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黑蛇的消息

  三人一路南下，半個月後順利到了桂州地界，這地方雖然風景極佳，但漢人並不多，苗人占絕大部分，因此多是寨子。

  李辰一路打聽關於黃家的事情，可惜都毫無所獲。

  這天晌午，三人來到集市，找了一家客棧打算吃點東西。

  坐下之後，張仲堅忍不住抱怨道：「咱們這樣找下去，還不得找到猴年馬月啊，依我看得想個辦法引蛇出洞，讓他們主動來找我們才行。」

  李辰挑眉問道：「聽你這麼說，難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張仲堅訕訕一笑，「我這只是提出個大方向，主意嘛，暫時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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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覺得他說得不錯。」風不語在一旁道：「黃家雖然在世上屹立了上千年，但古族的人都很少以真實身份在世間行走，咱們這麼問下去，恐怕很難有結果，倒不如主動讓他們找上門來。」

  李辰沒覺得這主意有什麼不好，苦笑道：「可關鍵是怎麼才能引起黃家人的注意？」

  「這個嘛...」風不語沉吟道：「黃家隱世，但要想養活這麼大一個家族的人，總是要掙銀子的，因此必然安排了人在世間做生意，依我看，不如打聽打聽在桂州，有沒有什么姓黃的大戶。」

  李辰眼睛一亮，這倒是個辦法，雖然不一定十拿九穩，但也總比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要好。

  幾人正說話間，客棧又進來了幾個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老者，白髮蒼蒼，佝僂著身子，像是漁夫，身上帶著一股子魚腥氣。

  老者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人年紀都不算大，從相貌上看，有點像老者的孫子孫女。

  苗人和漢人在習俗方面差別很大，漢人未出閣的姑娘，很少有在外拋頭露面的，但看那位姑娘舉止大方，舉手投足利落灑脫，絲毫沒有扭捏之態，就知道肯定是經常在外面晃蕩的人。

  一老二少在李辰三人旁邊桌坐下，點了幾個小菜後，那少女開口道：「爺爺，你說最近傳的那如山一般的大蛇，究竟是真的假的？世上真的有那麼大的蛇嗎？」

  李辰心中『咯噔一下，』苗家土話聽起來極為拗口，他只能聽個大概，並不確定，和風不語二人對視一眼，他們也露出了詫異之色，顯然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黑蛇雖然沒有山那麼大，但世人以訛傳訛，容易越說越誇張，這也不足為奇了。

  只聽那老者嘿嘿一笑道：「老朽活了這麼多年，可從來沒有見過山那麼大的蛇，多半是一些膽小之輩故意誇大的，實際上說不定只有人這麼粗。」

  少女瞪大了眼睛，「那也不小啦，我見過最大的，也才只有手臂粗呢，可是我聽那些人說得一板一眼，不像是假的，而且今天早上那個採藥的，說自己親眼見到過呢。」

  李辰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起身走過去，先行了一禮道：「老丈，我能問問你們說的那大蛇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老者上下打量了李辰一眼，「漢人？」

  李辰笑了笑，「晚輩李乘風，因為家人身體不好，最近也想上山去採藥，可剛才聽到你們說，山上有什麼大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者偏著耳朵，李辰等了半天，他似乎才明白過來意思，搖頭道：「你年紀輕輕，如果沒有經驗的話，還是別上山了，就算沒有那麼大的蛇，遇到些蛇蟲鼠蟻也夠你受的，看你細皮嫩肉，應該家境殷實吧，什麼藥材買不到，要自己去冒這個險？」

  李辰聽老者語氣中有了一絲調侃，顯然是不相信自己的話，不由暗自佩服他的精明，只能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實不相瞞，家母病重，在床上躺了幾個月，吃了很多藥都不見好轉，前些日子請了個巫師來看，他說要我親自去山上採藥，有誠心，家母的病才能痊癒，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老者聽到這話，不由重新打量了李辰幾眼，倒是沒再懷疑他說謊，畢竟誰沒事兒會詛咒自己老娘生病呢？他當然不知道李辰對此並無所謂，畢竟他都不知道自己老娘在哪兒。

  「你倒是個有孝心的人。」老者緩緩道：「不過老夫提醒你一句，山中兇險，採藥切不可孤身一人，最好請個經常採藥的山人跟在身邊，方才不至於喪命。」

  李辰拱手道：「多謝老人家提醒，那大蛇...」

  老者還沒開口，旁邊的少女先忍不住了，「你想要採藥啊，讓我和我哥帶你去啊，我們從小在山裡長大，對裡面可熟悉了，保證讓你怎麼進去的就怎麼出來，給一兩銀子就中，如何？」

  李辰哭笑不得，他是來問關於大蛇的事情，這少女倒是先做起生意來了。

  不過現在有求於人，倒也不好拒絕，他摸了摸鼻子道：「這個嘛，倒也不是不能商量，可我更關心山里是否真的有你們剛才說的大蛇，萬一遇上了，你們就算再熟悉，恐怕也很難逃走吧？」

  「放心吧。」少女自信滿滿的說道：「我們知道什麼地方是安全的，即便有大蛇也不會讓你遇到的。」

  李辰搖搖頭，「大蛇又不是死物趴在那裡不動，這裡大山連綿，誰知道它會忽然跑到什麼地方去呢。」

  他說著略一沉吟，伸手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姑娘只要帶我去見見剛才那位說見過大蛇的人，這二兩銀子就是你的了，怎麼樣？」

  少女眼睛一亮，但不太相信有人會這麼大方，遲疑道：「我只要帶你去找他，這銀子真的就給我了？」

  李辰笑笑道：「現在你就可以揣進懷裡。」

  少女一聽這話，一雙明亮的眼睛頓時彎成了月牙，毫不客氣的將銀子收了起來，站起身道：「拿走吧，我這就帶你過去。」

  李辰三人跟著少女來到街頭，此時雖然已經晌午，但集市並沒有完全散，街道兩旁擺著各種各樣的攤子，大都是賣土貨的。

  少女帶著三人徑直走到一個買藥材的攤子前，沖攤主問道：「喂，你剛剛說在山裡見過大蛇，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