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正面交鋒

  林九：「走吧，不等了，我們先過去。」

  林九拿起外套，叫上心情忐忑的許慕，決定親自去那邊看看。

  許慕：「可我們現在去，會不會太早了。」

  林九：「總比晚了強，那個公園挺大的，我怕賈明成人手不夠用。到了那，我們倆就先埋伏著，看看情況再說。」

  許是不太著急，林九這次開車平穩了許多。殊不知，此時公園的角落裡，好戲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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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冰來的比較早一些，他找了個不太顯眼的地方躲了起來，靜靜等待著魯富水的出現。

  其實對於今天的事情，魯富水是半信半疑的，畢竟他覺得這個消息來的太過突然。

  但最終，他還是來了，想要碰碰運氣。

  只是公園面積很大，一時間，雙方還沒能碰面。

  漸漸的，魯富水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冬夜的風吹的他打了個冷顫，再加上周圍陰森森的環境，讓魯富水感到有些晦氣。

  他點起一支煙，從暗影中走出來，準備離開。就在轉身的一個瞬間，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席冰：「站住。」

  魯富水愣住了，隨即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緩緩轉過身去，直視著席冰。

  席冰：「你是誰？」

  席冰此刻還並不知道，魯富水是為了幫弟弟報仇，才殺掉他的母親。

  所說他看著面前的魯富水，感到有些眼熟，但還是沒能將他聯想到魯富山身上。

  魯富水吐出了一個煙圈，笑問道：「你不認識我？我可是認識你的！」

  席冰本以為他只是個過路人，所以剛剛並沒有直接動手，而是詢問了對方的身份。

  可是當魯富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席冰知道自己的要找的人此刻就站在面前。

  席冰：「你就是，當年...殺了我媽媽的那個禽獸？」

  由於太過激動和憤怒，導致席冰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等待著魯富水的答案。

  魯富水：「她都那麼大歲數了，死了也不可惜。」

  席冰：「你放屁！」

  席冰終於忍不住，大聲的怒吼了出來。

  魯富水：「那你害死我弟弟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難過呢？我就是要讓你體會一下至親死了，而你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席冰：「弟弟？什么弟弟...」

  席冰仔細回想了一下，又看了看魯富水那副略帶熟悉的面孔，這才恍然大悟。

  席冰：「你弟弟...你弟弟是...」

  魯富水：「你想起來了？還行，記性沒那麼差。」

  席冰只覺得荒謬，魯富水殺人的理由更是讓他覺得五雷轟頂。

  席冰：「可你弟弟他...他是逃犯！」

  魯富水：「那又怎樣，在你們眼裡，他是個殺人犯，可他是我的弟弟！我唯一的親人，如果不是你，他又怎會被警察抓到！」

  席冰只覺得魯富水執迷不悟，就算沒有自己，難不成魯富山就能一直逍遙法外了嗎？這完全不是魯富水殺掉他母親的理由。此刻，殺母兇手就站在他的眼前，席冰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了。

  與此同時，魯富水熄滅了手中的煙，從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

  另一邊，林九的車停在了公園的後面，這裡沒有門，後面又緊挨著一座山，因此賈明成沒有派人留守在這裡。

  許慕：「你說，他們倆現在...來了嗎？」

  林九：「賈明成那邊還沒有消息。」

  林九打開車門，準備下去抽支煙提提神。

  這時，他發現了牆邊堆著的幾塊石頭。林九走近觀察，那堆石塊的狀態有些不太自然，就好像是人為堆在那裡的。他抬起頭，又看了看旁邊的圍牆，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道閃電。

  林九：「不好！他們已經來了！」

  罪犯遠比他想像中的要聰明許多，他們知道從公園的大門進入會有些惹眼，所以選擇從這裡翻牆進去。林九來不及多想，招呼許慕和他一起翻進了公園裡面。

  二人瘋狂地尋找著目標的身影，可這裡太黑，又枯木叢生，林九一時間無法分辨方向。

  還好許慕眼睛尖，他指著遠處的火星。

  許慕急道：「林隊，在那裡！」

  正是因為那支煙，暴露的魯富水和席冰的位置。

  林九首當其衝地跑了過去，隱約間，他看見了二人扭打在一起的身影。

  林九：「住手！席冰！」

  可林九還是晚了一步，席冰的注射器已經刺入了魯富水的脖子。

  那裡面裝著的是氰化物，魯富水此刻已經失去了掙扎的力氣，緩緩閉上了眼睛。林九懊惱地跺了跺腳，他沒想到自己的計劃竟然遲了，本以為能夠一舉抓到兩條大魚，卻讓二人互相殘殺了起來。

  席冰的胳膊上被魯富水割了很長一道傷口，他抬起胳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鮮血也隨之蹭在了他的臉上，讓他化身為深夜中的鬼魅。

  席冰見到林九，順從地舉起了雙手，臉上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沒能活捉魯富水，成了林九的心結，他暗暗跟自己較勁，周身都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回去之後，審訊的工作交給了賈明成，而林九始終冷著臉，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席冰交代了自己的全部作案過程，這起連環殺人案，就是為了模仿魯富水作案，從而讓警方幫自己找到兇手。

  席冰：「當年我說我媽不是意外身亡，你們沒有一個人相信，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其實當時賈明成不是不相信席冰的話，而是沒有證據，能夠讓他找到害死席冰母親的真兇。

  席冰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而他的理想，則是成為一名優秀的刑警。

  奈何席冰復讀了多次，也沒能考上警校，但他依舊堅持著自己的夢想。

  學習之餘，他學習了許多的刑偵技巧，研究了國內外一些知名的殺人案。

  當初能協助警方，抓到魯富山，多虧了席冰學習到的這些經驗。

  可是這些，沒能幫助他成為一名警察，反而讓他作案更加方便了。

  席冰：「我殺的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但我知道，他們還沒到非死不可的地步。我知道，我罪不容誅。可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找到害死我媽媽的人。」

  席冰將第一個目標，選在了母親的家鄉，半井村。他隨便找了個村民，問了對方的仇人是誰。

  那個村民告訴他，欺壓全村的范寶軍，就是自己最大的仇人。

  殺死范寶軍之前，席冰也問了他同樣的問題，並且答應他自己會讓他的仇人受到懲罰。

  所以，席冰殺掉了要債的孫浩，又殺掉了給孫浩戴綠帽子的萬凱豐。直到這個案子林九插手，幫席冰找到了魯富水。此時此刻，席冰已經滿足了，他不再有什麼遺憾，帶著笑容慷慨赴死。

  一直沒有說話的林九，聽完席冰的故事，突然開了口。

  林九：「該去天堂還是地獄，只不過是在人的一念之間罷了。你本可以成為除暴安良的警察，最終自己卻變成了這個社會的毒瘤。你真的沒有遺憾嗎？那些被你殺掉的人，又何嘗不是跟你那無辜的母親一樣呢？」

  席冰低下頭，止不住抽泣起來。

  他何嘗不想此刻坐在賈明成的身邊，與他一樣嚴厲地審訊犯人，穿上那身自己夢寐以求的制服。

  可他知道，自己此生再也沒有機會了。要怪，便怪那對生來罪惡的兄弟。

  席冰：「難道我見義勇為，還有錯嗎？」

  林九：「你當然沒錯，錯的是他們。可你不該和他們淪為同一種人，如果你堅持讀書，不久的將來，你也會坐在我如今的位置上，而魯富水入網，是遲早的事情。那時，你便可以用最正確的方法，為你的母親報仇了。」

  聽到這裡，席冰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哪裡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