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使臣何在
2025-03-29 15:50:10
作者: 虎崽到到
「然後等使臣來,接乾娘回去咯。」
「回哪兒去?」中容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陰,趙氏悄悄抬眼一瞄,見此人蓄勢待發,急忙低下頭去,繼續做她的白蓮花,等候發落。
「日奐啊。」半半忽閃忽閃著大眼睛,理所當然道,「乾娘是勝神的燧後,自然得跟燧皇在一塊兒。」
清脆的鞭聲,而後又是沉悶的一聲巨響,半半見中容身後那棵大樹被他一鞭子抽得身首異處,驚得合不攏口。
再接著,又是沉悶一聲,緊接著,就聽到一女子妖妖道道的哼唧聲。
半半一驚不要緊,可是她一分神,就鬆了手,一鬆手,就將她乾娘連人帶椅子給「安置」在了地上。
安寧本來只有手疼腳疼,眼下添了新傷,屁股也開始疼了起來。
中容臉色鐵青,死死盯著安寧,緩緩說道:「你這傷,孤來幫你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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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尚未聽懂這句話的意思,就覺得自己像只小雞仔一樣,被中容拽著手腕拎了起來。他走得飛快,她只得跟在後面,被人連拖帶扯地一路小跑。
她咬著牙,有氣無力道:「我沒穿鞋呢。」
「沒穿就沒穿!」中容說得果斷又乾脆。
「我腳上有傷。」
「忍著!」
於是,中容本著處置趙氏的心思來,想要在安寧面前大逞威風,結果非但沒有處置趙氏,反而還累及安寧二進宮。
安寧一路忍著,疼得泣涕漣漣,齜牙咧嘴,身前那男子卻不管不顧,大力將她拖拽進了寢宮。
門一關,手一放,中容好似鐵了心要給安寧點顏色看看,將她重重甩在了地上。
安寧皺眉,只看了一眼自己那雙血肉模糊的爛腳,就嫌棄地撇過頭去。
她看到中容背對著自己,在門口吩咐了幾句,便有人將一套衣物遞了進來,而後將門仔細掩好。
女子的衣物,看上去有幾分眼熟。
中容轉過身來,將衣物狠狠擲於安寧臉上,口中說道:「把衣服換上!」
安寧顫顫巍巍從臉上扯下衣物,慢慢悠悠再一端詳,覺得這確實應該眼熟,因為此物根本就是宮女的統一著裝。
「穿這個?」
「少廢話。」
「你好這口?」相識多年,她竟從不知中容還有角色扮演的雅興。
中容冷笑道:「孤以前就是對你太好了。從今天起,你就穿著這身衣服,做孤的貼身宮女。」
安寧見他居然玩真的,輕聲嘟囔了句:「真能折騰。」
「你說什麼?」
「我換衣服,你先迴避一下。」
「睡都睡過了,有什麼可迴避的?」
多麼*裸的譏笑。
原本兩人諱莫如深的話題,如今卻成了中容奚落安寧的話柄。
他曾因自己一時任性而玷污了她而懊惱,眼下卻覺得自己當仁不讓,就不該對她循循善誘。
安寧一貫是綿綿軟軟的好性子,此刻也忍不住怒道:「我愛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從來都不是你,就算你天天把我困在床上睡個千遍百遍,我還是對你提不起任何興趣。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那始作俑者聽了這話,卻好像比受害人更受傷,俯身貼近她臉面,冷冷說道:「以後對孤講話,要用敬稱。」
「哪個女人跟你在床上用敬稱?」
「你馬上就知道了。」
「無趣。」
「他有趣?」中容冷笑道,「他看到你被孤睡,還會不會一樣有趣?又或者說,他會不會幹脆一起上來,與孤同樂?」
「你簡直瘋了。」
「把衣服換好!」
礙於中容的淫威,安寧努力用度自己那雙已經不太聽使喚的手,將宮女的衣物草草掛在了身上。
如此這般,中容仍不滿足,用下巴點了點不遠處的床榻,趾高氣昂道:「上去躺好。」
「身份懸殊甚大,恐有辱聖榻。」安寧沒好氣地回道。
她手腳都已慘不忍睹,臉上也髒亂得沒個樣子,也不知中容究竟是看上了這人哪一點,如此執著於一睡解恩仇。
「那就在這兒躺好。」
中容說的,自然是安寧腳下的地面。
安寧再懶得搭理他,本打算起身就走,但還不等她站起來,就發現自己的兩隻腳已經疼得無法行動,於是被迫栽回地上,整個人摔得不輕。
中容譏笑道:「怎麼,見了男人,路都走不動了?」
「對,這樣的女人你也要?」安寧反唇相譏。
「玩玩而已,什麼樣的玩不是玩?」
