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恐怖平衡

  「下水道？」我狐疑的皺緊了眉頭，「意思是要我們從這裡進去嗎？」

  「沒錯。」孔迪林接著點了點頭，「我能感覺到從裡面傳遞出來的氣息的確非同尋常，這裡應該可以通往那座賭場。」

  只是當我們沿著階梯下去的時候，才發現這座下水道似乎有些不一樣，畢竟裡面比我們想像中還要寬闊的多，而且這裡也並不昏暗，相反，下水道兩邊都點著微弱的燈光，加上在兩邊的走道上，竟然還擺著不少的攤位，陰影之中，隨處可見這樣的存在，並且還有幾個顧客正在四處挑選著什麼。

  「這又是什麼地方？」我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座城市未免太過神奇了一點。」

  「雲盟還有個地下城市呢，當然，如你所見，這裡只是個普通的黑市而已，坐落在下水道里，幾乎沒有什么正當性，而且作用也只是避開那些盤踞在雲盟上層的勢力而已。」

  孔迪林一邊解釋道，一邊加快了腳步：「別猶豫了，儘快吧，我覺得前面不遠處應該就是了。」

  我們只能硬著頭皮穿梭在那些攤販之中，並且憑藉著感覺穿過了一道又一道拐角，直到我們來到沒人的地段，在我們頭上，隱約還能聽到一些騷亂的聲音。

  「這裡應該就是賭場前面的街道了。」孔迪林皺眉說道，緊接著看向另一邊的通道，「那麼這裡就是通往賭場的路。」

  幾乎不用懷疑，孔迪林的感知力的確是正確的，當我們順著那滿是髒污的階梯爬了上去，並且推開了頭頂的蓋子之火，才在一處滿是油膩的廚房之後爬了上來，四周都是密閉的空間，似乎是身處於一座封鎖嚴密的院子裡，不遠處還有一小塊草地，而更旁邊的走廊則明顯是通到賭場大廳的走廊。

  我們並沒有急著出發，而是在全部爬出下水道之後，藏匿在了一旁的草坪里，這裡的樹叢和灌木都能很好的將我們隱蔽起來，而孔迪林也在迅速努力感知著賭場之中的情況，我也輕輕打開了耳麥，開始與我的員工們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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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似乎都已經抵達了預定的位置，從各個方向將賭場給完美的包圍了起來，只是他們也都遇上了同樣的問題，因為四面八方都被圍滿了，他們差不多只能勉強將車開到算是內圈的位置，在這裡仔細觀察情況。

  而且按照他們的說法，似乎圍觀的人裡面有相當一部分都很刻意，而且目前為止暫時也還沒有其他人打算進入賭場，就這點來看，我們選擇從下水道進入賭場還是比較正確的決定。

  而與此同時，孔迪林也終於感知結束，頭上划過了幾絲冷汗：「大概十多個法力反應，其中不乏強者，但是奇怪的是在我的印象里中原的大對數道學家以及抓鬼人都是在茅山的名下的，不可能會互相爭執才對。」

  「也許是其他勢力也說不定，當然，還有可能是發生了內訌。」我吞咽著口水，緊張的說道，「怎麼樣，要進去嗎？」

  「需要近距離觀察一下才能得出結論。」孔迪林點了點頭，隨之看向一直都沒有反應的呼延琳，「呼延小姐，前面可能有些危險，你還打算跟我們一起去嗎？」

  「我想我能保護好自己。」呼延琳直截了當的點了點頭，而我們隨後便迅速往賭場之中走去，順著走廊，一路上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影，取而代之的則是前方越來越喧鬧的聲音，我們選擇的方向也經過了深思熟慮，並沒有沿著走廊直接進入賭場，而是選擇先上樓梯，在第三層的上層區域，也就是觀望走廊上，悄悄湊了過去，打量著賭場之中的動靜。

  說實話，陣仗比我想的要大得多，首先外圍就已經圍滿了賭場的工作人員以及保安，幾乎包圍的滿滿當當，而且很明顯現在正守衛住賭場大門不然其他人進去的也是這些保安們，而在他們之中，則是賭場的中心部分、寬闊的賭場比直接劃分成了三分，每個不同的區域之中幾乎明顯都被一個勢力給占據，而在他們之中的地方則早已是一片狼藉，遊戲機、賭桌等都被弄的七零八碎的堆在那裡，明顯就是已經經歷過一場惡戰。

  而且從那些賭場工作人員的反映上來看也很奇怪，他們似乎都有些呆滯，而當我仔細看的時候才發現他們似乎都沒什麼意識，只是呆滯的站在遠處而已，保持著之前驚慌的表情，就像是時間被停止了一般。

  「這是什麼情況？」我壓低聲音說道，「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孔迪林咬緊牙齒，看著賭場之中的情況：「很明顯，那些賭場的工作人員全部都被施加了某種咒語，導致思維停滯在了事變發生的一瞬間，至於外面還在竭力擋住行人的那些保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那三方勢力應該是已經交過一次手，在還沒有決出勝負的情況下僵持在了這裡，沒看到他們每個人都保持著戰鬥姿勢，但是卻都沒有動手嗎？」

  的確，就我能看到的程度來看，那下面三方勢力加起來差不多十多個人，每個人身上都有法力波動，但是每個人卻又都沒有動手。

  「恐怖平衡。」孔迪林咬牙說道，「每個勢力都不敢出手，因為怕和另一個魚死網破之後被第三方漁翁得利，而且每個勢力也都在期待著結盟的可能，如果可以雙方先合力戰勝一個之後自然是最好的情況，然而就像你知道的那樣，沒有人敢保證對方不會背叛自己。」

  的確，恐怖的沉默正在賭場之中蔓延，三方勢力之間堆砌起來的那些碎物很有可能也只是為了暫時將彼此分割開來而已，然而就像孔迪林所說的那樣，短時間內他們無論如何也都奈何不來彼此，因此也只能一直僵持在這裡。

  然而我卻看到了另外一幕，在其中一方勢力之中，一個我所熟悉的身影赫然就坐在一張賭桌的旁邊，手裡則正在把玩著幾個籌碼，赫然就是孔隙卓本人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