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噩耗

  因為電瓶車壞了，公司又沒配新車，我索性和李老闆請了個假。

  李老闆聽聞我的遭遇也是不敢讓我再冒這個風險，並且囑咐我好好休息。

  這天我還正在家中呼呼大睡，突然接到了我爸的電話。

  「爸，這個點給我打電話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我爸是個老實的莊稼人，整個人比較悶，不太愛說話，或者說不太會表達，所以平日裡他很少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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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奶奶快不行了，趕緊來家一趟。」

  我感覺到我爸的聲音有些哽咽，一時間有些心疼。

  我奶奶從小是很疼我的，我爸是家中的老三，是她最小的兒子，而我又是家中獨子，我們一家一直都是和我奶奶住在一起。

  所以我對我奶奶的感情格外深厚，我連忙訂了一張回家的票，匆忙地往家裡趕。

  回到家裡，我大伯二伯他們都在，我奶奶的屋子裡燈光亮著。

  現在是白天，我正納悶為什麼大白天屋裡要開燈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冷哼。

  我大伯穿著一身筆挺地西裝，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掙了點錢，所以還算個成功人士。

  剛才的冷哼就是他發出來的，我二伯二伯母一家有些巴結他們家，看向我的眼神自然也算不上和善。

  不過我根本無心搭理他們，連招呼都沒打繞過他們走到我奶奶屋裡。

  「大哥，這侄子沒大沒小的，真不是個東西。」

  「一個窮小子，沒多大出息，大學考不上，在外面送外賣，真是給我丟人。」

  兩人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傳到我的耳中。

  我緊了緊拳頭，我高中畢業那年原本是考了一個三本學校的，雖然不算出眾，但在村子裡也算個預備大學生了。

  村子裡每出一個大學生，一般都會擺酒宴慶祝，可是當我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卻把它藏了起來，沒有告訴父母。

  因為三本學校那高昂的學費遠不是我這個不算富有家庭可以承擔的起的。

  後來我爸不知道從哪弄來了我的分數，我只好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事情原委。

  我爸當時決定砸鍋賣鐵也要讓我讀大學，可第一年就是將近兩萬的學費硬生生把這個不愛說話的漢子逼紅了眼。

  助學貸款村子裡不肯開證明，我爸差點沒和人打起來，可是一個沒有身份的普通小農民哪來的什麼公道？

  無奈之下，我爸只好只好四處借錢。

  第一個當然就是我這有錢的大伯，然而得到的不僅僅是挖苦，還有無情地掛斷電話。

  我始終記得我爸那天夜裡喝了許多酒，紅著眼，和我說對不起我。

  我深吸一口氣，現在我的奶奶正臥病在床，如果這個時候鬧起來，讓老人家擔心就不好了。

  看著床上躺著的兩鬢花白的老人，我大步走了過去。

  「奶奶！」我叫了一聲。

  老人的耳朵動了動，眼中冒出喜悅的亮光。

  「我的孫啊，你來啦！」

  我走到奶奶床前，握住了奶奶的手，「我在呢，我回來了。」

  走進屋裡，屋子裡有股熟悉的味道，像是煤氣。

  我皺了皺眉，老人做飯從不會用煤氣，而且為什麼獨獨臥室里會有一股煤氣味。

  「爸，我家安煤氣了？」

  我看向我爸，我爸搖搖頭，說是家裡人用不慣就還是用鍋爐做飯，這下子就讓我有些疑惑了。

  「孫啊，你旁邊這位是不是你女朋友啊，這女娃長得真俊俏。」

  我聞言一愣，我是一個人回來的啊，哪裡來的女生？

  我左顧右盼也沒看到身邊有什麼人的存在。

  就在這時，我爸拉過了我，他偷偷告訴我老人的眼睛早上就出了問題。

  明明是白天非得嚷嚷著天黑看不見，要開燈，等醫生趕過來他們才知道老人已經看不見了。

  「醫生說你奶奶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待會不管她說什麼，你都要順著她，不許頂嘴知道嗎？」我爸囑咐道。

  我點點頭，回到奶奶身邊。

  「是啊，那是我女朋友，名字叫做藍玲，是不是特別乖巧懂事，哈哈哈。」

  說到女朋友我還是下意識地想到藍玲，情不自禁地就吐出了她的名字。

  老人乾枯的手掌舉在半空中，嘴裡嘟囔著。

  「好好好，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女孩兒，以後我家小秋就交給你照顧了，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找奶奶，奶奶替你出頭。」

  我感覺老人的神態有異，並不像我爸說的那樣雙目失明，反而一雙眼睛比誰都亮，比誰都看得透徹。

  老人在一旁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我忍不住問道。

  「爸，家裡這段時間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我爸想了想，「家裡一切都挺正常的，要真說有什麼奇怪的事，就是你奶奶前兩天還可以四處晃悠，

  第二天就不下不了床了。」

  果然，我知道事情的問題出在哪了。

  我記得別墅一家就是因為煤氣泄露死的，那麼這一切會不會和那一家人有關係？

  李德元和我說過，他的妻子就是因為他偷窺了少婦洗澡才死的，他的眼睛也是被那一家控制被自己生生扣掉的。

  想到這，我的胸口升起了一股怒意。

  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傷害我的家人，這時我才意識到少婦一家人的話根本不可信。

  可是那少婦一家之前對我的態度雖然詭異，但是確實沒有傷害我的意思，那為何現在又要傷害我的家人呢？

  我問了問奶奶，那個女孩長什麼樣子，奶奶慈祥的和我描述了那個女孩的樣子，我頓時大驚失色。

  因為她嘴裡的那個女生無論是穿著還是打扮都和藍玲失蹤前一天一模一樣。

  我有些緊張的對著奶奶說話的地方喊了一聲藍玲的名字。

  空氣中一片寂靜，我心中有些失落，心想這一切也許只是湊巧而已。

  當天夜裡，老人緊緊抓住了我的手，告訴我要好好對待身邊的女孩，我點點頭，最後老人像是完成了最後一樁心愿一般，安然睡去。

  一時間屋裡的女人都哭了出來。

  黑夜裡，一切都顯得格外壓抑，深深地疲憊感折磨著我，迷迷糊糊中我隱約看到了別墅一家的老奶奶遞給我一萬塊錢，然後是她們一家詭異的笑容。

  我猛然驚醒，意識到奶奶的逝去可能和那一萬塊錢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