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天下熙攘皆為利往

  「老王，準備一下，虎哥，帶欣兒去換下衣服。」江一鳴走出更衣室，見王朔對他擠眉弄眼的，還有些莫名其妙。

  唐虎還想和王朔多了解點情況，就擺手道:「你帶欣兒去換，我又不懂欣賞那個好看。」

  「也行。」江一鳴對唐欣兒招手，「來欣兒，叔叔給你打扮得漂漂亮亮，萌萌噠噠的。」

  帶著欣兒又回到更衣室，江一鳴在包裹裏翻找著衣服，拿出一套白色的寬鬆燈籠衣褲。

  江一鳴拎著衣褲，「對了欣兒，你自己會穿衣服嗎？」

  「欣兒會呀。」

  那就好，江一鳴把衣褲遞過去。

  「來，把這個換上，看看萌不……」江一鳴說著一頓，「欣兒啊，你是個女孩子，不可以當著別的男人脫衣服你知不知……你怎麼連褲子都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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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爸爸還給欣兒洗澡澡呢。」

  ……也對，童言無忌，她懂個毛啊。

  三兩下幫欣兒把衣褲換好，江一鳴退開幾步，捏著下巴欣賞道:「還不錯，顯擺個造型叔看看？」

  唐欣兒嘟嘴剪刀手……

  「很好，漂亮。」江一鳴無語的說著違心的稱讚，但不得不承認，雖然有點無語，可唐欣兒確實萌萌噠的。

  瞧她那頭油光水滑的妹妹頭，配合上大眼睛長睫毛，以及嬰兒肥粉嘟嘟的小臉，再加上白色練功服的飄逸，絕對能亮瞎全年齡段的妹子。

  帶著唐欣兒走出更衣室，唐虎和王朔的交談已經結束了，黃鶴等人的練習也告一段落，都圍了過來，等著江一鳴分派任務。

  「去，把薄木闆拿過來。」

  江一鳴也不客氣，指派過後就蹲下來，拉著唐欣兒說:「一會我們玩個遊戲，讓欣兒和爸爸一起玩好不好？」

  「好。」

  「真乖，一會你就聽爸爸的指揮劈木闆，但絕對不要用力，不然會痛痛的知不知道？」

  「知道。」

  「真乖。」江一鳴撥了撥欣兒的頭髮，起身道:「一會全程開機啊，小孩子沒長性，誰也不知道那一段能用。」

  「放心吧。」王朔拍著胸膛。

  很好，那麼就抓緊時間開始第一次拍攝，江一鳴也跟在王朔後面，看著鏡頭裡的畫面。

  鏡頭裡，唐虎和唐欣兒都穿著白色的練功服，他倆面對面站著。

  唐虎:「八極拳的跺腳，有四種作用。其一可助拳勢，其二可固根基，其三可增功力，其四可攻下盤。下面，我們先準備一下。」

  很好，很順利。

  隻見唐虎擺了個姿勢，然後右腳前跨，用力踏下，同時配合發力，「哼哈！」

  「哼哈。」

  唐欣兒有學有樣，不過奶聲奶氣的，瞬間就把黃鶴等人逗樂了。

  本來這也沒什麼，江一鳴要的就是真實，可沒想到王朔卻放下了攝像機。

  江一鳴道:「你幹嘛？繼續拍啊！」

  王朔尷尬道:「抱歉啊，劇組裡習慣了，拍戲的時候最怕有別的聲音入鏡了。」

  「……重來重來，你們幾個也是，笑的時候都憋著點，別把欣兒的聲音給壓住了。」江一鳴指揮完，重新開始。

  不過拍攝這種事，在場出了王朔，沒一個是專業的，重來幾次都狀況百出，不是唐虎偷偷看鏡頭，就是唐虎忍不住笑。

  在外加欣兒一會要喝酸奶，一會要吃冰淇淋……幾次下來弄得大夥身心疲憊。

  這不，重複不斷的跺腳，欣兒也不耐煩，說沒有肯德鴨的鴨翅膀，她就罷演……

  「那個誰，買鴨翅膀去。」

  「小師叔，附近沒有肯德鴨。」

  「我管你，誰讓你剛才笑得最大聲？趕緊去！」

  江一鳴打發人去買鴨翅膀，又蹲下來拉著欣兒哄道:「欣兒呀，你看叔叔已經讓人去買鴨翅膀了，我們在來一次好不好？」

  「哎呀~」欣兒叫苦連天。

  江一鳴聞聲卻兩眼一亮，「好，就是這個味道。欣兒，跺腳是不是很辛苦？」

  「就是，欣兒都累了。」

  「哦喲，我們欣兒累了呢，那一會跺腳，你就喊哎呀。」

  欣兒回頭看唐虎，唐虎點頭，欣兒感覺有趣，重新再拍。

  兩分鐘過後……

  「卡！完美！泡飛，餵瑞泡飛。」

  「老大，是perfect，very　perfect。」

  「你管我！」江一鳴兩眼一瞪，把欣兒摟過來溺愛道:「我們欣兒太厲害了，晚上給你加個鴨腿。」

  「哎呀~」

  ……

  把視頻編輯一下發上網，王朔的工作就算完成了，江一鳴讓黃鶴等人都幫著點讚轉發，尤其是東海市的門戶網站，以及各大熱門網站，那更是重中之重。

  正好今天剛收入了好幾萬，要不那點出來請水軍？

  江一鳴想了想，決定讓視頻先飛一會，畢竟欣兒萌得不要不要的，視頻有拍的很完美，沒理由不火嘛。

  學員們忙著轉發點讚，黃鶴搓著手嘿嘿嘿的站了出來。

  「小師叔，你昨天不說教我們劈掛掌的麼？我們回去練習了，感覺能湊夠十人。」

  「是嗎？那打一遍我看看。」