說罷,他將她按倒在地,再不給她掙扎的機會。事實上,她也沒想過要做無謂的掙扎,徒勞而已。
她已經連話都不再多說。
地面硬冷,咯得人脊背生疼。
中容將周身重量壓下,令她無法喘息。
她把頭側向一旁,仿佛厭倦看到頭頂那人。
他強行掰過她的下頜,勒令她看著自己。
安寧冷笑,緩緩閉上雙眸,眼中神采,再不為這人綻放。
中容明明施暴於人,卻覺得心刺痛得厲害,無奈呢喃道:「安寧,你看看孤。」
她不答話,不睜眼,不拒絕,不回應。
他猛然入港,她忍不住嚶嚀出口。
他看罷恍神,隨即笑道:「你還是對孤有感覺的,是不是?」
她冷哼一聲,以此作答。她的心緒,只為公子琰而起落。她的風情萬種,也只為那人而生。
中容撫過她的臉龐,寵愛問道:「你們平日,都是怎麼做事的?」
其他話安寧可以不理不睬,但中容這麼自取其辱的問題,她必須要答。
她輕柔笑道:「他抱我上床,地上還沒試過。」
「你終於開口了。」中容抽送中帶著落寞,取笑自己道,「孤不問你關於他的事情,你是不是連話都不想再與孤說?」
「反正玩玩而已,說不說話並不重要。」
「孤方才說的是氣話,你別當真。」
明明該兩個人做的事情,如今由中容一力承當,過程必然輕鬆不到哪裡去,更別提歡愉與爽快。
他越發覺得憋屈,想道歉求那女子原諒,奈何自尊心作祟,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他放緩語氣,也試圖學著溫柔,半硬半軟地說道:「安寧,你是孤的,是孤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欺辱你,更不能將你從孤身邊搶走。」
「你高興就好。」
「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冷言冷語的?」
「難不成你被人*,還得對人媚態相迎?」
經她這麼一提醒,他也覺得自己太過粗魯,不太突兀地退出,將她抱起,放在榻上。
他翻身上來,又將方才的動作從頭開始,安寧陡然吃痛,驀地睜大雙眼,看著面上那人,那臉,失望之至。
中容見她又要閉眼,連忙哄道:「安寧,別睡。」
「巢皇這樣子,奴婢能睡著麼?」安寧苦笑。
她提及宮女之事,話語也是陰陽怪氣,顯然是不想與這人關係緩和。
中容嘆道:「你想要的,孤什麼不能給你?」
她不說話。
她只想離開,可是他絕無可能答應。
「他能給你的,孤都能給你。」中容又道,「孤究竟哪一點比他差?」
她仍舊不說話。
中容見這公子琰也不是屢試不爽,不能再誘使安寧開口,於是加重下身力道——果然還是這招奏效。
安寧蹙眉,輕聲喝道:「就不能輕點麼?」
「那你陪孤說說話。」
安寧閉嘴,覺得身下受點苦,也比與這人多費唇舌的好。
中容見實在沒轍,氣餒道:「做孤的皇后吧,安寧,孤把欠你的全都補給你。」
「這親嘛,我已經與燧皇成過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安寧也是煩躁至極,一句話打算將中容噎死道,「難不成,你還願意做小?」
中容雖未被噎死,但絕對是氣得腸子都快燒起來了。
他進入猛烈,退出更加猛烈。
毫無徵兆地,安寧下身陡然空虛,側目一看,只見那人已跳下床去,背影決絕,再無回來的意思。
他走去處的時候,門是被摔上的。
隔著厚重的木門,仍能聽到他威風凜凜道:「把裡面的人看好了,孤回來之前,不允許她踏出房門半步。」
安寧慶幸自己言辭犀利,成功將中容逼退,自己也因此免於一難。
安寧心想,中容既將她軟禁,她一時半會兒鐵定了出不去。指不准這人回來以後還要怎麼折磨她,不如先趁機小憩一會兒,再不去想手腳上的傷,想了也沒用,廢了就廢了吧。
於是,她還真就被子一蒙,倒頭大睡。
待她醒來時,中容已經回來了。
他面色鐵青地望著她,一張臉寫滿了縱慾過度,也不知這人究竟是到哪兒泄憤去了。
事後,安寧終於知曉,中容口中的貼身宮女,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所謂貼身宮女,就是跟在他身邊的宮中女子,有事沒事就得與他貼一貼。
中容到底還是在放飛自我的道路上肆意徜徉,根本不想想回頭的路。
所以,安寧雖此次讓中容中途挫敗,但終究還是免不了以身侍寢,與這人如膠似漆,藕斷絲連。
不過這樣也好,自打安寧跟在中容身邊,再沒人有機會圍觀或是嫁禍於她。她真真切切地被人當做金絲雀圈養了起來,也實實在在地體會到了,什麼是足不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