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的確如此

  茶樓外。

  陸淵看著身邊的這個女子。

  他真的很難想像，她明明這般聰慧，明明生得這般靈動，怎麼會是個男子呢？

  若雲容是個女子的話，那該多好。

  當這個想法突然出現在陸淵腦海里的時候，他都被嚇了一跳，側目看向旁邊的女子，她此時正一臉平靜，側著頭往裡面看去，神態沒有半分波瀾，而陸淵的心，卻是狂跳不已。

  「我請你喝杯茶吧？」

  花初轉頭，聽到陸淵的詢問之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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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按照陸老頭的嘮叨程度，他們兩個，沒有一個時辰，是出不來的，我們去哪裡喝茶？」

  「樂齋。」

  「你帶路。」

  「好。」

  正好，花初也想從陸淵嘴裡知道一些關於帝都之間的事，她初到南羽，對南羽的許多事了解得都不夠清晰，且不說朝中，光民間的這些爭鬥就可見一斑了，更別說那兇險的帝都之處，她之前問過阿澈帝都如何，他回答一切都好。

  可花初明白，阿澈絕不會將最真實的情況告訴她，要想知道阿澈整整的處境，只有靠側面打聽。

  而剛從帝都回來，又身居要職的陸淵，最最適合打探這一消息了。

  樂齋，是一處小茶樓。

  這個茶樓地方不大，可是環境十分清幽，距離花初他們所選的那個茶樓位置也挺近，這裡不像是一些貴公子會來的地方，但是不浮誇，不奢華，略微安靜，更適合此時花初她與陸淵談事。

  陸淵其實也挺意外花初竟會那麼爽快的答應了他的邀請。

  為花初叫了一壺龍井之後，他便為之沖洗茶杯。

  這些事，本來都是由小二做的，可陸淵做起來，卻格外順手。

  「爺爺沒有細細的和我說他在黑水崖經歷了什麼，可不管什麼，是你救了我爺爺，光憑這一點，你就是我家的恩人，當然，也是我陸淵的恩人。」

  花初倒是大大方方。

  「陸淵，你其實，不用和我說這些，我之所以答應幫你爺爺，也不是因為我有多善良，我們之間，算是各取所需罷了，我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種品行高潔之人。」

  花初這話。

  倒是讓陸淵有些錯愕。

  見陸淵給她倒茶的手停了下來，再看到陸淵那錯愕的表情，花初笑了笑，又道：「我是不是，說得太直接了？有些嚇到你？」

  「沒，沒有。」

  陸淵手上的動作這才開始流暢起來。

  「我有什麼能夠幫得上你忙的？」

  「倒也不是什麼需要你身體力行的事，陸淵，我想向你打聽一些事，我想，就你的處境而言，聽聽你最真實的看法。」

  陸淵將舉著茶壺的手放了下來。

  而後道：「若是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話，可否也問你一個問題，還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花初眉心輕蹙。

  她是沒想到，陸淵竟然還會與她要價還價。

  「你放心，陸某所問的問題，絕對不會讓你難堪，到時候若是你不想回答，也可不答。」

  聞言，花初才算是點了點頭。

  陸淵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花初便端起了面前的那一杯龍井，淺淺的飲著，是好茶，而且沖茶人的技藝也是上佳，這陸淵，倒是一個懂茶之人，若是有機會，可以將之前書盈盈送她的那些好茶，分一些給他。

  「我想知道，如今帝都的形式，究竟如何？」

  陸淵的心咯噔一下。

  他看向花初的眼神充滿戒備。

  她怎麼會問起帝都之事？

  一個行走江湖之人，管那麼遠的地方做什麼？那還是羽皇腳下之地。

  「你放心，我對你們朝政之事沒什麼興趣，我也與你保證，打聽的不是什麼機密之事，我想知道的是，聽說你們南羽，新來了一個南家後人，直接被封為了絳候，你見過該人嗎？他是怎樣的人？」

  聽到這話，陸淵的心思放心了些。

  而後道：「我以為就帝都中的那些姑娘會為小南侯爺瘋狂，沒想到雲姑娘，不對，沒想到雲兄弟你，竟然也對南侯爺的事感興趣。」

  花初但笑不語。

  陸淵繼續道：「南侯爺生得俊美無雙，我從未見過一個男子，能夠生成他那般模樣，小兄弟，我聽我爺爺說，你也是一名蠱術師，你打聽南侯爺的事，是想要投奔與他，成為他的府上門上嗎？」

  「怎麼？成為南侯爺府上門生的人很多嗎？」

  陸淵搖了搖頭。

  「不多。」

  「為何？他不是絳候嗎？絳候在當朝，那可是正一品啊，高居侯位，還能世襲，如此權力，投奔他的門生，怎麼會不多？」

  陸淵卻是再次搖了搖頭。

  「其實，不能說不多，應該說是沒有。」

  沒有？

  這話，使得花初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緊張之色。

  陸淵見之，更覺得驚訝，她之前處理陸家之事的時候，那般冷靜自持，從容不迫，哪怕是說謊，也能將那個謊言圓得天衣無縫，並且臉上沒有半點波瀾。

  可是為何？

  現在單單的只是提起了一個與他沒有多大幹系的人，她竟會有如此擔心的反應？

  「為何沒有？」

  「小兄弟，朝堂之上的事瞬息萬變，有些事，我們是不能說的，可你是我恩人，我最多只能告訴你，南侯爺雖然地位崇高，可這位置，終究是坐不長久的，太多人盯著他這個位置了，他只要一犯錯，就很容易被推下神壇，你試想一下，若是你是他府中門生，整天擔驚受怕的過著日子，你願意嗎？」

  果然。

  阿澈還是報喜不報憂的性格。

  他明明對她說，南羽許多事他都解決好了，讓她不用擔心他。

  好在，自己沒有在這個時候將他那僅有的暗盟力量分過來一支，要不然，他就更是腹背受敵了。

  「小兄弟，你想成為小南侯爺的門生嗎？」

  花初歪頭：愜意道：「嗯，不行嗎？」

  「你就不怕？」

  「怕什麼？有許多事，不能瞻前顧後，若是什麼事都是水波不驚，萬事無憂的話，那我們就永遠只能原地踏步了。」

  這話。

  倒是從側面提醒了陸淵。

  只見他久久不能回過神來，最後釋然，才道：「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