  江一鳴示意他們開始，心說劈掛掌，老子還不會呢，咋教？不過虎哥應該會，他喵的連石闆都拍得裂，沒理由不會嘛。

  黃鶴等人馬上排隊站好，哼哼哈哈的演練起來。

  別說，過了一宿還真耍得有模有樣的，看來昨天他們回去還真自己練過。

  看著他們的演練，聽著八極拳經驗增加的系統提示。

  「咚喵~八極拳經驗加1，八極拳經驗加0……」

  靠，0都有，看來等級差距過大，就不怎麼漲經驗了。等八極拳升到高級，估計看他們演練，一點經驗都不會有。

  「咚喵~八極拳高級，領悟八極拳輔助拳法，劈掛掌。」

  嗯？嗯！

  這特麼也行？爽~

  江一鳴大喜，雖然八極拳升為高級後，看黃鶴等人演練確實不漲經驗，但有唐虎在，以後可以找他刷經驗嘛。

  對了，唐虎他幹嘛去了？

  江一鳴回頭四顧，見唐虎一個人在打著沙包，很有些奇怪。

  「小師叔，你看我們打得咋樣？」

  「可以，不過開班呢……你們懂的。」

  「不是吧小師叔，我們都是窮學生，還幫忙宣傳，剛才那倆女的都有返點，我們……」

  「停，先聽我說完嘛。」江一鳴道:「你們是窮學生，我也不富裕啊，你們跟著虎哥學了這麼久，應該知道這裡的經營狀況。沒有收入，那就得關門，功夫再好，也得吃飯啊。不過呢，你們作為八極門的第一批學員，有點特權也是應該的。」

  「噢耶！小師叔萬歲！」

  「別急著高興，我還沒說完呢。」江一鳴招招手把他們都叫到近前，用類似杜姐和魏姐差不多的方法，隻不過他們學套路學了這麼久，不利用起來豈不是很傻？

  「我們？當教練？」黃鶴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這是我們一早就說好了的嘛，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不要錯過喲。」江一鳴嘿嘿笑道:「不過在我認可你們的教學能力之前，不發工資。」

  「沒事，反正我們介紹人過來學武，也有提成的嘛。」

  「沒錯，但教你們劈掛掌的學費，照樣要教。是交錢還是交人，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江一鳴攤手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你們要健身也行，馬上回去宣傳也行，解散。」

  黃鶴等人頓時一鬨而散，他們都是同一個學校的，資源有限啊。

  等他們離開後，江一鳴走到還在打沙包的唐虎那邊。

  「虎哥，你今天好像不太正常啊？」

  「有嗎？」唐虎繼續打拳，揮汗如雨。

  「當然，雖然我來拳館隻有三天，可你好像不怎麼在拳館裡練習，今兒是怎麼了？」

  唐虎把蕩漾的沙包停下來，擦了擦汗道:「你不是讓他們去楚夏微博上下戰帖了麼？我得備戰啊。」

  「哈……」江一鳴笑著搖頭道:「你還當真啦？安啦，他不會來挑戰我們的。」

  唐虎不解。

  江一鳴解釋道:「他挑戰傳武是為了炒作，我們又沒有名氣，他為什麼要挑戰我們？」

  「炒作？」唐虎更不解了，「他炒作這玩意做什麼的？」

  「賺錢啊老大。」江一鳴拿出手機，指著楚夏的微博道:「看見了嗎？40萬粉絲，這都是錢啊。你在看這，收學員最便宜的都八千一個人，最貴的三萬八一個人。如果40萬粉絲裏有千分之一的人找他學，就算全都學最便宜的那種，一期下來也是三百多萬。如果學最貴的呢？一千五百二十萬。」

  「更何況他火了之後，直播平台簽約是不是錢？競技比賽出場費是不是錢？加盟他名下的拳館是不是錢？他要處理得好，一年少說一兩千萬的進帳，賺翻了好吧？要不是我們也玩傳武，我也去挑戰。」

  唐虎聽得瞠目結舌，「那我們去挑戰他呀？贏了豈不是也……」

  「別，我就這麼一說。罪人的買賣，千萬別做。」江一鳴見四下沒外人，也不怕跟唐虎說說他自己的看法。

  「這麼說吧，楚夏這個人，炒火了，但方向錯了，充其量曇花一現。」

  「怎麼說？」

  「你看啊，他的視頻，張口一個土鱉，閉口一個老逼，很不討喜，會讓很多網友路轉黑，這裡就失了人和。」

  「然後，他這裡說打假，但這裡卻在打整個傳統武學。傳統武學哎，國家都在推廣，在想方設法的把武術推上奧運。可他卻打整個傳統武學，這不是打國家的臉麼？天時也沒了。」

  「最後，傳統學武經過這麼多年風雨傳承，有虎哥你這樣的傳承人，也有靠這個吃飯的假大師。他撬動的利益蛋糕太大，地利也沒了。」

  「天時地利人和他一個都不占，怎麼往下玩？」江一鳴說完嘆了口氣，總結道:「天下熙攘皆為利往，這世界上能對你不求回報付出的，隻有父母。」

  唐虎點頭若有所思，然後一怔道:「那你為什麼對欣兒這麼好？有求必應的，你有什麼企圖？」

  「哇靠！」江一鳴吆喝一聲，胡扯道:「當然是為了分你的拳館股份。不過最最重要的是，帶著你閨女出去泡妞，成功率起碼提高好幾十個百分點，比這貓還管用。」

  系統喵兩眼瞪得像銅鈴，「你放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