才走到了這一步，而我已經做好了覺悟和準備，面對接下來的任何一切挑戰。」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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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仙欣慰的點了點頭，目光轉而凌厲起來，直視著我：「最後一重劫數，你將要去往另一個世界，在那裡，你將真正意義上擊碎命格的桎梏，這，就是第十重劫數。」

  另一個......世界？

  我驚訝的看著道長，在短短的一瞬間，伴隨著空氣的沉寂，一起一落，輪迴之間，仿佛也象徵著命運交錯的滄海桑田。

  我似乎忘記了我之前經歷了什麼，只能回想起一片黑暗籠罩了我，仿佛象徵著我即將邁入一個全新的世界一般，而在這樣的黑暗之中，我身邊也隨之划過了很多段記憶的碎片，就像是走馬燈一般，讓我看到了我曾經經歷過的那些往事。

  回憶的片段？我苦笑著想到，的確，都是一些不堪回首的記憶而已。

  第一段碎片是我在經歷了夏津市的動亂剛剛回到家中的時候，彼時剛剛接受了諸葛風邀請的我只能選擇幫他打工，當然，我自己更傾向於認為這是合作，畢竟諸葛風給我的任務大多數都並不危險，而且他也有人幫他去完成那些髒活累活，只是偶爾，我也會懷念那些自由的時光，象徵著我渴求而得不到的平凡時光。

  我依稀記得那是一個雪季，我應諸葛風的邀請來到了玄學會總部，說實話，我從心底里有些抗拒這個地方，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曾經在這裡犯下了我自己都不了解的過錯，更因為這裡給人的感覺也的確不好受。

  怎麼說呢，就像是踏入了魔窟一樣的感覺，秉承著傳統與陰陽師秘密的學會，而玄學會本身其中的秘密也足以引起很多人的覬覦。

  我跟著諸葛風一路走進玄學會的大門，說實話，明顯能感受到四周的人對我並沒有抱著什麼好意的目光，讓我也感覺到了一陣不自在。

  「儘量忽略掉那些人吧。」諸葛風漫不經心的說道，「他們大多數人都還記得你大鬧玄學會時候發生的事情，說實話，那時候的你和現在的你可是完全不同，不過我多少也有些好奇，你真的沒有那時候的記憶了嗎？」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我如實說道，「只能說有些模糊而已，我還能記得自己大概做了些什麼事情，潛入並且打入玄學會，隨後盜取某件東西，這大概就是我當時被控制的時候接到的命令。」

  「我也差不多記得那個人，不過現在你倒是可以放心，那個惡徒已經被我們敕命封印了，現在的他完全無害，只不過是一具標本而已，而且就保存在玄學會裡面，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倒是可以安排你和他見一面，當然，你最好不要期待他能有什麼反應就是了。」

  「不了。」我直接說道，不知道諸葛風有什麼意圖，但是至少就我來說，我並不想再一次見到那張蒼白的臉，會讓我想起自己身不由己的那段時間。

  「放心吧，現在你在玄學會裡已經不再是敵人了，儘管曾經兵戎相見，但是現在你只是我們的客人而已。」

  我最終跟著諸葛風一路進到了那個我稍微有些熟悉的閣樓之中，穿過嚴密的封鎖之後，等待著我的則是一個熟悉的房間。

  理事會？我驚訝無比，不知道為什麼諸葛風要帶我來這裡，而那些理事也依舊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緊盯著我，其中的目光有不懷好意的眼神，自然也有感興趣的目光。

  「這是......？」我狐疑的問道，而諸葛風則輕輕點了點頭。

  「一次非正式的會面而已，如你所知，我們雖然已經知道了那時候的你並不是主動犯下了這些過錯，但是我們仍舊想要知道一些內幕，以及你在這段時間裡所經歷過的一些事情，畢竟這短時間裡的大事件基本上都有你的參與，至少這點我們沒有說錯吧？」

  我咬緊牙齒，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的確，我為了改變自身的命格而冒險，僅此而已。」

  「我們之前也見過面，孟河。」坐在首座上的老人輕聲說道，而我自然知道這就是現任的玄學會會長，史威，唯一的一等陰陽師，同時也是整個陰陽師界的最高權威。

  我輕輕點了點頭，並沒有貿然開口，而是打算隨機應變。

  「首先，我們要知道的是，當初你究竟是受何人的操縱，潛入的玄學會？」史威緩緩說道。

  「我並不知道那個人的真實名字，只是到一個耀字，至少他在我面前是這樣說的，而且就算那之後我也沒有繼續和他合作，在我逃出玄學會之後他就打算殺人滅口，我也是拼盡全力才活了下來，那隻後束縛著我的詛咒就慢慢解開了，我也差不多丟失了之前的記憶。」

  「果然是那個人......」史威稍微皺緊了眉頭，這種表情在這樣的上位者之中可不多見，「如你所見，那是一個致力於反對玄學會的組織，其中的精銳者同樣也是一群陰陽師，而且某種意義上他們比普通的陰陽師更加難纏，因為他們修習的是所謂的禁術，本身也掌握著多種神秘，為此我們才投鼠忌器，加之也難以搜索到他們的具體據點，因此才讓他們肆虐到了今天。」

  我不是很清楚為什麼史威要和我說這些算是陰陽師行內秘聞的事情，而且某種意義上就算我知道了這些事情也沒什麼作用，然而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有些就驚訝的看了一眼諸葛風，這也是後者正在盯著我的理由。

  「綜上所述，這就是我們要委託給你的任務，探索，並且協助我們消滅這個反對組織，作為你徹底與這起事件脫清關係的證明，而玄學會則會在這之後保證不再干擾你的生活，而且為你提供庇護，這就是一樁交易而已。」

  「在我看來這樁交易好像沒那麼簡單。」我皺眉說道，「玄學會內部本身就有很多精銳，而且就我所知，你們的戰鬥力才是整個陰陽師界最強的存在，為什麼還要尋求我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