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街頭初遇

  「那邊是燈市，好多人圍在那兒，不知道是不是在猜燈謎，主子，咱們也去看看吧！」

  「行，看看去。」

  走得近了，見眼前是搭著一個四方台子，台子周圍掛滿了各式各樣造型的紙燈籠，每一盞燈籠上都貼著一張紅紙條，上面應是寫著謎面，由來人猜對了這燈謎，便可獲得這盞精美的燈籠和其他相應獎品。

  向旁人打聽了猜燈謎的規矩，洛鄢之生出了興致，走過去隨手取下一盞花燈，摘下紅紙條，看了看，輕聲念出，「騎馬出門閒不住。打一字。」

  旁邊一小哥笑道，「這位公子，你可能猜出來？」

  妙秋也期待地看向洛鄢之。

  

  洛鄢之想了會兒，道，「猜字的話，……應該是個椅子是椅字吧。」她心裡不太確定，因為她沒摸得准這些古人猜謎語的套路，這可不比得腦筋急轉前。

  「公子高才，正是『椅』字。」

  呵呵，洛鄢之皮笑肉不笑的干兩聲，在文豪比比皆是的古代，她可不敢當高才二字。

  「這盞燈就送與公子了。」那小哥兒將花燈遞過來。

  洛鄢之沒動，側身對妙秋微笑道，「妙秋，喜歡便接著吧。」

  「嗯，主子，那我接著了。」

  圍著這台子轉了一圈，洛鄢之沒再去猜燈謎了，她一向只喜歡觀賞美的東西，卻不是非得據為己有才行。

  這時台上走上去一個中年男人，正舉著一盞燈，大聲介紹道，「諸位，這個是我們手藝師傅今年新做出來的走馬燈，紗燈是用麻紗織物作燈面，造型取自是廣寒宮嫦娥仙子，只要在輪下點燃蠟燭，使輪子轉動，紙像也就隨之轉動，栩栩如生。只此一盞。諸位若有誰猜中了這燈謎，這盞花燈我就送給他了！當博個好彩頭！」

  「謎面是什麼，念出來大家都猜猜！」下面人群開始起鬨。

  「對呀！念出來我們聽聽。」

  「那諸位可聽好了，這個燈謎就是：名人閉口黃昏日，雙山上下永落之。一個大字無人認，胖子減肥三十日！猜一字。」

  謎面一出，頓時將不少人難住了，一時原本鬧哄哄的場面安靜許多，大家都在撓著頭摸著下巴思考著。

  洛鄢之抱著手，立在一旁看熱鬧。

  「主子，您能猜得出來嗎？」

  「猜不出。」洛鄢之從容搖頭，她又不是真正的洛鄢之，沒讀過那麼多的詩經左傳，論文采，當然比不得這些好舞文弄墨的古人了，相信不一會兒自會有人來揭曉答案的。

  「名人閉口黃昏日打一多字，雙山上下永落之打一出字，一個大字無人認打一一字，胖子減肥三十日打一半字，四句集合為多出一半，所以謎底為:歲！」人群中響起一個清越的聲音，不疾不徐郎朗道來。

  那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人群朝那年輕人看去，嘖嘖稱讚，少年好才華！好風采！

  洛鄢之朝那猜出謎底的年輕公子看去，亦是眼中一亮，這還是來到這祁朝見到的第一個能入她眼的帥哥呢！

  那燈鋪老闆拍手大笑道，「公子解析得甚得此謎面精華，謎底正是一個『歲』字！看來今晚便是這位小公子拔得頭籌了，花燈就送與你了。另外還有一物，是今晚頭籌的獎品。」那老闆命人拿上一個木盒子，木盒打開后里面裝著一把造型奇特形狀像葫蘆上面一個瓜蒂為把手帶著琴弦的樂器，京城之中幾乎無人見過這等稀奇的樂器。

  但那年輕公子看來像是個見多識廣的，他上前仔細一觀，斟酌道，「這應是西面胡人流傳過來的比維拉琴，祁朝甚少有人使用，鄙人雖識得，但卻並不會使用。」

  那老闆笑眯眯道，「這是我家先生親自挑選的獎品，乃一位友人贈予，但我家先生卻遺憾不會使用此物，便藉此機會當作彩頭為此物尋求能慧眼識金的有緣人。先生有交待，得到此物有個條件，如若獲獎者不會使這樂器，便不能得到這東西。」

  「你家先生是誰呀？」人群中有人替大夥問道。

  「我家先生身份暫不便告知，但我家先生的友人乃九指琴仙南宮紅鸞。」

  「嘩！」人群譁然，九指琴仙南宮紅鸞，那可是祁朝大名鼎鼎的樂家大宗，相傳其行蹤神秘，飄渺不定，就連皇家要請她入宮演奏她都不一定會賞臉。

  「這南宮紅鸞什麼來頭？」洛鄢之低聲問妙秋。

  「據說是咱們大祁最會彈琴的人。」妙秋直白解釋，言簡意賅。

  看樣子這南宮紅鸞是高處不勝寒，想用這一把罕見的比維拉琴尋覓高山知音，沒想到卻錯送了人，人家壓根不會用，這不！又想了另外的法子來尋找真正能使琴的人。

  洛鄢之看著那把被稱為『比維拉琴』的東西，笑了，這不就是最早期的吉他嗎，據說吉他最早期的原型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兩三千年前古埃及，沒想到如今竟然流傳到了祁朝來，雖說現在還只是一個早期模子，還沒演變到後世那般完美，但洛鄢之還是挺驚訝的。

  「公子，你若不會，可許在下代你奏上一曲？」洛鄢之徐徐走上前去，對那一身素清的公子淺笑道。

  那位公子側身看向跟他搭話的這位……小姐，嗯……公子，「這位公子，你當真會使這琴？」

  「會不會試試便知。」

  她向那台上的中年老闆伸出手，示意他將那琴遞給自己。

  中年老闆略做猶疑，笑道，「既然這位公子說會使琴，那便想來也是緣分，如果那位公子不介意，老夫也不會說什麼，公子請！」

  說著彎身將琴遞給了洛鄢之。

  洛鄢之將那把琴攬在手臂里，試了試幾個音，發現這時期的比維拉琴琴弦奏出的聲音頗有些三角風琴韻調，低沉空遠，十分耐聽。

  她不拘小節在那台邊席地坐下，低頭凝眉想了想……

  手指已經先大腦一步做出反應，食指與拇指輕勾琴弦，唯美淒緩的前奏已經徐徐傾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