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林九的煙霧彈

  林九：「他是怎麼給你付的錢？」

  

  老闆：「嗯...我也不太記得了。不過現在誰還用現金支付啊，都是掃碼。」

  林九按照席冰母親出事的日期，讓老闆找到了當天的收款記錄。

  其中一個用戶，在2個小時之內向水果店老闆付了三次錢，且時間與席冰母親的死亡時間對得上。

  林九：「有了這個就好辦了，想必很快就能找到魯富水的下落了。」

  在如今的大數據時代，只要得到其身上的任何一條個人信息，便能順藤摸瓜，找到所有的數據信息。

  林九便是靠著這條轉帳記錄，查出了魯富水的銀行帳號、身份證號以及電話號碼等等。

  再根據魯富水的電話號對其進行追蹤，很輕鬆地便查清了魯富水的足跡。

  與林九猜測的一樣，魯富水確實沒有離開南城，而是一直在這裡東躲西藏。

  賈明成：「技術部門追蹤到，魯富水就在靠近郊區的一片老樓里逗留，估計是住在那裡。那片小區基本荒廢了，被一些人用來開地下賭坊。住在那的不是賭徒，就是逃債的。」

  許慕：「那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賈明成：「當然了，不去的話，不知道過幾天魯富水又要逃竄到哪裡去了。」

  林九忽然抬起頭，看向賈明成。

  林九：「你不能去。」

  賈明成瞧了瞧自己身後，發現林九的視線里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疑問道：「我？憑什麼我不能去？」

  林九：「你是警察局裡的老面孔了，魯富水絕對知道你的身份。貿然前往，只會打草驚蛇。還是我跟許慕過去吧，至少我們遠道而來，魯富水認不出我們來。」

  賈明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怕我搶了你的功勞嗎？」

  林九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只好妥協道：「我答應你，等逮捕魯富水的時候，只讓你一個人去，行吧？現在還不是時候。」

  賈明成勉強地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魯富水藏身的地方，果然和賈明成說的一樣糟糕，甚至更亂一些。

  一個個拉著捲簾門的倉庫，都是偽裝好的小賭坊，裡面吵吵嚷嚷，跟外面這幅荒涼的景象截然相反。

  林九和許慕偽裝成賭徒，靠賈明成事先聯繫好的內線，進了幾家賭坊的門，可是都沒有發現魯富水的身影。

  許慕湊到林九耳邊，悄聲問道：「會不會已經不在這了？」

  林九緊鎖著眉頭，目光細緻地掃視著周圍。

  林九：「先別著急，再看看。」

  張偉：「喂，你們倆，幹嘛的！」

  突然，一個男人的怒喝在身後響起。

  林九絲毫不慌，淡定地轉過身子。

  張偉：「喲，面生啊，新來的？」

  說話的是賭場的管事，名叫張偉。

  張偉從事這行很多年了，因此十分敏感，只要是賭場裡來了新人，他都要細細盤問一番。

  林九：「對，我們是虎哥的朋友，今天第一次來。」

  張偉走到林九面前，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或許是林九眉間那道疤，還有他身上那股不好惹的氣息，讓張偉對林九的疑慮打消了一些。

  張偉：「虎子的朋友…以前怎麼沒見過。」

  林九：「之前一直在別的場子玩，聽虎哥說這邊水大，所以就過來了。」

  張偉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拍了拍林九的肩膀。

  張偉：「年輕人…小心水大，把你淹死。」

  林九沒有理他，只是禮貌性的笑了笑，準備和許慕離開。

  這時，張偉突然叫住了他們。

  張偉：「哎！看著虎子的面子上，給你們個忠告，還是去水淺的地方玩吧。其他地方，不適合你們。」

  張偉手指著右邊的一個房間，示意他們去那邊玩。

  為了不被發現端倪，二人聽了張偉的意見，去了那個房間。

  許慕一直有些惴惴不安，他不知道張偉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更不知道房間裡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什麼。

  林九緩緩掀起門帘，裡面的場景讓許慕放下心來。

  原來張偉並沒有懷疑他們，而是真的將他們兩當成了來這裡賭錢的玩家。

  林九默不作聲地在幾個牌桌前駐足觀看了一會，才對許慕說道：「這邊應該是新手場，玩的都不大，估計那個張偉以為我們倆沒什麼經驗，所以推薦我們來了這。」

  許慕：「那這裡…都是不太會玩的人？」

  林九：「那可未必，這裡的賭注低，很多會玩的老手也會混入其中，這樣更方便他們贏錢。」

  這也是林九沒有馬上離開的原因，哪怕魯富水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會在這裡，他也要抓住每一個機會。只是這裡人頭攢動，林九一時間無法分清。

  許慕：「要不…先走吧，我們倆在這太過顯眼了。」

  林九：「好，再去別的場子看看吧。」

  就在這時，許慕突然覺得腳下踩了個什麼東西。他低頭一看，是顆被他踩爛的櫻桃。

  這種地方出現櫻桃，實在太過奇怪。許慕順著櫻桃滑過來的痕跡看去，發現遠處的一張牌桌下面，是一個被刮破的塑膠袋，櫻桃正是從裡面掉落出來的。

  牌友：「我說你，能不能好好玩了，你看誰出來打牌還帶水果啊。」

  魯富水：「少廢話。」

  被指責的男人一個個將櫻桃撿起來，不算髒的被他直接吃進了嘴裡。許慕一直盯著男人的一舉一動，等到男人抬起頭的時候，他才看清對方的臉。這不正是魯富水嗎！

  與照片上不同的是，魯富水留長了頭髮，染了顏色，因此並沒有第一時間將他認出來。

  許慕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沒有波動，他輕輕碰了碰林九的胳膊，示意他往魯富水的方向看去。

  許慕：「看那邊。」

  林九不動聲色地往那邊瞟了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視線。

  林九：「通知賈明成，讓人盯好了這裡。」

  二人又在賭場逛了逛，隨後離開了這裡。

  剛上車，許慕便焦急地問道：「現在怎麼辦？開始下一步計劃嗎？」

  林九：「雖然我們現在沒有找到席冰，但他應該一直在暗中留意我們的動向。現在我們只要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就好，一會回去，你跟賈明成交接一下。」

  二人離開之後，就有便衣過來暗中監視著魯富水。

  這時，林九準備放出自己的煙霧彈了。

  他先是讓那些便衣「無意間」提起最近的連環殺人案，又將其跟當年席冰母親的案子扯到一起去，來引起魯富水的注意力。然後，林九又讓賈明成帶人頻繁去往西郊的一個廢棄公園進行調查，引席冰上鉤。這裡便是林九編造出的假線索，只要雙方都知道了公園的位置，很快就會在這裡見面了。

  林九看著一天天被他劃掉的日曆，心裡默默的想，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按照之前的作案規律，今天便是席冰再次殺人的時候了。

  與此同時，魯富水那邊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他上了林九的鉤，開始跟便衣打聽起了有關席冰的事情。

  按照計劃，便衣將公園的地址透露給了魯富水，並且提到，在今天，席冰將會去公園給他故去的母親燒紙。

  晚上7點，賈明成先一步帶人離開。

  這次警方出動了大部隊人馬，聲勢浩蕩，目的就是為了給席冰製造一個賈明成要去抓人的假象。

  林九和許慕則留下按兵不動，等待最後一擊。

  許慕有些緊張，他不斷地看向外面，試圖找回一些心安。

  許慕：「我們這麼做，能行嗎？萬一席冰他...沒來怎麼辦？」

  其實這也是林九最害怕的事情，如果席冰並沒有按照他的猜測，來找魯富水復仇，那麼則意味著將會有新的一起連環殺人案發生，也代表了他們全盤皆輸。

  可既然當初選擇了豪賭，林九就不害怕賭輸。

  況且他敢斷定，這絕對是席冰復仇最好的一次機會，席冰不會輕易放棄的。

  林九：「我們先等賈明成的消息吧，一旦他們倆其中一個出現，我們再去也不遲。」

  許慕：「好。」

  等待的時間尤其漫長，許慕在房間裡溜達了半天，一看時間，也僅僅過去了十五分鐘而已。

  林九：「目標還沒出現嗎？」

  電話那頭的賈明成很快給了回復。

  賈明成：「這裡連個人影都沒有，林九，我真懷疑你猜錯了。」

  賈明成的唱衰並沒有打磨掉林九的信心，他相信公園裡一定會有人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